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残酷演习
包括李斌在内的这一行新兵，都只经历过正向的进攻冲锋，反向的反冲锋和阵地防守，是第一次遇见，顿时新兵队伍出现了混乱。
在场的最高新兵指挥官，只能无奈的发起了反冲锋命令，因为防守的混乱很容易被单点突破，不如采用新兵熟悉的冲锋打法，将防御的混乱劣势消弭掉，虽然冲锋后的伤亡会远大于防守，毕竟防御工事的存在可以极大的降低伤亡率，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并且反冲锋的教育也是本次演习必选科目之一。
于是，“敌”我双方接近3000人，在长达2公里的战斗线上发起了对向的冲锋。
李斌得到的命令依然是据守高点，进行火力支援。
但是李斌这个火力点得到了“敌方”的重点照顾，工作平台上的队友本来有20来人，冲锋发起不到5秒钟，就已经被“消灭”了10人。大量的重武器和压制火力朝着李斌这边倾泻。
李斌一行人只能通过换命的形式，与“敌人”对拼火力，但是新加入的突击队，装备明显要比李斌这群新兵的要豪华的多，各种单兵防护装备和特种作战装备层出不穷，甚至还有2台3米高的战斗型机器人，挂载着加特林炮，在战场上对着新兵冲锋队伍倾泻火力，弹幕所到之处，新兵的作战服顿时被橡胶子弹打的装甲破损，人被震到口鼻流血。
李斌虽然经过了系统性的战斗训练，但是那都是单兵和小队形式的战斗，这种正面战场的冲突，李斌从未亲身经历过。
原来一个人在战争中是会显得如此脆弱。
这简直就是战力碾压，新兵只能凭借人数优势，以1比3的战损比，和“敌军”进行生命对耗。
此时又有一支新兵支援队伍来到战场。
“添油战术啊，看来训练教官们不把每个新兵教育一顿，是不会罢休的。”李斌对着身边的杰克吼道。
杰克已经从刚进入战场的惶恐，变成了亢奋状态，身体内大量的分泌激素，让杰克显得异常兴奋，毕竟不是真实的战场，就算演习武器采用了不错的爆炸和声光效果，使战场看起来很血腥，但是毕竟不会死人。
“敌人的装备越来越好，我们除了拿命填，能有什么办法？”杰克回应道。
“你还坚持的住嘛？敌人有一支突击队朝我们逼近了，我们这马上要短兵相接了。”李斌看着他这个方向的新兵冲锋队伍已经被“消灭”了一半，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冲锋，并且“敌人”已经逼近了李斌所处的工作平台。
“短兵相接就来吧，不然还能怎么办？”杰克一脸不屑。
“对面来的是精锐突击队，可不是一般的常规部队。待会儿别死的太难看。”李斌交代完“后事”，便继续开始射击。
推进到附近的突击队，有6名成员启动了特种作战服的火箭推进装置，一个飞跃就跳向了李斌所在的工作平台。
新兵穿着的外骨骼作战服是军队通用型作战装备，整体采用全覆盖式设计，外部采用纤维进行覆盖，内部在关键部位加装了轻型装甲板进行加强防护，背部内嵌了有源动力型外骨骼，能够一定程度上提升使用者的力量和速度，外挂高性能电池作为动力源。而头盔采用了强化玻璃材质，防弹、防爆性能一般。
整套外骨骼作战服能够为穿着人员提供恶劣条件下生存能力和一定的作战能力提升，最大的优点就是性价比极高。
而特种作战服也区分等级高低，李斌即将面对的突击队是陆军编制中的精锐特种部队，常用作常规作战中的攻坚力量，但是依然属于常规部队，只有被单独编为特种军种，并拥有单独军种名称的部队，才能称为超常规部队，例如甲骑军和虎贲军。而神选者不隶属于任何军种，属于超人一列。
突击队穿着的特种作战服采用了全覆盖性的装甲材质作为作战服主体，大大提升了着装者的防御能力，并且外部挂载了可自动充能的火箭喷射装置以及外置电能动力源，就算作战服重量变得较为沉重，但是更大功率的内嵌外骨骼配合上更强大的动力源，为作战提供了更高的移动能力。同时，作战服头盔同样采用了全覆盖装甲材质，通过遍布全身的感知元件采集外部信息，并投射到内置的全息影像以及作战辅助面板上，为着装者提供全方面的战场信息支持。
可以说这套装备大大强化了着装者包括力量、速度、防御力、战场信息采集等全方面的作战能力。
