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看不见的手
跟着次长进入办公室。
“事情紧急，我就不请你坐了。”次长勾勾手示意郑成强上前来听，哪怕他蹲在那里也还是一大坨，比次长要高，无奈还是让他坐下吧。
“你还在惦记那几个案子。”郑成强怕被批评才想否定，就见次长摇摇手，继续说道，“案子确实蹊跷，但是之前结案也符合程序，但是现在上面压力大，因为最近一个受害者，又要重启调查。并且指名道姓要你去做。”
“我？”自己要职位没职位，要能力，也一直没表现出来有什么办案能力，不然也不会一直原地踏步，职场再黑暗也多少能升一点。郑成强想不通为何能轮到自己。
“你还不知道？”次长拿来平板递给郑成强，他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标题。
“大起底——传奇运动员陨落之谜！”
“军队黑暗面揭露，把人变成鬼！”
“优秀警员为何一直被埋没！”
“次长，我，我不知道”郑成强想解释，被次长抬手制止，到了他这个地位，并不在乎这些舆情，他更担心自己的进退。
“如果是让我做，不能结案大不了我去做警务长，而你呢，你付不起背黑锅的代价。一切小心，这是我对你的忠告。”说得郑成强心里暖暖的，他没觉得这是破不了的案子。
“受害人在医院，另外我给你找了个顾问。”临出门前，次长最后给自己这么一句话。
等到了医院，才有点后悔自己应该要个联系方式的，找不着人一筹莫展之际，肩膀被人轻拍一下。
“姐夫，你怎么在这？”说话的姜原也是在等人的样子。
郑成强答道，“领导正式让我来查案，还说给我配了一个顾问。”
“是你？！”随后二人异口同声道。
走在医院走廊，“感觉这事还真有点邪乎。”郑成强忍不住说道，却看姜原一边走一边在沉思，好像根本没听进他的话。
姜原隐约感觉到有东西在掌握，引导着自己和身边人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非常不舒服，却让他隐隐有点兴奋，总比在学校做董处交代的无聊任务好多了。
“不存在巧合！”姜原信誓旦旦地说道。“啊？你是说案件还是我们俩。”郑成强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
进去之后，郑成强将刚被查阅的证件收进口袋，就看见偌大的特供病房里面，除了必要的医疗器械设备，几乎整个空间都是空荡荡的，围着一张病床，即使是这张小小病床，都显得里面躺着的姑娘愈发娇小、孤立无援，连郑成强和姜原都不由觉得压抑。还好旁边坐着的贵妇，看亲近程度应该是受害者的母亲。
受害的小姑娘见到有人进来，立刻反手将被子捂在头上，生怕让任何人看见，身体不由得向母亲那边靠过去。妇人也赶紧起身，抱住女儿，安慰道，“宝兰，别怕，是警察叔叔。”哪怕如此说，被子下疯狂扭动的身躯足以表现逆反绝不同意的态度。
“我是郑成强，警察厅专门派我来深入了解情况，请一定要相信我。”郑成强义正辞严地说道，很担心受害人情绪，毕竟过于抵触的话就不能有效沟通。
没想到此言一出，被子的抵抗还真停下来，慢慢拉下，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脑袋，“你就是恩英姐说过的郑警官嘛。”
嗯？姜原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对对对，金恩英，我们是有过一面之缘。”郑成强激动地拍着胸脯说是自己。
“噗——”姜原差点气没上来，一瞬间他就想明白了，原来这大哥之前把金恩英误会成孙恩主。
而妇人看到好像他们本就互相认识，女儿一改几日的沮丧，更是放心了，坐下不停轻拍安抚着小祖宗，也是让她慢点说不着急。
郑成强这才得以看清受害人的样貌，可以看出身材不高，长发圆脸有点婴儿肥，一双明亮又圆的大眼睛，还带着些防备，鼻梁很出挑，但是脸色明显不好，中毒还没恢复过来。即便如此还是非常让人喜爱的小姑娘，他不懂什么偶像，却觉得她应该能做好。
提来一把椅子，请示完夫人后，郑成强坐在床边，姜原自我介绍之后，也站在一旁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别说，二人搭档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宝兰小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郑成强展示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温柔，让姜原不得不感叹道，人有多大的欲望，就会有多大的忍耐力。
小姑娘点点头，“警察大叔，你叫我宝兰就好，你救了恩英姐，我相信你。”
“好，那宝兰叫我郑大叔就好，宝兰，我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反反复复地问过你当时的情况。但是大叔请你现在再和我说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甄宝兰闻言，当即有点破防，眼含热泪哭诉道，“我说了是我在网上看到的让我配置消毒液，还要加热水，我当时也觉得有点奇怪，还留下了截图，可后来全都没了，网页也变了，和所有人说，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呜——”
姜原敏锐地感觉到什么，即使见受害人潸然泪下也依旧保持冷静，问道，“你用的网站是什么，截图的大概时间还记不记得。”
可郑成强却不能不顾受害人的情绪，“好孩子，大叔相信你，正如你相信大叔一样，但是要你从头开始说，从你还没开始碰到消毒液说起。”
甄宝兰委屈巴巴地点头，将几人带回到那天。
大早上起来，已经是练习生的常态，甚至日夜颠倒，连轴转在这种临近月末考评的时候都显得稀疏平常。
甄宝兰也是忐忑的一份子，但她不像是等待考试，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看过舞蹈室的情况和周边人的神态，头低成90度，死死扣住座位边。
终于！期待已久的振动从口袋里传来，甄宝兰赶紧用手按住，担心位置太过明显，同时捂住肚子，抬头看看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弯着腰偷偷溜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