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清月觉得蹊跷,派人去查这位幕僚才知,他就是当年欲自裁于学士府门前的书生,他孤苦垂死之际是恒王救下了他,但此人过于正直爱国,不忍因恒王争位而为他做有损国家和百姓的事,所以被恒王所杀。这一世李清月自回京后就命人在京中各书院、市井设立为贫苦读书人提供简单食物和医疗的棚子,但一直没有等到这位青衣先生的出现。临近科举,李清月心中的不安更加浓重,于是出宫后马不停蹄的在京中可能会聚集穷苦人的地方寻找。
“殿下,那不是先前惠妃娘娘家宁公子身边的小厮吗?”
李清月等人找了一上午也没有收获,临近中午时,众人准备找一处酒楼用些午膳。于是到西市边的一处酒楼,正当李清月上楼时,走在后面的桃染突然说道。
李清月回头,正看见宁济川身边的小厮正提着食盒往外去。
“此处偏远,离宁府也不算近,他来这里做什么?”
李清月认得那小厮,是自幼跟随宁济川的,轻易不会离开宁济川。她竟不知宁济川什么时候回京了,她明明派人守在进京的各个要道 只要宁济川出现即刻来报,但没想到还是没防住。见此人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李清月心中顿时生疑。
“走,跟上去看看。”
那小厮出了酒楼就上了一辆略微简陋的马车,是大户人家有头脸的下人出行用的。
李清月等人的马车,一直在后边不远不近的跟着。只见那小厮七拐八拐的拐进一处格外平静但又比西巷路面更宽的巷子中去,只一个转弯,那马车就消失了。
“怎么办殿下?这小巷似乎是京中本籍百姓聚居的地方,房屋众多,不知道那人进了哪家。”在前面扮做小厮驾车的宋正道。
“等等,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李清月从车帘里打量着这巷子,似乎有些眼熟。
“这是南闲巷,多是京中本籍的百姓在这里居住。”
南闲巷,李清月想起来了。惠妃未入宫前,母家就住在南闲巷。上一世宁济川曾带李清月来这里看过他自小长大的地方。
“宋正,你留在这里盯着那座宅子,里面出来了什么人,里边住的是谁都要打探清楚,打探明白了即刻来报。”
李清月心中猜出了几分,但今日他们人多,又没有刻意乔装隐藏,担心贸然过去会打草惊蛇,于是先行我少年时荒于劳作,一直只想从书中寻求治国救民之道,累得家中老母、贤妻为我操劳奔波,我却一事无成。如今我已年过三十,孩子也即将出生,是我该为他们担起责任了……只是没想到,我苦读二十余载不得志,临了了却被人赏识……”何青衣自嘲的笑了笑,眼底却有水光一闪而逝。
“可眼下科考在即,以先生的才学,若一举高中岂不两全……”
“我不会中的……永远也不会中的……”不等李清月说完,何青衣开口打“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一定不是苏大人的属官!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有人懂我曾经的抱负,也感谢你来听我说这些,回去吧。”何青衣起身要送客。
李清月顾不得自己是何时暴露的,心中只想着定是宁济川告知了会有官宦子弟换走他的考卷,他无论考多少次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这一世宁济川提前出手,何青衣的妻子虽未遭遇不幸,但宁济川揭开了残忍的现实,反而击垮了何青衣的心智。
“先生,我知道您不愿自己经年的学问给昏聩纨绔做嫁衣,可告诉您此事的人未必真心要帮您……”
“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我不知道什么真心不真心,我如今只想一家人平安度日,姑娘请回吧!你们再不走就闹得不好看了。”
何青衣不由分说的将二人“请”了出去,毫不犹疑的关上门。
“殿下,现在怎么办?”
“宁济川真的很会拿捏人心,当面锣对面鼓的直接打压有什么用,毁掉一个人心气最有用的还是攻心。如今何青衣笃定了官场上官官相护,他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揉搓。他是个有傲骨的,如此自然宁可躲在背后做幕僚也不愿出去被人折辱……”
“何先生若是被胁迫的,此事尚能转圜。可如今他自己心智消磨,我们岂不是无计可施了?”
“我方才看何青衣的脸色,不像是全然甘心放弃的。一个人几十年来坚持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完全化解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攻心为上,宁济川做得我们也做得……宁济川那边怎么样了?我们今日来此他不会知道吧?”
“您放心,宁家本无甚权势,宁济川手上可用之人并不多,这宅子里只留了一个老妈子充当眼线,已经被我们的人解决掉了。至于宁济川那边,至多到明日早晨,宋虎就能得手了。”
“你今日在这盯着,有情况即刻来报,我明日再过来。”
您知道的,大哥是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一向偏宠,金州河上本想让他历练一番将来能得个功名,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纰漏,当时殿下虽未处罚,可姨娘见识短浅,教的大哥也见利忘义,他们二人以为进京后必逃不脱责罚,才起了歹念要谋害您。并非臣女要替自己父母亲说话,可这实在不是他们要害您的。您想呀,你我一同长大,说句僭越的话,我是一直将您当自己亲妹妹的,何况这些年我母亲是怎么待您的,您不是不知道,她实在是比待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用心许多,又怎么会害您呢?父亲一查明此事就立即处死了姨娘,也将大哥交给了京兆尹审理。但请殿下明鉴此事。”阮南絮言辞情真意切又带着歉意的说道。面上仍敛着神色,一副恭谨谦和的姿态,若不是李清月上一世亲眼见过阮南絮是如何残忍的命人剜去她的眼睛、拔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