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灵秀,尚可辨是非
墨然抽噎的哭着,杜若则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安慰:“墨墨你别哭,先莫要太过焦急。你这样想,这天道之力定是庞大的。毕竟有不知多少像柳如烟那样的人在信仰它,帮助它。可这并不代表咱们一定就会输啊!你这样想,昨日咱们还从天道中抢了一员大将柳如烟呢!所以呀,墨墨,咱们慢慢的,稳扎稳打,走一步看一步吧。与这天道硬碰硬是定然行不通的!”
杜若一边拍着墨然的背,一边在这自顾自的说着。她没有察觉,靠在她身上本在呜咽的墨然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杜若,你这番话说的倒是明白。我是有些过于心急了,一心只想着如何破解这天道,却忘了天道那样长久的控制,怎是一朝一夕之间便可了结的?”
说到这儿,墨然顿了一顿,接着又拥着杜若笑了:“平日里看不出啊,你竟也是个明白人。也是我的幸运,能有你在身旁。有劳你对我时刻的提点、警醒。多谢你了。”
听了墨然的话,本来在墨然身旁坐的好好的杜若站了起来。她望着墨然,正色道:“墨墨,我虽涉世不深,但善恶之分还是有的。你可莫要以为我身在山林之中,便什么也不懂了!”
“墨墨我同你说啊,我虽是一株花木,可在山间的生存之道与这人间的相似,在这人间看的多了,我也就懂了。就比如,在山里面,不乏有那种讨人厌的藤蔓枝丫。明明同为草木,却不愿自己凭着山中的滋养去生长,偏偏要去攀在绕在别的树木上,吸去他们赖以生存的营养。这种东西难道不讨厌吗?我可最是痛恨了。每每看到有植株因此而枯死,我都恨不得马上化作人形来把这些讨人厌的东西拔掉!”
“墨墨你不知道!在我初成人形时,我虽不能走出这山林间,但黄山上下就没有我去不得的!我想想,我好像是在那时便已对人间有些印象了。”
“我一开始以为,这山间的藤蔓就是世间中最坏最坏的东西!可有一次,我在一处山崖间,竟见到了更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在那里,我看见有几个人拿着大石块在恶狠狠的砸着身下的一人。那个被砸的人已然是鲜血淋淋,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那群砸他的人便砸嘴里还便念叨着“不识好歹的畜牲!给你脸了你还不要,那可就别怪我们下手没个轻重了!”
他们在那里砸了好久好久,渐渐的,那躺在地上的人已然没了声响。等到那群人走后,我凑上前去看了几眼。我没想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居然还有气息!他拼命的张着嘴,一张一合的,像是跳出了溪水后的,一条濒死的鱼。他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阴阳蛊”,可不多时,他便不再有气息了。
墨墨,我好奇怪啊。你说,明明都是同类,那为什么要对同类做下那么狠毒的事情呢?”
杜若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来。她大概是又想到了那日的光景,眼中又看见了那个可怜之人死不瞑目的样子。他身上流出的血一点点的蔓延,不知何时流淌到了杜若的脚边。那一日,黄山之中多了一抹惊心动魄的血痕,杜若的心里从此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墨然的那间小屋,在此刻陷入了沉寂。过了好久好久,杜若才重新抬起了头:“所以,墨墨,我想同你一起,打碎天道的这副枷锁,让这世间多添几份清明。墨墨,我知道你会的知识很多,你都交给我吧。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墨然听到这里,眼眶不禁湿润了:“先前竟不曾看出,你与我是一样的人。你放心,我定会用心待你。今后你我二人更相为命,试着换一番天地吧!”
在杜若的身上,墨然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知道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其中还掺杂着鬼神之说,那实现共产主义定是不可能的。可若是能够让民众的思想有所解放,让君主明是非、爱民生,倒也是未尝不可。如今,她只怕,她们最大的敌人,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天道”。
墨然想到这儿,心中暗下决心:她定会对杜若像俞姐姐对她那样的尽心竭力。若是真有一日,她们需与天道相对峙,无论如何她都会护住杜若,不使思想的传承中断!
这样想着,墨然伸手将杜若往自己的怀里紧紧了拥了拥。
来日之路光明璀璨,只待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