看到飞跃在空中的突击队“敌军”，平台上还剩下的十余名新兵都开火试图进行拦截，但是突击队员显然经常面对这种空中机动时的阻击，通过火箭喷射装置的侧向喷射口，不断在空中进行小范围的机动闪避，同时通过外挂的单兵护盾，抵挡着无法躲避的流弹。
而且，新兵手中的自动步枪无法通过单次射击对装备精良的突击队造成伤害，所以尽管依然会有子弹击中突击队员，但是除了留下一个弹坑以外，并不会对作战人员本身造成直接伤害。
作战平台上剩余的10余名新兵，只有李斌的射击对突击队员造成了明显伤害，李斌通过持续攻击作战服关节处的薄弱点，成功将一名突击队员从空中击落，导致最终落到作战平台上的突击队员只有5名。
“李斌，马上有1个排的支援会到达，你们把阵地守住。”通讯中传来了后方指挥官的命令。
作战平台面积只有300平米，“敌军”加新兵一起不到20人，双方只能被迫进入近距离作战。李斌下定决心，自己必须得出全力了，装备差距太大，自己所有的装备上船后都被收缴统一保管了，现在就只剩下手中这把标配的单兵作战匕首和单兵手雷，这匕首不是激光武器，也不是高频振动武器，想要破开突击队的作战服装甲，太困难了。单兵手雷倒是有不少，这是可以利用起来进行杀伤的利器。
突击队在工作平台上一落地，便利用手雷对新兵的火力进行了压制，2名队员选择了拔出单手刀朝着最近的敌人冲去，3名队员站立原地凭借着作战服的防御能力，就地展开了火力压制。
2名突进的突击队员，以远超普通人的突击速度，冲进了近战攻击距离，使用刀背左右横扫，瞬间将3名新兵砸到吐血，直接被ai判定为被刀具劈成两半后“阵亡”。
而留在原地的三名进行火力压制的突击队员，遭受了新兵们的集火，但是3名队员趁着落地时的手雷压制，争取到了片刻喘息时间，趁着这时间丢出了力场护盾发生器，抵挡了大部分攻击，三名队员仅被ai判定为装甲受损，作战人员并未受到任何实质性伤害。
李斌距离突进的突击队员尚远，此刻，李斌手中金光微闪，3颗手雷从空中呈现出抛物线从原地火力压制的突击队上空飞去，正好越过了力场护盾的正面防御。
3名突击队员，刚准备由2人架起单兵电磁护盾，一人射击拦击手雷时，手雷飞行中的抛物线，突然诡异加速变为直线朝着3名突击队员飞射而去，单兵电磁护盾还没来得及展开，手雷就已经精准撞击到3名突击队员的头盔上，然后演习用的手雷以震荡的形式爆开，将3名突击队员震得一阵踉跄。
紧接着三人内置的全系作战信息面板，直接显示三人阵亡。
上层甲板的演习指挥中心，运输船的中阶以上指挥军官全部通过智能眼镜，进入了虚拟的指挥中心，张涛作为新兵团长之一，也在虚拟的指挥中心之内有一个坐席。此时，他通过眼前的虚拟作战数据面板，查看到了李斌的作战画面。
并随即将作战数据上报到了运输舰大副的虚拟作战数据面板中。
“报告，新兵一师一团阻击突击队进攻时，标记为特殊才能的新兵击杀了3名突击队员，战斗持续中。”参谋长将数据传递给了运输船指挥官。
运输船指挥官看到作战画面和数据后，将参谋长、政治部主任、后勤部部长、技术部部长，陆军和空军随船军长等多位舰船主官加上张涛拉入了临时虚拟会议室。
“李斌的数据我们都看过，入伍信息上也有专门备注，纸面上的事情不说了，说说你的个人观察。”运输船指挥官发问道。
张涛正色回答道：“是！李斌在新兵团的表现一直突出，体能、武器和专项的舰船装备使用、维护技能考核都属于顶尖，尤其是舰船维护方面，作为民间人员，对于军用舰船的维护，能做到得心应手的新兵，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到。当然，体能和武器方面也属于顶尖，但是往年的新兵也有能够做到李斌这种程度的士兵，所以与之相当的单兵作战能力的人，也大有人在。”
运输船指挥官追问道：“你的的意思是在前期观察中，李斌更适合成为一名战舰军官？”
张涛简短回答道：“是的！但是，根据最新的表现情况，我仍觉得他更适合成为一名战舰军官，在活过几场战争后，成为一名战舰指挥官。”
运输船指挥官“哦~”了一声，继续追问：“说说你的理由。”
