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历史的真相
两声喊叫声在病房里传出，马宁玉的母亲首先坐不住，站起身就想往病房里进，可当用力拧门把手的时候，发现门已经在里面反锁上了。
“老马，跟孩子有话好好说，别吼他。”马宁玉母亲隔着门对里面说道，看没人回复，就继续对马舜叮嘱道：“小舜，你爸刚刚回复，不要跟他吵架，听到了吗？”
马舜看了看病床上的马尧，脸色确实比刚刚差了很多，大口喘着粗气，靠在床头，于是走到门口也隔着门对母亲说道：“妈，我知道了，我们就是谈点事儿，你不用担心。”
“嗯，有话都好好说。”马宁玉的母亲听到马舜的话也欣慰着说道，然后就又回到凳子上坐好。
听到母亲已经离开，马舜就又走回到马尧的床前站好，等待着他的答案。
马尧看到马舜的架势，明白他想要一个答案，就虚弱地问道：“顾行知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
“那你相信吗？”马尧试探性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想听你说。”马舜也不接他的话，就继续问道。
“我说不是，那你信吗？换句话说，我说是，你又信吗？”马尧依旧平静地问道。
“你不要管我信不信，你就告诉，当年你师父是不是你杀的？”马舜被马尧的话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又开始焦急地大声问道。
“不是！”马尧异常冷静地说道，声音十分清晰。
听到这个答案，马舜深吸了一口气后又猛地吐出，整个人都松懈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看到马舜的样子，马尧也提起精神问道：“这个回答是你心中所想的吗？”
“想听真话吗？”马舜冷冷地说道。
“当然！”
“是的，跟我想的一样。”马舜疲惫地回答道，然后瘫软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哈哈，看来我在你心中还算是一个好人。”马尧听到马舜的回答，舒缓地笑了起来。
“那你能把当年的事告诉我吗？”马舜抬起头，真诚地望着病床上的马尧。
马尧听到马舜的话，呆呆地盯着他，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微微地说道：“你跟我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一样。”
“你年轻的时候什么样？”
“喜欢刨根问底。”马尧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你能说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下山？为什么要偷心诀？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马舜看到马尧缓和的神情，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
马尧猛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盯着前方缓缓说道：“当年你爷爷跟山上的道士关系要好，在我小的时候经常带我去拜访他。一来二去，我也就慢慢喜欢上山上的修炼生活，也对道士讲解的法术着迷，于是在我十八岁那年就拜道士为师，在山上开始修炼。”
马尧调整了下靠背，又继续说道：“当年我拜师的时候，顾行舟和顾行知两兄弟已经入门，所以我算是他们的师弟。师傅要求的修炼十分严苛，有时候坚持不住的时候师傅就会让师兄们体罚我，但是他们往往都会偷偷放水，应付师傅。我当时特别感恩两位师兄，把他们当做亲兄弟一般，虽然修炼很苦，但是有了师兄们的陪伴，我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那你为什么要下山呢？”马舜听到一半突然问道。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修炼了七年后，你爷爷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就是你的母亲，没多久我们就成婚，然后你母亲就怀了你。可是那时候家里仅靠你爷爷务农的那点收入根本负担不起家里的开支，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又总是生病，经常要去医院，这样一来二去家里的积蓄基本快掏空了。我又在山上修炼，不能帮忙，于是就萌生了下山的想法。”
“那很正常啊，你跟你师父说，他应该会同意的啊。”马舜有些不解地问道。
“师傅当然是同意的，甚至还给了我一些钱，让我补贴家用。我拿着钱回到家的时候，你爷爷也病倒了，没过几个月就去世了，家里面的钱也都花出去了。那时候你母亲还怀着你躺在病床上，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想到师傅手中的心诀，可以用来驭魂，帮我解决燃眉之急。”
“驭魂？怎么解决？”马舜疑惑地问道。
“去一些有钱人家装神弄鬼，然后自己再出来平息妖孽，骗取钱财。”马尧有些羞愧地说道。
“这种事确实有些卑劣。”马舜坦然地说道。
马尧听着马舜的话，不住地点头，说到：“是，你说得对，这种事确实卑鄙无耻，但是在当时是我能想到最快挣钱的办法了，于是我就背着师傅偷走了心诀。师傅发现后，派两位师兄拦住了我，我当时急于带走心诀，也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其实我知道他们两个人也没有真的下手，我内心也很内疚，就没有还手，让他们拿回了心诀。”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你就没有办法救我妈了吗？”马舜听着故事焦急地问道。
“两位师兄知道我的苦境，但是又不能不听师傅的话寻回心诀，就把他们两人攒了多年的钱都给我了，让我拿回去给你妈看病。”
“后来呢？”马舜接着问道。
“后来我拿着这笔钱勉强给你妈看好了病，我也自己找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顺便用上山学会的识人术，帮人算命看风水，也积攒了不少钱。你出生以后，我们的生活更加顺利，慢慢的我开设了公司，逐渐拓展到了今天规模。”马尧咽了口唾沫，表情轻松了很多，继续说道。
“那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马舜提出了那个疑惑。
马尧脸色又变得紧张起来，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下山一个月以后，你母亲也慢慢恢复，我就在家给她做饭洗衣服照顾她。有一天警察突然找到我，把我带去了警察局，询问后我才知道师傅被人杀了，而且他们还怀疑是我。”
“顾行知说当时在案发地发现了你的佛珠，所以认为是你杀了你们的师傅。”马舜把顾行知的话转述给马尧。
“我知道，当时他警察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跟他们解释过，说我在案发的时候在菜市场买菜，卖菜的商贩都可以给我作证。那串佛珠，我下山的时候没有带在身上，而是给了别人。”马尧虚弱地说道。
“给了谁？”马舜急切地问道。
“顾行舟。”马尧冷静地说出名字。
“顾行知的大哥？”马舜惊恐地瞪大双眼问道。
“是，也就是顾叶的父亲。”
“那你为什么没有跟顾行知说呢？”马舜有些费解地问道。
“当时他已经受伤住进了医院，而顾行舟也坠崖身亡，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况且警察也调查过后，把我放了，我就没有再跟他说，从此他消失了，没来找过我。”马舜顿了顿，吸了口气，慢慢吐出，继续说道：“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也是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