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神秘故人
听他让自己随行前往太后处，小丑奴这才又立住，皇上走到她面前，停住，眼光自她面上慢慢落到胸前，小丑奴立时耳根发烫，红了脸，正要发作，皇上就笑道：“朕知道女孩家大了自然有心事，俗话说，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你服侍朕几年，原也该放你出宫去了，只是你宫外并无亲人，莫如……”
“不须你担忧，奴婢自有去处。”小丑奴赶紧答道。
“朕知道你说的去处指的是哪，你也不用急，兴许朕哪天一高兴就将你指给林怀安。若没有朕的指婚，凭你一个宫女想嫁进林府，做梦吧你！”
皇上说罢大步跨出殿，小丑奴愣会，反应过来快步跟出去，在他身后小声道：“皇上，你可是……可是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可不兴反悔！”
虽然皇上原来不是没在她跟前赖过皮，但那时毕竟大家都还小，如今怎么说，皇上也已大婚，总不能再如从前一般耍赖罢？
“反什么悔？”皇上止步，回头看着她说：“朕方才可有许诺你什么？朕不过是说兴许哪一天高兴就把你指给他，可没说一定就会，一切得看朕心情，哈哈。”
“你……”敢情皇上在耍她？小丑奴愤愤用目光凌迟他后背，撅着嘴跟在他身后往太后宫里而去……
“皇上。”快到太后宫里时，小丑奴终是忍不住为皇后说起话来，孰料她刚开口说皇后有可能是被陷害的，皇上就喝令她住嘴。
小丑奴瞥眼皇上，她服侍皇上好几年，多多少少能从他神态捕捉出一些内容，她觉得他似乎知晓皇后是无辜的，可她不明白，既然皇上知道为何不为皇后正名，还要对皇后冷淡？真是怪事。
想不明白，她也不再想，跟在皇上身后到了太后那。
太后端坐在上，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是喜是怒。她盯着皇上打量会，闲闲拨着手上的玉扳指，不急不缓地道：“哀家听闻皇上夜夜笙歌，纵情玩乐，终日快活得很啦！”
皇上不语，小丑奴亦不吭声。
太后目光自他两人面上掠过，又道：“不光是哀家有所闻，朝中大臣也尽皆知。皇上如此这般下去，怎么打理朝政？如何让大臣们信服！”
“母后教训得是。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为何欲言又止，有什么话还不能对哀家说么？想皇上即位时才多大点人，这些年咱们孤儿寡母将大齐江山撑下来是容易的吗？因皇上初登位时年幼，哀家不得不劳心劳力帮着打理一切。如今皇上大婚也有段时日，按说哀家该喘口气儿了，把诸事交于皇上去打理。可皇上如今这样，叫哀家如何能放心的将祖宗打下的基业交付于你？可怜哀家一片心为着祖宗基业着想，朝中一些个不明就里的大臣们还只道哀家不舍放手，让哀家好不伤心！”
太后说着掏出帕来轻拭眼角。
“母后，这些年多亏母后大齐江山才得以稳如磐石，皇儿身为男子身，但自问能力不及母后十分之一，有母后帮着，皇儿心里才踏实，在母后的辅佐下，皇儿相信大齐江山定能千秋万代！”
“唉，其实哀家何曾不想早日撒手将朝政完全交付于你？只是你虽已大婚，但到底年少不经事，朝中那些个大臣站着说话不腰疼，只知一味指责哀家，全然看不到大齐这几年的变化！哀家不过是想等皇上再稍大些，大齐江山再稳固些儿，再让皇上独自担负下祖宗基业而已，就惹得他们生出这些个闲话来！”
“母后勿忧，明日早朝皇儿自会与他们说明，管叫他们不再生出闲话来。”
“罢了，你且去罢，提起这些烦心事哀家心也乏，身也乏。”
太后挥挥手，皇上即领着小丑奴退了出来。
两人出了仪清宫，皇上转道就奔凌月宫去了，小丑奴即一个人往回走。
将到莅安宫时，忽听有人轻声唤。四下一看，却见路旁的一簌花丛后隐着一老宫女，正偷偷冲她招手。
小丑奴蹙了眉，一时想不起这老宫女是谁，却觉得她好熟悉。
小丑奴的脑子里，记忆在飞速旋转着。她一边努力想这老宫女是谁，一边朝她走了过去。
那宫女一见小丑奴朝她走去，便转身走了。
小丑奴心里疑虑更盛，于是也跟她去了。
跟着老宫女走了好一会，三拐几拐到了一个偏僻的园子里。
老宫女止住脚步，警觉地四下看了一眼，又看看小丑奴，她终于说话了。
“你，今儿三更时到这园子里等着，”她望着小丑奴，定定地说，稍停了一会又道：“今晚有位故人，会来见你。”
“什么故人？你是谁？”小丑奴不禁满腹疑问，忍不住问老宫女。
见小丑奴问她是谁，她显得极慌，忙摇摇头，匆匆转身走了。
小丑奴呆立在原地，望着老宫女的背影。想了半天，越想越犯了迷糊，只好扔到一边，先回莅安宫，晚上来了也许就明白了。
回到莅安宫里，渐渐忘了这件事。
到了晚上，她要洗衣裳，于是就把一些衣裳一起塞进了一个木盆，端了往外走。
前脚刚迈出门，猛然脑中一亮，忽然想起了下午那个老宫女是谁。
三年前她拉着福儿要逃出皇宫，她不识路，误打误撞地进了浣衣院。当时她想在院中与福儿偷几床被褥，却被一个老宫女撞上。
今天在花丛里叫她的便是三年前那个宫女。
一时之间小丑奴又一头雾水，老宫女找她做什么？还有她说的故人，她只是一个在皇宫伺候人的奴才，哪里会有什么故人？就算是她的故人，那老宫女又如何会识得？
正在摸不着门道时候，几年前那个神秘的青衫少年的影子忽然跳进脑海。
难道会是他？三年前他确曾说过，日后会上京找她。
想到这里小丑奴又摇摇头笑了，不可能是他，他怎么可能进得来皇宫？皇宫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这是她在皇宫待了几年才知道的，在这座超级大院子里，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同样的，也没有一只苍蝇能飞进来！
小丑奴甩甩头，决定不再想。反正她想也想不明白，不如安心等着。
洗完了衣裳回来，担心夜里起不来，是以小丑奴早早躺了。本决定不再想的，可她睡不着，想来想去就想到这事。
不可能是青衫少年，除了他又不可能有别人，到底是谁呢？
小丑奴越想，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越发难以入睡。
就在她苦思冥想中，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地随着蜡烛落下的泪花流走。小丑奴看了一下时辰，想也差不多三更了，既然睡不着，何不早点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宫里即使后半夜也有灯亮着，夜并不算黑。小丑奴穿了衣服，蹑手蹑脚地出来，往白天那园子里去了。
园子里静极。别说没有人，此时就连只猫儿狗儿也没有。快三更时候，整座皇宫都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