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龙遇见美女蛇，她过江我也过江
留下孙恩主一人坐在车里，有点意外地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包装袋，意外于姜原这样的钛合金直男竟然会知道给自己带礼物。打开时，手机铃声响起。
“社长，实在不好意思，有客人一定要我当面给你打电话，不然您推掉了所有行程要回家一趟，我说什么都不会打扰您的。”
“什么客人，这样大张旗鼓。”孙恩主娥眉微蹙，接待需要自己的私人秘书嘛，她很不喜欢这种没有规矩的行为。
秘书压低了声音说，“是军部。”
不知道自己家企业怎么会和军部搭上关系，但孙恩主还是正色道，“没关系，我的事情处理完了，有什么事情现在和我说就好。”
“好的，社长！他们说要确认之前定好的宣传工作，不会受公司管理层变动的影响。”
“当然！不会！”听闻这话，孙恩主立马语调高昂，斩钉截铁地否定，爷爷才交给她，不能轻易改弦更张，等等，她突然想起，“不是和华国有关的宣传吧，那先回复他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你要客气一点给对方解释清楚，我先接个电话。”
孙恩主深知这回复可不容易，毕竟军方不是好相与的，但她也不是甩锅，确实有弟弟的电话打进来。
“我最亲爱的女强人好姐姐，和我的姐夫走到哪里了，带的东西太多的话，需不需要我去接你们。”
“少来这套，什么事。”对弟弟孙明旦颇为腻烦，知道对方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
“就这件事呀，家里现在要翻天了，分成几波人，有筹备的，有吵，有闹。”
忘了说要回家，怎么事赶事都撞在一块，孙恩主用手轻揉紧皱的眉心，问道，“你是哪派的。”
“我当然是看戏的，而且我知道他们都只是配角，真正的主角呀，只登台了一位，好戏还在后面呢。”
我们都没到，什么主角，孙恩主瞳孔紧缩，有种不好的猜想，偏头对着手机大声道，“你说妈妈把林利元请到家里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片刻后，弟弟孙明旦回答道，“姐姐，给我点零花钱我就保证站在你这一边，虽然我现在独立了，但是该赚的奶粉钱我还是”
不想听弟弟胡扯，孙恩主挂断了弟弟的电话，仰头靠在椅背，任凭手机从手中滑落，秀发散落满脸，随后重重锤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滴滴的鸣笛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好在不多时，手机铃声响起，孙恩主到处摸索，拾起手机按在耳边，“喂”哽咽到肿胀的喉咙，差点发不出声。
“社长，您还好吗。”
“咳咳”听到对面关切的声音传来，她赶紧清清喉咙，打起精神说道，“没事，对方怎么说。”
“对方听到社长您的答话，也没说什么就走了，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吧。”听出对方小心翼翼语气后深深的担忧，孙恩主安慰道，“谢谢你的提议，让我换了这辆车，帮我也买一辆吧，很合适，效果不错。对了，帮我准备些书。”把姜原的要求转述给秘书，“记得准备两份，对了，还要一个白金细链，我有一个东西要戴，先这样。”随后挂断电话，她也要学习，下定决心绝对不可能也不要落后于他。但是看着手里姜原刚送给她的东西，有点摸不着头脑，明明反射着金属光泽，摸起来却是温润的材质，第一感觉是陨石，也算他有心。没有多想，放回袋子里，开车扬长而去。
气喘吁吁跑开的姜原，路过便利店，买了两瓶饮料，随后颠颠轻如羽毛的钱包，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一周前：
“我如果过去的话，当然我说是万一，不是肯定会过去，我该换多少钱。”
“噢——这么不确定嘛，大概几十万就够生活了吧。”
听到对面忍不住的盈盈笑意，姜原听到这个数字却笑不起来，还好颤颤巍巍地用了汇率转换器计算得结果可以接受，可却完全没想过孙恩主早就贴心地替他转换成华币，这也确实勉强算她用钱的标准。
拜托专业里的元老人物，延毕之王土豪师兄陪自己换汇。
“南元？你这是要去旅游了嘛，有机会看看女团，有没有好的发给我。”
不理解，但是本能地觉得这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有些油腻，“师兄，你不会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这是人之常情，你要学的还很多，老弟。”
来了之后，惊人的物价真让他开了眼界。幸好找到的工作解决食宿，不然所剩无几的硬币，恐怕难以支撑接下来的生活。
按图索骥，找到筒子楼，狭窄的单元门口竟然坐了一个人，看上去是个年轻女孩。实在没办法，只好磕磕绊绊地说，“麻烦让一下，我住这里。”
姜原不得不承认，女孩抬头的一瞬间，他的心率乱了一下，换一个人，这种奇奇怪怪的发色根本驾驭不住，而放在她梨花带雨的精致脸庞，却恰到好处充满活力。女孩至少是95分，因为只有自己女友孙恩主才是十分满分的十分。
“是你。”虽然如此，姜原也并未一副猪哥样，反倒是看到好玩的东西，用母语表示新奇道。
