第30章 体测
“你怎么把校服脱了？”
“下节体育课要体测。”
“啊？真的假的？班长！怎么又体测啊……”
“刚体委说的，不信你问他去。”
林歆整理着桌子上刚收来的一沓卷子，头也没抬的回答。
林歆是八班的班长，也是全年级成绩最稳定的那一波人里面的，班里的同学莫名都对他有些依赖。
“你见着勾俊皓了么？”
“刚才和段然一块儿去厕所了，没事儿他俩知道要体测的事，班长咱们先走吧，体育老师说让我早点去搬器材。”
体委催促道。
“那行吧，一起走我帮你搬。”
林歆点点头随着下课的人潮一起涌向操场。
这边勾俊皓和段然在厕所放水，忍不住聊几句校外的事。
“对了十一，高三课这么紧，你说得那个筑元实验怎么办？”
段然问。
“还能怎么办……周三晚上去呗，这才第二周我就已经困成狗。”
勾俊皓顶着大黑眼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怪不得你一到周三大课间还有自习就没命的写作业。”
“写不完，卷子多的根本写不完，不过还好我是重读生，老班说了，让我自己查漏补缺，尽量多写自己不擅长的科目。”
“说的也是，这今天又订一套新的练习册，我其实也是挑着写的，不然手写断也写不完……不过你不擅长的科目是什么啊？”
段然踢开脚下的烟头问，八中升学压力不算小，男厕所里总是有很多烟头。
“嗯……不擅长物理和英语吧！你呢？”
段然想了想说：
“我好像除了数学和英语其他都一般。”
“牛啊段少，下次教我英语。”
俩人刚走到操场上，上课铃就响了。
今天的体测是分组计数，两人一组，相互记录，这样也是为了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
勾俊皓和林歆一组，段然和体委一组。
体育老师哨声一响，a组的男生就从跑道上出发了，吹哨的同时b组的男生都按下了手机上的计时器，八班男生正好是双数，这样分配也是很有道理的，因为解放了体育老师。
“内谁……体委，一会儿a组成绩他们给你报，你记在这个表上，你跑的时候让班长记b组的，知道吗？专门把你俩分两拨。”
“知道了，老师。”
体委点点头。
说完体育老师就背着手，跟隔壁班上的女体育老师聊天去了。
勾俊皓看了眼计时器，又看了眼跑道。
林歆这小子，遥遥领先啊。
第一圈林歆第一，跑到勾俊皓身边时对他做了个耶的手势，第二圈……
勾俊皓仔细的盯着手机上跳动的数字和跑道上的林歆，突然感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用手肘捣了捣体委。
“林歆是不是套圈了？”
“啊？我没注意，我盯的段然。”
体委挠了挠头。
勾俊皓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他看见从远处跑来的林歆立马提醒说：
“小林最后一圈了。”
但是林歆像没听见一样冲着他做了一个耶的手势，表情和第一圈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之前他是第一，这次有几个人徐徐的跑着超过了他。
勾俊皓现在脑子一团乱麻。
怎么回事。
又一圈过去了，这次就可以撞线了，小林跑过来的瞬间勾俊皓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嗓音读出了他的秒数：
“林歆3分24”
但是林歆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跑。
后面的人应该也到了终点，但是都没有人报成绩，更没有人停下。
勾俊皓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景象让他像上次高考时候一样的头晕目眩。
太阳很大很晃眼，照在每一个人身上，勾俊皓只觉得陌生。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跑多久。
勾俊皓咬牙睁大眼睛，刚才读秒的瞬间他也没有按停计时器，时间已经进入了第四分钟。
直到第六圈结束，林歆依旧没有停下来，而是冲他比了一个耶继续向前。
勾俊皓突然头很痛，只觉得想吐，一把拉住体委：
“为什么大家都不停？”
体委一脸茫然的回头，勾俊皓一眼瞥见他手机上计时器的时间，居然还在一分多钟！
“不可能！”
勾俊皓凑过去看每一个人的时间，b组的所有人都显示的是第一圈的时间。
“呵。”
勾俊皓无力的放下他捏着手机的胳膊，他的计时器已经快十分钟了，并且依旧不知疲倦的挑着。
勾俊皓抬头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刺眼的太阳，眯上眼仰头就晕了过去。
“十一！十一！勾俊皓！醒醒！”
段然急了，灌了一口矿泉水喷在他脸上。
勾俊皓只觉得很冷，抖着睁开了眼。
“段然？你跑完了？”
勾俊皓摸着太阳穴喃喃地说。
“跑完了，我是第一个跑完的，他们说你晕倒了，没事吧？”
“你……第一？”
勾俊皓刚才明明记得段然一直都是在林歆后面几个身位的。
“是，说真的你没事吧？”
段然见他不回答，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勾俊皓撑着地坐起来，他应该晕了有一会儿了，有女生往他头下面垫了卷起来的校服。
这时候林歆也跑完了，还有点不舒服，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十一没事吧！累死我了。”
“没事没事，对了……计时……”
段然见他找手机，看见旁边地上掉了一个。
“十一这是你手机吗？好像没电关机了。”
勾俊皓接过来一看，果然已经黑屏了。
“不碍事，我的水平我知道，应该就是三分半左右。”
林歆摆摆手，大口往嗓子眼里灌水，像是累坏了的样子。
有个女同学红着脸跑过来小声说：
“我也给班长计时了，3分24。”
“好好好，谢谢你有心了，下课请你吃雪糕。”
林歆双手放在胸前作了个揖说，所有人好像都不记得刚才勾俊皓也报过时间这件事。
体育老师姗姗来迟确认勾俊皓的情况。
“你不用跑了，太子你扶他去医务室缓一缓。”
“老师我好了已经，我可以跑。”
“让你去你就去！”
体育老师说完就走了。
“走吧十一，能站起来吗？”
俩人去到医务室，老师检查了一下发现勾俊皓晕倒的时候头上撞了个包，他自己都不知道，于是给他冰袋敷一会。
“你们是八班的吗？”
“是。”
“你的头发好短啊，现在天凉了，还是不要剃这么短比较好。”
医务室的老师对勾俊皓说。
“知道了，谢谢老师。”
“敷好就可以回去了，应该能赶得上下节课，高三时间紧任务重，别耽误你们上课。”
医务室的老师说完就出去开会了。
“段然，谢了。”
勾俊皓对段然说。
“害，这有什么，都兄弟。”
一句都是兄弟勾俊皓突然有了勇气问出心里的疑惑：
“段然，你有没有觉得刚才……林歆一直跑在你前面？”
……
“哈？你的意思是……林歆改变了时间？”
段然闲来无事翻着桌子上一堆老旧的体测成绩单，里面居然夹带私货，掺有一张英文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好几年前的草稿了。
医务室还真清闲啊，东西都不整理全落灰了。
段然抽出那张全是英文的纸看了几眼就瞪大了眼睛。
“勾俊皓，你刚才说的……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