张涛回应道：“我的理由是战斗力最大化，李斌的逻辑能力、文化素养和专业技能与性格加上家庭背景，都是成为1名战舰军官的上上之选，当然李斌同样是成为空降兵或者突击队员的上上之选，但是相对于成为一艘护卫舰或者战列舰舰长，成长为1名甲骑军中队长或者大队长，前者的存活率更高，也就是说未来想要发挥李斌的最大战斗力，前者的可实现性更高。除非···”
运输船指挥官接过话头：“除非他有机会成为6阶及以上路径者的机会。精神力路径修习者再帝国属于稀缺人才，毕竟开启精神力路径，帝国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稳定的星沙来源，只能依靠和异形的少量走私贸易。”
“这样，你的意见保留，我们继续观察。”运输船指挥官做出了最终判断。
而处于指挥甲板下方的李斌依然还在和突击队短兵相接。
三名被“炸死”的突击队员，躺倒在地，装尸体中，三人通过语音正在私下交流，“靠，什么炸弹能一下炸死我们三个人？”突击队员甲不满发问道。
“根据数据记录，你们是被多枚单兵手雷炸至眩晕后，被利器击穿头盔和头颅而阵亡。”甲板层ai将战场数据记录和还原影像投放至三人的作战头盔显示屏幕上。
只见一把普通的军用匕首，临空飞来，匕首握把在短时间内分别撞击在三人头盔上。而且数据显示匕首在撞击三人头盔前都分别做了急减速，明显是操控者在收力。
突击队员b：“沃日，哪来的精神路径修习者。星沙连我们都搞不到。”
突击队员c：“肯定是那个世家的嫡系子弟，浪费资源啊，不如给到我，要是我还能凭借精神路径修习配合目前的修习路径，甲骑和虎贲不都是任我挑。”
突击队员a：“想啥了，双路径修习要是这么厉害，那精灵和黑暗精灵不早打到长安星域去了。修习的路不是多就好，而是要走得远。很多神选者，都是单一路径修习者。”
突击队员b：“而且，明显对方在精神力修习方面很有天赋，在他这个年纪能把御物做到如此地步，难得的天才啊。”
李斌通过御物瞬间击杀了3名突击队员，紧接着指挥着剩下的存活新兵，：“火力压制，给我制造机会，有手雷的扔手雷，别省着了，这波扛不住，直接出局！”
李斌击杀完3名突击队员，精神力陷入了短暂的枯竭，需要时间恢复，如果只是单纯的击杀，只要装备合适，而且不用操控匕首急刹车，这种程度的消耗，李斌可以承担很久、很久。
虽然，新兵已经很努力朝着突击队员倾泻火力，但是装备的巨大差距，收效甚微。
李斌只好深吸一口气，从掩体后面冲了出来，朝着正在逼近，准备近身战斗的1名突击队员对向冲锋而去。
李斌大吼出声：“杀啊！”李斌凭借着精神力的探测，连续闪过飞射而来的橡胶子弹，跟突击队员短兵相接。突击队员使用刀背朝着李斌横扫而来，李斌抬手使用匕首架住战刀顺势泄力，身体顺着地面倒下，一个滑铲成功突进到了突击队员背后
将精神力覆盖到四肢，加强自身力量，一掌拍击在地面，身体通过一个后空翻姿势，倒转过来，双脚猛然踢在突击队员的后背。将精神力附着在身体上，可以极大的减少精神力的消耗，同时能够强化身体的敏捷性和力量。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踢击，最多让身穿特种作战服的突击队员一个踉跄，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但是经过精神力加强的力量，是完全可以做到实质性杀伤特种作战服内的作战人员的。
“砰”的一声脆响从作战服外的装甲上传来，被命中的突击队员直接原地飞了出去2米远，然后重重摔倒在地。
李斌毫不停歇，借着踢击的反作用力，加快速度，朝着远程支援并且快速击倒其他新兵的最后一名突击队员冲刺而去，尽管特种作战服防护力惊人，但是持续的热武器射击，依然是可以对特种作战服造成损害。在平台10余名新兵的集火下，特种作战服的头盔和几处关节处都有结构性受损，特种作战服的力量和敏捷附加能力已经受损。
最后一名突击队员，转身面向李斌，放弃了对于其他新兵的防御，突击队员直接开启还没充能完毕的火箭喷射器，提升速度朝着李斌冲击而去。
