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事分难易，关系远近
“能不能动点子脑筋啊，老弟！”
还在门外，就听到朴金银恨铁不成钢的怒吼，秘书轻轻敲门道，“社长。”
“不是说了在开会不要打扰嘛！”
“是孙小姐。”
话音刚落，门就应声打开，好像就等在门口一样。
“人呢。”
“您说重要的客人需要隐秘，所以我先请孙小姐在贵宾室暂候，向您请示后再从私人电梯请上来。”
“做得不错。”老朴轻轻重捏一下美艳秘书的肩膀。只是从游走的方式手法来看，如果不是在公司很难想象后面的情节。
“叮——”电梯响起，开门，孙恩主就看到了正襟危坐的朴金银，“朴伯伯，不用这么客气。”
“恩主呀。”朴金银怎么可能不客气，财神到底有没有他不知道，但如果有，可能姓孙。引导孙恩主落座，连忙斟水，笑着说道，“试试我新买的进口茶叶。”
“朴伯伯，我想请您帮我做一件事。”孙恩主开门见山说道。
“不急，慢慢说。”朴金银倒完水，就开始卖弄自己二把刀茶艺。
片刻，等到孙恩主说完，空旷的会议室只剩下朴金银咕嘟咕嘟的喝水声，刚还劝别人不要急，现在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连饮水机都快要喝干。
“朴伯伯，慢点不急，我也只是有一个想法想来问问您的意见。”
“恩主呀，我看着你和朴玉一起长大，那我话就直接说了。”朴金银把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见孙恩主点点头继续道，“首先谢谢你能来找我，然后虽然你说的天方夜谭，其实也不是不能赌一把，问题在于你支付不起做成的代价，甚至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见对方犹犹豫豫，孙恩主忍不住道，“什么问题。”
“他真值得”话没听完，孙恩主就立刻挥手打断，“不用说了！我知道，值得！”
自知失言的朴金银只好赔笑着点点头，看孙恩主作势要离开，赶紧说，“恩主，等等，其实做事情有时候不一定非要那么强势，可以以柔克刚，装模做样伺机而动，等到对方放松警惕再一击必中。”
孙恩主看着语重心长的朴金银半天没有说话，好像悟道了什么，“谢谢朴伯伯，那我们今天的对话。”
“绝不会传入他人耳中！”
眼看电梯下楼，朴金银掏出手机，手指在快捷拨号键盘上将按未按，天人交战许久，终于还是把手机关闭。
相隔很远的会议室中，三阳集团三代，未来继承人林利元掩口打了个喷嚏，众人纷纷噤声，“没事，继续。”
待听完汇报后，很快就总结道，“电子部门目前比较明朗，需要各位努力发掘适应集团发展的新增长点；电器部门可以多交流，未来的家居市场智能化是大势所趋；大宗部门要持续推进新旧资源的保有和开拓，实体资源是根本，不要被股价这些所迷惑。”
林利元语速极快地吩咐，甚至顾不上喝口水，“说起股价，金融部门和监管部门看来是很忙，记得提醒他们，千万要杜绝内部腐败和贪污风险，防微杜渐。当然，我这些都是个人建议，具体怎么做还要听取共同意见。”
“明白。”各部门的负责人异口同声道，他们当然乐得来这听，一是他们都不是部门一把手，早点来听未来老板的话，熟悉未来老板的做事风格，等改朝换代的时候，自己不就是知根知底的旧臣，怎么不混个从龙之功；二是，确实多少能听点有用的东西，即使用处不大好歹也不会乱指挥。
“韩秘书，留步。”待众人都收拾东西离开，林利元开口道。
会议室复归宁静，韩秘书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但他自然不敢开口问。
“唉——”林利元把小报推给韩秘书，“先看看这个。”
接过来，大标题映入眼帘，果然是孙小姐的事。翻开版面装作仔细阅读的样子，其实这些小报还不如自己了解内情，主要是留个缓冲时间。
“林少爷，我看完了。”递回报纸的同时，拿起笔打开笔记本以免遗漏。
“嗯。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不管这个他是谁，不管我还要不要，我的东西终究不许被人染指。好在他是个普通人，不然外国身份还真不好明目张胆地处理他。”
林利元的指尖不停在本子上划来划去，甚至摘下眼镜揉搓眉心，苦恼于究竟该怎样操作。
“这样吧，既然他是教书，就在学校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受不了回国最好，正好还有个人，一起关照。还有，军部不是一直和新月有宣传方面的合作，吃了个闭门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以适当添把火，恩主是该多吃点苦头了。”
随着韩秘书的离开，硕大的会议室又变得空旷、宁静、黑暗。
漫长的夜晚，总有人睡不好觉。但这个人一定不会是姜原，虽然他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人要是不需要睡觉就好了，但是到该睡觉的时候总是马上入睡，毫不拖泥带水。
关闭闹钟，姜原的老人机赫然有一条短信，个十百千，+1000000？！想起昨晚。
“师弟，南国玩的怎么样。”没等姜原开口说话，牛尊尊的声音就先传出来，永远是那么元气满满。
“师兄，我是来工作的，其实有点没意思。不过我打电话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你能不能，那个借我点钱。”说到后面近乎于蚊子叫。
“哟，这不是吃食堂都要和我aa的姜原博士吗。”虽然语气听起来是阴阳怪气，但姜原与牛尊尊几年的交情，知道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师兄，我不和你借钱不就是怕麻烦你。”
沉默，姜原提心吊胆地等待，现在他也不像原本那么确定，毕竟越有钱的人越变态的抠门。
“师弟，第一，不是借，因为你也不许还给我钱，我不需要，你欠我人情好了，等我需要的时候再给，第二，你说不想麻烦我，意思是不是日后我想麻烦你的时候，你也嫌我麻烦。”
姜原立马连连否认。
“好了，现在告诉我数字。”
“谢谢师兄，大概万把块就够。”
“哦——我懂你意思。”隔着电话，都能听出牛尊尊不再假装受伤，恢复往日烧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