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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世纪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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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拼的就是胆大妄为,要的就是惊世骇俗!你还不了解我们社的领导?只要不违法,怎么赚钱怎么来!钟威廉呢,香港人,思想开放,敢想敢干。至于电视台,我有个同学就在广告部,他说了,只要广告费给够,没啥不能播的!反正他们台收视率又不高,也就仅限于本市的受众。唯一的不确定性是少林寺。但我听说自从《少林寺》这部电影火了以后,少林寺也开始进行市场化探索了。既然是市场化,那就一切皆有可能了……”鹤唳越说越兴奋,一拍鹿鸣的肩膀,意气风发地道,“眼下咱俩的任务,就是整合各方资源,交出满意答卷!我们的口号是,不花社里一分钱,花钱就找钟威廉……”

    鹤唳的灵活头脑和出色的协调能力让鹿鸣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鹤唳的多方斡旋下,竟然向所有参与方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一时间,全市的大街小巷都播放着《少林少林》和《牧羊曲》,电视台的画面不是少林功夫表演,就是比基尼泳装模特秀。

    而鹿鸣与鹤唳两人,也成为了全报社乃至全区文化领域最炙手可热的明星!

    不过,麻烦也很快找上门来了。

    第一个麻烦来自佛教协会。连着三封抗议信寄到报社,接着是民宗委的约谈。社领导顶不住压力,只好让鹿、鹤二人登报道歉,还扣发了他们的全年奖金。

    第二个麻烦是屠正祥的背刺和下绊。他借口影响报社声誉,把两人调到了社里最没有前途的副刊部。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两人开始接触历史演义、志怪平话和武侠小说。

    几乎与此同时,气功在全国范围内流行起来。两人自从进了副刊部,闲余时间就多了起来。也是为了赶时髦,就一起加入了当时全市最大的气功练习团体——抱元社。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后,两人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拜了不同的人为师。鹿鸣走的是硬气功的路子,拜了一名武当派的道士为师。说来也怪,这武当派的道士不教太极,专教横练功夫。鹿鸣因此练就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和阴阳手、混元掌、纯阳拳之类的外家功夫。

    鹤唳则刚好相反,拜了一位从西藏来的喇嘛为师,持真言密咒,修大日灌顶,练的是胎藏、金刚两界的秘术,甚至包括欢喜禅、乐空双运……

    这一练,就是三年。

    两人也算是世间少有的武学奇才了。三年下来,竟都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既然师父没有更多技能可以传授了,那便全凭他们自己的悟性和历练了。

    两人一商量,同时递交了辞职信,放弃了铁饭碗,南下沿海一带闯荡。

    鹤唳的辞职信措辞还算客气,虽然都知道是些场面话,但谁看了也不尴尬。鹿鸣就没那么“斯文”了,直接写了一首打油诗,顺带讽刺了一下屠正祥。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正义烹了狗,祥瑞是死兔。一别天地宽,我笑你别妒;他朝再相见,好犬不挡路!”

    屠正祥看得脸都气歪了。

    两人收拾行囊,离开了这座北方小城,一路向南,经武汉、长沙到了广州,在广州见识了改革开放的巨大威力后,又折而北上,过福州、南昌,绕合肥、南京,最后来到了杭城!

    一到杭城,两人就心照不宣地决定扎根下来。鹤唳先找到了工作,在一所大学当上了助教。鹿鸣兜兜转转,偶然间来到了当年的梅香茶馆,与老板一番攀谈下来,竟然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便甘心当了茶馆的一名说书先生。有一年春天,江南说书界的泰山北斗,著名的杭城说书大师邹也老先生到梅香茶馆小坐,意外发现了鹿鸣,惊为天人,主动要求收他为徒。鹿鸣自然是求之不得,从此成为了杭城说书的非遗传人。

    又一年,鹿鸣和鹤唳相约去桐城旅游,一起的还有鹤唳的女朋友,同是大学老师的上官倩。三人搭乘游船,沿京杭大运河北上,一路吃吃喝喝,欣赏欣赏两岸美景,倒也不觉无聊。

    这一日,舟行至盐官,船上上来了一对年轻夫妻,怀里抱着一个不满周岁的孩童。上官倩一见孩童便母爱泛滥,不时地上前抱上一抱、逗上一逗,开心得手舞足蹈。鹤唳此时已是密宗高手,一看幼童的面相,便觉不妙。但双方毕竟是萍水相逢,不便交浅言深,只得委婉地暗示几句,但那对夫妻显然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正当众人围着幼童说笑逗乐时,一声洪亮的佛号突然从天而降,紧接着一个身形魁梧,法相庄严的和尚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上的船,更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买票。

    “老衲静元,奉命前往住持飞来寺,途径此地,发现有肃杀之气直冲牛斗。我佛慈悲,老衲不敢置身事外,故冒昧上船一观!”

    “大师说的,可是此子?”鹤唳看出静元的修为在自己之上,但自己身为密宗弟子,不甘在显宗面前示弱,便挺身而出,指了指被上官倩抱在怀里的幼童,道,“此子不详,大师欲待如何?”

    年轻夫妻意识到他们在说自己的孩子,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你……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阿弥陀佛!”静元双手合十,走到上官倩跟前,盯着她怀里的幼童,面色凝重,“此子应劫而灭,应劫而生,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恳请二位施主将他交于老衲,由老衲带回寺中,于佛祖跟前听经颂佛,或可消弭他的戾气,使人间避免一场浩劫!”

    “老和尚,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可要报警了!”幼童的父亲又气又急,显是把静元当成了拐子。

    鹤唳走上前施了一礼,正色道:“大师言过其词了,未免有危言耸听之嫌。我观此子虽然命中带劫,但佛心坚固,悲天悯人,就算将来应劫,也未必会荼毒苍生……”

    “阿弥陀佛!”静元望了一眼鹤唳,垂眉道,“原来是密宗的师兄,幸会幸会!师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看出此子有佛心,当知佛心唯静、唯净。只有远离尘世,皈依我佛,方能守正持一,不偏不倚。若任其置身红尘,难免为魔所侵,届时佛心蒙尘,魔心觉醒,天下苍生,恐难逃刍狗牺牲之命!”

    “老和尚,你神神叨叨那么久,无非就是想把这小孩抱走。我告诉你,不可能!”鹿鸣上前拦在静元和上官倩之间,凶巴巴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信你还敢硬抢了!”

    静元微微一愕,随即摇着头退开了两步,沉声道:“如此,老衲只有跟二位打上一个世纪之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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