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是你
还未从惊恐中缓过神的陈延,接着又看的了一幅匪夷所思的画面。
漆黑的四周缓缓有几缕光丝向他汇聚,钻入他的腹部,一阵舒服的感觉险些让他发出呻吟声。
这些光丝汇聚在脾脏位置,紧接着荡起一阵轻微的涟漪冲向身体四肢百骸。
一股更为舒服的感觉席卷全身,此时的陈延感觉自己精力充沛,血液沸腾。
涟漪激荡了半刻钟后才平静下来,陈延感觉自己停止了下坠。可是还未等平静下来,他的识海中闪现出一个虚幻的土字,不到一会儿就消失了。
陈延发现自己的四肢恢复了行动能力,立刻像游泳似的向上游去。
游上地面后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的经历让坚定唯物主义者的他大受震惊。
待缓过神后,他心中一喜,由于今日所经历的事太过突然和紧张,他还未仔细探索这具身体原本的意识。
经过一番回忆,他意识到这是个武修的世界,人是可以修炼的。
“上太阴土,五行之一,五行脾土,主运化水谷精微,行造化精血之功。”陈延自语。
“难怪自己的伤能恢复得这么快,而且之前与陈森等人战斗时也觉得自己的体力越战越发充沛。”
“等等,这么来说,以后打架我只要往地上一躺,血条不就立马能恢复了?”
陈延脸上的惊喜一阵接着一阵的涌现,正处于喜悦的他完全没注意自己此刻又沉入了地里。
不一会儿陈延两眼一黑,他立马又游了上来。就这样,他将地牢当作了泳池,一扫之前的颓败感。
于是陈延将枯草堆成了一个躺卧着的人的形状,在昏暗的族牢里想必看不出这是什么。
他拍了拍这具“替身”后,悄悄地游上了戒院,小心的露出头四处张望。见守卫没发现自己,于是朝门外游去。
不一会儿,他听见上面传来了稚嫩的叫声:
“啊,胖锅胖锅,这是我的,呜呜,五伯伯,这也是我的”
“年年,小孩子吃这么多容易积食,会拉不出屎的,伯伯帮你吃了。”一个中年男子的爽朗地笑着。
“哼,我拉的可多了!”
到五伯家了?听到他们的对话,陈延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于是他探出脑袋观察四周,游走到年年桌下,伸出半个身子,将桌角的一整只烧鸡抢过,立马遁地就逃,还在埋头狂啃的三人丝毫没有发觉。
陈延饿了一天,待遁到院子角落后便开始了风卷蚕食。
“阿爹,我叫阿布去通知爷爷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告陈森的状,把陈延放了。”陈圆圆嘴里塞满了肉含糊的说道。
“对,叫族长爷爷把他也关起来。不知道阿锅现在饿不饿,有没有鸡腿吃。”年年抬头思考了片刻,又埋头啃起了手上的大鸡腿。
陈延听到屋内的对话,吐出嘴里的鸡骨头自言道:“年年,阿锅是为你好。”
解决了饥饿的陈延决定去找陈森出出心中的怒气,于是他偷偷潜到三长老府中。
此时已是黄昏,三长老与陈森还有一名锦衣青年坐在大堂内,身前丰盛的菜肴布满整个圆桌。除了他们三人,陈延发现桌上还坐有四名绿袍中年和一名白发老者。
锦衣青年体态清瘦,皮肤略显苍白,双眼细长却炯炯有神。他举杯对三长老谦逊道:
“谢三长老盛邀,晚辈以酒作是答谢。”说完仰头饮下又继续说到:
“不知三长老叫晚辈前来有何吩咐?”
三长老举起的酒杯沉声放下,语气不善的说道:
“张公子明知故问,你与森儿密谋之事,莫不是将老夫置于杀兄谋权之地?”说完三长老起身将陈森一脚踹倒,大喝一声不孝子孙。
张公子与一旁的白发老者对视一眼,老者起身举杯陪笑道:
“墨兄稍安,鑫洋年少,思虑不周,还请见怪。”饮尽杯中酒的后老者又道:
“此前商量之事,墨兄迟迟未下决心,不知有何顾虑?”
顿了顿老者又说:“眼下年底又是你们上交谷赋的时间,这凡谷种植不易,产量极低,石国却定下十谷九赋之策,我等旁人为之不平啊。”
“爷爷,张长老说的是啊,凭什么我们辛苦种出来的凡谷要上交九成。”陈森被踹得翻倒在地,委屈的说道。
张公子看着这爷孙俩演得津津有味,侧身对三长老拱手道:
“三长老恕罪,森兄体恤您近日过于操劳,所以才私下与我商谋,还请责怪于我,莫要动气。”他虽然说着请罪,但并未起身,继续说:
“今年天象不定,其他三大家族所采集灵水也少于往年,故此我已与三家商定,所收凡谷价格每石提高至三万金。”
三万金!陈延在地底听得一惊,经过和这具身体记忆的融合,他已经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
这里的普通百姓一户一年的花费才有一金,这三万金实属天价,他都想赶紧替三长老答应下来。
“王、周、施三大家族此次邀请陈家族长前去泰州商讨谷赋一事,他们想联合四大家族上表减免谷赋比例,将九成降为八成,但似乎陈族长并不支持。”
张公子细长的双眼紧盯着三长老不紧不慢的继续说着:“所以,他们想让你当这个族长!”
三长老听完站立原地不动,其实联名降赋这事他跟族长已经提过好几次,自己的族长大哥始终不同意,并禁止将凡谷卖于张家。二人因为这事发生过几次激烈的争吵,这让他心中积怨愈深。
见三长老心绪有所波动,张公子看向门外缓缓说道:
“三位族长将在回永州的路上截杀陈族长,我们张家也将派出两名长老以防不测。”
三长老闻言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涣散,自言自语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为什么!”
张公子见他还在自语,心知目的已达成,带着老者和四名绿袍中年离去,走到门边时转头说道:
“陈延不可留。”
陈森见他们离去,从地上爬起来半跪在三长老身边,摇着三长老的手不安的说道:
“爷爷,前日我与张公子商谋此事时,好似被陈延在一旁偷听,所以我才想借着他掘咱们家灵水湖之机除掉他。”
三长老目光杀机闪现。
“卧槽,难道自己是先天偷听圣体?”陈延听到如此惊闻暗自吃惊。
记忆中,前天自己在关月楼里喝酒时,看见陈森带着一名锦衣少年走进隔壁包厢,于是他悄悄趴在中间隔墙上偷听。
同桌好友笑他:“陈延,又在听哪家女子的羞呢?”
“去去去,来继续喝。” 由于二人说话声音很小,其实他什么没听见,无趣的转身继续喝酒。
陈森二人闻言立即停止了对话,走出包厢疾步下楼远去。
“原来是你,张鑫洋,就是你想杀我。”昨日与陈森战斗过程中,他早就发现门口站着的这个锦衣青年,没想到他才是幕后想整死自己的人。
“当下该如何将三长老他们要密谋杀害族长的事告诉父亲,自己现在过去肯定不行,这会暴露他土遁这个保命秘技。”
思索片刻,他转身朝族牢方向遁去。
回到族牢,此时守卫正端着食物从昏暗的石梯走来。
“三少,你多少吃点,看您躺一整天了,等族长回来他老人家一定会放你出去的。”守卫放下食物对着牢里侧躺的背影苦口婆心的说着。
“给我拿笔纸来。”陈延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