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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珙桐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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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夏季,珙桐峰变得异常诱人。

    珙桐花开放了,大朵大朵的,就像一只只展翅高飞的白鸽,让人心旷神怡。

    暮语舟在这个季节,更是一有空就待在珙桐峰。加之现在谢冷桥不再针锋相对,他更是去得勤了。

    两人有时一起品茶,有时一起进餐,有时就在花间散散步。

    最近谢冷桥进阶速度很快,已经是原天境第九重,不出意外冲进平天境指日可待。

    师尊一直关注着此事,见面少不了叮嘱一番。大师兄也颇为关心,还专门教了他一套心法,据说到时候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对暮语舟而言,看着师兄师弟大步往前跨,说不羡慕是假的。

    但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因此当谢冷桥一如既往地希望他提起刀剑时,他现在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和师弟争论。

    某一日,暮语舟独自一人在珙桐花丛中散步。他知道这几天师弟正处于紧要关头,因此没有去打扰。

    忽然之间,乌云避日,接着雷声隆隆,下起暴雨来。

    暮语舟快步跑向桥居,和苍兰擦肩而过。暮语舟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话,苍兰已匆匆跑进雨中。

    暮语舟掸掸身上的水珠,料想苍兰又是来送她那劳什子香囊,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他抬步进屋,径直往密室走,想去看看师弟怎么样了。

    刚到密室,里面就隐隐传出了异常的声响。他正准备开门,门从里面自动打开了,一股大力把他裹挟了进去。

    里面黑雾缭绕,热气腾腾,且充满了熏香的味道。

    暮语舟正待呼唤师弟,一双大手就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他能感受到身后之人的炽热以及他的暴虐。

    暮语舟挣扎几下没挣开,看这情形,师弟应该是一招不慎快要走火入魔了。

    他一边轻拍谢冷桥箍着自己的手,一边想法:“别急别急,小桥,我是师兄,先放开我……”

    话没说完呢,脖子就传来一阵剧痛。

    谢冷桥咬破了他的脖颈,一股一股的热流送进了暮语舟的身体。

    暮语舟前几天刚好的痒症也犯了,体内比以前叫嚣更甚。

    还没缓过来,谢冷桥又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衣服,呼地把他按在了墙上。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珙桐峰娇嫩的白色花朵,在风雨中飘飘荡荡,颤颤微微,无力呻吟。

    大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暮语舟迷迷糊糊醒来。他扫了一下室内情景,明白自己现在一定相当狼狈。

    来不及多想,他挣扎着爬起来,趁着夜色掩护,溜回了银杏峰……

    “来追我呀,来追我呀”,密室外三月熟悉的跑动声惊醒了暮语舟。一时之间,他有点分不清刚才是梦境还是记忆。

    半晌,他清醒了。

    他低头嗤笑自己。如今的谢冷桥已为人父,自己居然还做这种梦,是因为只和他经历过吗?

    外面,剑兰看着三月和小白跑来跑去,不禁喃喃自语:“哎,就连小白也不怎么回去了。”

    谢甲从她后方绕过来,接道:“回哪儿,这里就是它的家。”

    剑兰斜睨他一眼,谢甲无奈地笑了笑:“别想了,本来小白就是谢师兄捡回来的。”

    两人正闲聊,应成雪来了。

    谢甲连忙上前招呼:“应师兄,你先坐,我去告诉谢师兄一声。”

    应成雪摆摆手:“不用了,我路过,顺便看看三月,忙你们的去吧。”

    等他两人退下,应成雪把三月招过来,拉着他的小手,微笑着问:“还没跑累吗?坐在大伯腿上,和大伯说说话。”

    三月高兴地坐在应成雪腿上,童声稚嫩:“大伯,说什么呀?”

    “今天你爹爹怎么没陪你玩啊,是不是你惹他生气了?”

    “嗯……有一点点生气。”

    “定是你又碰小白了。”

    “我是男孩子,不能娇气。”

    “哟,你爹爹现在这么教你了?你可是我们晨阳门的宝贝,磕不得,碰不得。”

    “可我真的想跟小白玩嘛,你们都不许。”说着三月就委屈地嘟起了小嘴。

    应成雪把他放下来,喊来剑兰看着他,就随意走进屋里。

    约摸一刻钟,他从屋里出来,剑兰迎上去,道:“应师兄,要不我去找找谢师兄,让他陪你聊聊?”

    应成雪说:“不用,让他忙吧,对了,他去哪儿了?”

    剑兰回答:“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呢?许是又为三月找寻良药去了。”

    应成雪不置可否:“嗯,你得好好看着。”

    剑兰颇为自豪:“那肯定的,这几年三月可没受一点儿伤,没流一滴血。放心吧!”

    谢冷桥其实根本没出去,他去了鼎阳峰的藏书阁,翻找药理方面的书籍查阅。

    他为暮语舟找寻药方,希望能对暮语舟的左手起点儿作用。

    就算他们俩最后必有一场生死之战,但他依然希望对方是在战力鼎盛之时和他交手。

    乘人之危的事他向来不屑于做。

    他誊抄了好几份药方,打算挨个试试,反正那些药方用药都比较温和,就算没什么用,也不会有害。

    夜里,他怀揣着一个小瓶子进了密室。

    暮语舟听到响动,没有立即抬头看,主要是昨晚的梦,让他有点难为情。

    谢冷桥在暮语舟对面坐下,递出小瓶子:“我再相信你一次,你应该也是信我的吧。喝吧,希望你的手早点儿好起来, 事情也好早点儿有个了结。”

    暮语舟皱眉看着那个小瓶子,没有接过来的意思,谁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呢?

    自从他打算走这条路开始,他就时常怀疑每一个在他周围的人。

    谢冷桥打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再次递向他:“行了吧。”

    暮语舟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个一滴不剩,还不忘评价一句,难喝死了。

    谢冷桥冷哼一声:“矫情!”

    暮语舟抬头看向谢冷桥,欲言又止。

    哎,算了,可能对谢冷桥来说只是意外情缘而已,也许人家早忘了。何必旧事重提。

    他有意无意地问道:“对了,你现在处于平天境几重了?”

    谢冷桥道:“你已叛出师门,问这个干什么?本门的修习秘籍定是不会让你看的了。”

    暮语舟有点儿失望,忽然想到了先前脑子里的画面,轻声自语:“也不知外面树上长满花苞没有,好久没见珙桐花了。”

    谢冷桥忍不住提醒他:“外面的花再好看,你也不能出去。”

    “行了,你还不走,陪你儿子睡觉去吧。”暮语舟突然烦躁起来,语气有点儿不耐烦。

    谢冷桥回到自己卧房,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想着师兄问他的问题,他现在有点儿羞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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