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出山
银灰色面具下的女子一身灰色纱裙，微风掠吹动裙摆衣袂飘飘，显得更加的仙气不俗。
“忆相免礼，赐座！”
忆青山谢过宫主后，坐落在对面。“少宫主呢！”忆青山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后问道。
“那丫头跟琼儿疯了一上午，回来后像走火入了魔一般吵着嚷着要下山。本宫说她那张惹祸的脸下山必生事端，这不回屋去了，说要给本宫个惊喜！”
秋娘身后的丫头琼儿向前一步，刚要开口却被母亲怼了回去。
“闭嘴！主子说话，你少插嘴。”
丑丫头琼儿嘟了嘟嘴之后，继续吃手中的那串葡萄。
“娘亲，我来也！”一句空灵般的声音传出。就见一个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少女，一手拿着折容扇，一手在自己的面前如蛇般的晃动，舞步轻盈的来到凉亭。
“不孝女挽儿，见过母亲大人！”她缓缓挪开那扇面，一袭白裙边缘镶着玫瑰紫边。
冰肌玉骨，卧蚕眉，红枣眼，紫鼻梁下一张血盆大口。
看得忆青山刚到喉咙的茶，都喷了出来。“少宫主，你这唱的哪出呀？倒和老夫有几分相似，若是把你那紫鼻梁换成白色的，就是戏中的丑角。
夜挽看忆青山哈哈大笑，略有羞涩道：“挽儿见过相父，挽儿想下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忆青山叫过夜挽坐落在自己身边。“好好好！被一直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也不知道自己能飞多高，更不晓得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不行，忆相休要宠坏了她。在冷月宫本宫还可以保护她。同你下山你公务缠身，哪有时间管教她？”
很想下山的琼儿紧张道：“宫主放心，琼儿武艺高强可以保护少宫主，是那种不要命的保护。”
“对对对，琼儿武功天下无双，娘亲请放宽心。”
“琼儿那傻丫头，功高无脑，不用你照顾就好了！以后等你嫁个能保护你的郎君再下山吧！”宫主冷言道。
夜挽岔疑的问道：“娘亲，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不下山能找到我想要嫁的人吗？难道从宫里这些大叔里选一个吗？”
宫主被女儿怼的哑口无言，忆青山放下手中的茶盏满面春风道：“宫主，女大不中留啊！少宫主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不如同老臣下山选门好夫婿，你看可好？”
宫主不舍的看着女儿夜挽，：“下山可以，需答应我两个条件。一、官宦人家不嫁，二、皇亲国戚不嫁。”
……
北夜国大街上，由南而北来了一队人马行走在两旁的百姓中间。
最中央一顶红木八抬大轿，两边分别有二位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保护着。
走在轿前的马上坐着忆青山，不时的向路旁示好的百姓回礼。
街上的吵杂声引起轿中人的好奇心。
“哇！少宫主你看，好热闹啊！”琼儿拉起轿窗叫夜挽。
夜挽戳了戳琼儿的头，“叫二小姐。死丫头不长记性。”
夜挽探岀头来，看到街上的繁华景象。就想立马化作一只蝴蝶，飞出轿子外面来。
一声爹爹，夜挽喊住了正向百姓介绍，自己是失散多年的女儿的忆青山。
夜挽向忆青山要求要骑马观街。琼儿也跟着下轿，两个人共骑了忆青山的马，忆青山只好坐回轿中。
围观的百姓都诧异的看着马背上的两个姑娘。
“忆相堂堂一表人材，怎会生出如此粗鄙之女。”
“唉！你还别说，还真有两分相似。”
“还官宦人家不嫁呢！莫怕鬼见了都要退让三步。”
这些话，夜挽听了非但不气，还向百姓们招手示好。
身后的琼儿拍着夜挽，幸灾乐祸道：“小姐，你现在比我还丑吧！你看大家都在议论你唉……啊！小姐，你看那！”
夜挽顺着琼儿陡然发现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前面四岔路口的东路上，一个马商递给一个灰衣青年一包银子，又接过两匹马的缰绳，旁边还站着一个比一般人都高出半头的俊美男子。一袭白衣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琼儿那按耐不住的急性子，一个大鹏展翅像麻雀似的直飞向水陌。
“相公，我来也！”
像看杂技表演似的引起众人一阵欢呼。还没等水陌反应过来，琼儿将其双手搂着。
“这下，你可跑不了了！”
马上的夜挽也不甘示弱手带缰绳一拍马屁，马前蹄双抬仰天一声长嘶，像是收到命令似的撒开腿就跑。
这可是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虽然留了一条道给丞相让路。可是前方的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马，却毫无准备，一时间车翻马仰，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南宫六爻一个纵身跃上马背左臂怀抱夜挽。右臂死死拽住马缰绳双腿夹住马腹，疼得那马无力前行。这才恢复了街面的平静。
夜挽平日里没怎么骑过马，忆青山这马也是很温顺的！想必夜挽那一巴掌把马拍的有些惊慌失措，所以才乱了方寸。
刚才的一刹那夜挽懵了，她想完了这下非摔残了不可。就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背后热乎乎的好像被人抱住了，马背上的她立马也觉得平稳了些许。
缓缓扭头看去，第一时间的夜挽几乎要叫出来！
是他！是他！是那个在河边看到自己洗澡的少年。她命令琼儿杀掉他们时，也曾在乌棚船上偷窥过，就是这个美到让少女窒息的男子。
南宫六爻看着怀中如痴如醉的少女淡淡一笑。
他笑她的妆容，近距离观察的如此清晰。
“姑娘，你的妆化的真是别出心裁呀，在下再帮你锦上添花，补的更完美些可好？”
说着，南宫六爻就用右手的食指在夜挽脸的两侧嘴角处就要往下画。
夜挽连忙用手挡住南宫六爻的右手，顺势推开怒问：“哪来的登徒浪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轻薄你家姑奶奶，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何许人也？”
南宫六爻一副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你不就是大家正在讨论的相国忆青山的私生女回来认祖归宗。难不成你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夜公主吗？你要是大夜公主，本公子还就娶定你了！”
“切！贪慕虚荣的家伙。”
南宫六爻摇了摇头叹息，“贪慕虚荣不是我的目的，我要把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光，降服你这专横泼辣的小刺猬，才是我的本意。”
“对！我就是小刺猬，那你是什么？”夜挽嗯着思想片刻。“你就是一个咸菜疙瘩又臭又硬，想改造我，可惜你不是我的菜。”
“那没关系，本公子有独家秘方，你就拭目以待我是如何让你这个小刺猬爱上咸菜的！”南宫六爻自信的挑起夜挽的下巴霸气的调侃道。
听着南宫六爻不咸不淡中带有调戏的羞辱，夜挽气的头顶生烟气涌丹田，手肘使劲全身力气狠狠向南宫六爻的胸口撞去。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