女孩一边快速擦拭脸颊的泪水，一边避让，一边看着奇怪的男人，刚刚听不懂的话，加上开始一句磕巴的韩语，所以她用英语问道，“你认识我？”
惊讶于女孩竟然没有南国他所见过的所有人共有的口音，姜原也用英语交流，“你不是刚刚在广场上的小孩嘛，我还和”
“不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自有安排！”想起来这句嘱托。
“和朋友说你俩长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漂亮。”
似乎是在她看来，搭讪方式有点太拙劣，女孩笑笑不说话。姜原甚至不知道对方为何心情不好，还递过去刚买的水，但是看到女孩面露难色，也知道尴尬，自己默默上楼了。
女孩见四下无人，依旧坐下抱住膝盖，把头埋在手臂里，可能这样缩成一团比较有安全感。
可是没过一会，就听到身后噔噔噔噔的下楼声。姜原竟然去而复返，四目相对，更显尴尬。他从一旁溜出单元门，拨通电话。
“歪，领导。”不知道，怎么称呼学院领导，姜原随便套了这么个说法，没想到对方还颇为受用，“这宿舍还是用钥匙的嘛，我没钥匙进不去呀。”
其实副院长谷斌也不知道宿舍是个什么构造，但他能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吗，“你看，小姜，我说了让你千万都确认好了再离开，你非说自己没问题了。”
姜原心中腹诽道，大概不是你说有事把我赶出了办公室，但嘴角还是诚实地翘到天上说话，实在是不这样怕被听出来，“那您看我现在过去找您拿钥匙，方便嘛。”
“小姜啊，现在可能没时间。你我是有缘分的，我也不瞒你，我啊，要从汉洋大学调到首阳大学去喽。就在你那天离开办公室不久，我就收到了这个消息，你说是不是有缘。”
好像之前看到过这个大学，但是要求太高自己混不进去，但凭对方的语气，哪能不知道是高升了呀，昂声道，“恭喜恭喜领导！日后还请您多多指点提携啊。要不您多给我安排几节课，我这新入职的必须积极表现是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筒传出谷斌爽朗笑声，连一旁的女孩都听见了。
“领导，就是有个事，能不能先把工资预支了，我这异国他乡，人生地不歪，歪！”气急败坏的姜原，熟练地吐出一句国骂。
虽然听不懂，但是看样子不会是什么好词，再加上之前虽然有意挡住嘴，但挡不住的奴颜婢膝的神态，女孩被逗笑了。她本来以为对方是什么搭讪的街溜子，原来是老师，剃得秃秃的短发好像也显得精干起来。
“老师，要不先休息一下。”女孩让开，拍拍旁边的位置，她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坐，只是看姜原在大太阳下打电话晒得满头大汗。
谁料姜原笑着点点头，大剌剌地坐在一旁毫不介意。女孩想起刚才拒绝别人好意，现在伸手去拿面前的水，却被姜原按住瓶盖，她手僵在空中，却听到：
“别喝这个，新的是你的。”
接过水瓶，女孩小声嘟囔，“谢谢。”
“谢什么，一瓶水而已。”说完，吨吨吨两口灌完一瓶，赶紧顺手擦汗。
小小地抿了一口，女孩说道，“我叫金恩英。”
“呼——”长出一口气，在阴凉喝完水感觉活过来了，姜原答道，“同学你好，你也是汉洋大学学生嘛，我是新讲师姜原。”
“我，我不是什么同学，我是女团。”女孩黯然回答，手臂抱着双腿抱得更紧了。
“女团？就是在广场表演嘛，那你是艺术生，是演员诶。”
“不不不，演员是演员，我不是，我，我，就是女团。”女孩见姜原脸上真诚坦然毫无戏谑意，还是矢口否认，可不敢倒反天罡，南国等级分明。
“这有什么差别。”姜原看着女孩犹疑的眼神，“唱歌的叫歌唱演员，跳舞的叫舞蹈演员，演戏的就叫影视演员，都是演员，有什么区别。”说完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知道对方在安慰自己，但金恩英也笑着点点头，随即开口问道，“老师您呢，怎么会跑到这里任教。”
“呃，缘分吧。”姜原被千叮咛万嘱咐保密，不敢乱说，赶紧转移话题，“金同学，你的英语这么好怎么不继续读书啊。”
“因为，读书赚不了钱，我想赚钱。”说完，干脆把头又埋进手臂，甚至有些微微发抖，半晌，没听见预想中的嘲笑或贬低，抬起头看姜原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
“谁不想，你不会以为我是没事做才求他多给我几节课吧，只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行。更何况谁说读书不能赚钱，我就”想到自己现在并不是什么正面教材，姜原也就没有接着说。
虽然翻译过去，意思有些差别，但金恩英还是听懂了，这下笑靥如花说道，“老师听起来有道理的歪理邪说还真是多，您真觉得我可以继续读书嘛，那我可就报名考试了哦。”
“等一下！”姜原义正辞严地摆摆手，“走吧，我有点饿了，请你吃饭，好好聊一聊考试的问题，我最喜欢替别人参谋这个了。”
“啊？这么早吃午饭嘛。”虽然觉得奇怪，金恩英还是跟上。
“我习惯了一天吃两顿饭，省时省力。”
二人就这么走到红绿灯前，金恩英假装左右看了一眼车流，也不管头顶的红灯，跳下马路牙子就要往前冲，被一把拽住胳膊，差点磕在马路牙子上，还没站稳就有点生气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