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激化
量子检测中心的隔能实验室里，几人正在对景衡进行轮番的挑战，不光是为了测验他如今身上还留存多少科技异能，也是为了让他把体内的充能耗尽，这样才能便于实验室进行现阶段的基因信息提取。
于子星和刘两个人在实验室外，隔着特制的玻璃看着这一切，接到刘的电话于子星是有些意外的，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景衡是自己发现的。
这也是刘回国之后和他的第一次见面，在于子星电子脑的状况稳定下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刘都没有找过他。
也是，毕竟他是个大忙人。
“好久不见，您看上去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于子星率先开了口。
“你倒是成长了不少，已经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有时候真的很希望时光一直停在以前啊，现在的钱是越来越难赚了。”
刘的目光没有从实验室的情况里挪出来，只是平静的自顾自说着。
刘四十多岁，看上去还很年轻，他做成了很多别人都做不成的事，但也一样躲不过岁月，这次他回来，于子星感觉得到，不论是技梦者还是穷奇，这两个计划，他都要做成。
于子星的商业启蒙恩师其实就是刘，他曾经对自己说过：
“如果你真的很想做成一件事，那么老天爷都会为你让路。”
这也是于子星一直奉行的真理，事在人为，不要为自己找借口，这都是他从刘身上学到的东西。
“钱现在对来您来说，应该已经不重要了吧？”
于子星转头看向他说。
“我确实不需要，但这些项目需要，培养人才，提升设备，走专业的审批流程，这些都是需要资金支持的，所以才会拉拢f市的大资本们一起来做这个买卖，值得被铭记的人很多，我只希望不要让自己后悔。”
刘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当年的孩子现在只剩6个了，年龄也都是参差不齐，不一定所有人都会同意再次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对于记忆被完全洗干净的孩子来说，穷奇计划真的有重启的必要吗？”
于子星知道自己今非昔比，他的话如今也代表着星辰能源的立场，从他的角度来说，只是希望像景衡这样的人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从他们的父母当年在授权同意书上签字的那天开始，他们的人生就注定无法和平凡挂钩了。子星，你对我来说是功勋奖杯一样的存在，不要妨碍我挣钱，后果你知道的。”
于子星没有再说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能改变刘的想法，因为没有人能改变。
实验室里的情况逐渐变得激烈起来。
一个男孩拎起景衡的一只胳膊，景衡还没有植入用来监测充能的电子体，只能暂时使用感应腕表，但感应腕表并不足够精确，植入电子体能将误差缩小到千分之04。
此刻景衡手上的腕表显示着他的剩余充能：
58％
“嘁，怎么这么能存，折腾了这么久才耗掉42％的充能，这个10号的续航能力比姚光都强啊！”
景衡听见那个在自己晕倒前，跟郑妍套近乎的男孩恶狠狠地冲地面啐了一口说。
“是比你强吧！周哲，你自己不行不要算上别人。”
戴眼镜的斯文男孩反驳道。
“你行你来啊。”
叫周哲的脾气不太好，翻了个白眼一脚踢飞了实验室的凳子。
“姚光你来，周哲也该没力了。”
郑妍靠在充能桩上冷冰冰的说。
周哲骂骂咧咧的走到郑妍身边重重的靠在另一个充能桩上，他手臂上电子体显示的剩余充能数值立马快速上升起来。
姚光站起来伸手摘掉了眼镜，眼镜只是一个复古的装饰品，只要是人类身体上的机能，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快速优化的，甚至可以依照不同环境需求来为自己调整不同的清晰度。
他抬手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电子体，显示还有87％
“不是满状态，不过对付你也足够用了。”
姚光走过去看着流了很多汗的景衡说。
“这么多能量你存了很久吧，不知道怎么用所以感觉到很迷惑吧？让我来教你好了。”
姚光说着。
“砰！”
一声巨响，景衡被重重的砸在于子星眼前的玻璃上，他后颈的芯片似乎做过了一些集合处理，是外溢的形态，周围的人体组织血糊糊的，他滑下来的时候在玻璃上留下一道血痕。
“这样他会受不了的，景衡以前的记忆都被洗掉了，他未必会选择继续参与穷奇计划。”
于子星于心不忍，试图说服刘放过景衡，在他看来景衡实际上已经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就因为救他而打破了这一切，这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有多大的能力就得做多大的事，能留存下来的孩子，都是最适合穷奇计划的，这是互相选择。至于你说的，真正厉害的改造人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抹掉记忆，你看好吧。”
就在姚光想要拿高速充能枪吸走景衡身体里剩余的能量时，被景衡一把拽住了充能枪的枪口。
“我好像想起来了……04，是你吧？”
景衡抬脸看向姚光，已经是另一副没有见过的神情。
“看来高科技治好了你的全景近视，没治好你的脑子啊！又来惹10号，不想活了吗四眼仔？”
姚光眯了眯眼，眼前景衡的脸变得幼稚了起来，他不记得自己脑海里这个景衡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
“说了你打不过我的，四眼仔，我可是10号，唯一的双数，目前我是和穷奇芯片融合的最好的人，你还是按编号一个一个挑战吧。”
那时候的景衡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欠扁。
姚光一把抽走景衡手里的充能枪。
“我看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物是人非，这里可不需要学体育的10号，你知道什么是粒子吗？把你干掉，我就是10号。”
“知道不知道的，会用不就行了？你想要粒子？不就是这样？”
景衡屏住了呼吸。
……
“是高频震颤，他要在这里强行分解。”
周哲愣了一下对郑妍说。
“我没有感觉到空气里有异常，这里有什么可让他分解的？”
郑妍回答说。
“不是空气里……你看姚光。”
姚光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就像被抵在一个巨大的筋膜枪上，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他的能量在下降！”
“谁？10号吗？”
“不，是姚光……”
“他的能量被分解掉了。”
“怎么可能？人体也是分子组成的，怎么可能做得到只分解能量？”
“能做到……但不能完全做到，一定也带走了姚光身体里的一部分。”
“姚光的汗量也太不正常了吧，这样下去……”
“呕……”
短短30秒的时间姚光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着就吐了出来一部分自己的组织粘液，里面还有肉眼可见的细胞碎片，跪坐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
“腿软吗？腿软就对了，因为你只剩下不到17％的能量了，瞬间掉这么多充能不好受吧？”
景衡按着自己的后颈把芯片塞回去，抬起眉毛满眼杀气地看向周哲。
“06，你电充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