突击队员瞬间的加速，成功摆脱了火力网的覆盖，极速来到李斌面前，一个肩膀撞击就要正中李斌胸口。李斌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加上实质化精神力的推动，成功在瞬间完成了身体的微小位移，成功避免了被钢铁护甲击中的危险，两人错身错过的瞬间，都是同时回身，李斌掷出匕首，突击队员背身肘击。
两人的后发攻击，同时命中敌人。
李斌身体一颤飞了出去，并在地面滑行出很远，而突击队员腰部的装甲缝隙处，被匕首在受损处击穿，成功对突击队员造成损伤。ai均没有对两人发出阵亡通知，证明战斗仍在继续。
李斌还处在被击中的眩晕中，被匕首插入腹部的突击队员，已经在ai控制的微型机器人的帮助下，正在对伤口进行止血处理。场内短暂的陷入了沉寂。但是，早先被李斌踢击击中的突击队员，已经从伤势中恢复过来，迅速张开力场护盾，朝着李斌扔出一颗手雷的同时，朝着倒地正在治疗的突击队员掩护而去。并及时抵挡了其他新兵的火力覆盖。
李斌处在被击中的眩晕中，身体陷入僵直，但是意识还清醒。
“完了，身体受到冲击，仅能保持最基础的思考能力，一时还聚集不出足够的精神力，去击飞或者抵挡手雷的攻击，其他战友距离也不足以快速抵达现场对他进行救援。”李斌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自救的思绪，寻找可能得自救方案。
“该死，要出局了。”李斌脑海中难免闪过一丝放弃的想法，毕竟不是真实战场，没有必死的危机的情况下，人更容易放弃。
“真的要放弃吗？我已经淘汰3名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重伤1名，轻伤1名，这样的战绩已经算的上优秀！”李斌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数个为自己放弃而寻找到的理由。
“但是，过往跟随姑姑还有其他修女前往的那些战场，哪一次面临危机，我能够放弃？放弃就是死。”李斌脑海中又同时闪过了不要放弃的理由。“精神力路径初期的生存能力对比肉体路径要低上非常多，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突破肉体路径的一阶——血液能量化。就是为了在现今这种极端情况下，求得一线生机。”李斌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将姑姑为他准备的路径觉醒材料使用在此时此刻。李斌艰难的用仅剩的精神力，想要将附着在皮肤下的一颗黯淡无光的晶体压碎，第一次冲击，由于太过仓促，而导致失败，李斌再次蓄力。
这颗晶体是来自于亚空间深处的矿藏，经过特殊处理，可以帮助肉体路径者晋升一阶，但是同样的来自于亚空间的矿藏会对人体的精神和肉体造成极大的负担，有许多寄希望于通过外部物质突破路径桎梏的路径修习者，会被亚空间腐蚀成怪物，另外有还有少部分在轻度腐蚀后突破，或成功或失败，但精神会被亚空间影响成为或偏执或暴虐的心理扭曲者，肉体会带有轻微的畸变，只有少数意志坚定者能够完全压制亚空间的腐蚀，成功突破。当然这里的成功代表着精神和肉体都保留着人类的本质，而不是被亚空间腐蚀成为怪物后的那种突破。
没错，成为怪物也是突破的一种表现，不过那仅仅是力量上的突破，他们有的人会肉体变成亚空间恶魔般的怪物，长出鳞片皮肤或者锋利的尖爪，有的人灵魂形态出现异变，精神永久被邪恶的意志所扭曲。
而这种影响是不可逆的。
当然也有相对安全的路径突破方法，但是那同样有着苛刻的资源和突破条件要求，比如在一条路径上修习沉淀了足够的时间后，再利用亚空间珍惜物质配合特殊的晋升仪式进行突破，安全性会大大提高，但是这样的方式仅仅掌握在帝国官方和少数传承万年的大家族、大组织之中。
“每一次都要拼尽全力吗？”李斌最后一次在内心自我质问，准备再一次聚集精神力冲击向那颗晶体。这也是最后的机会，手雷飞过来的时间只有不到1s，以上的思绪和行为虽然都是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再快的思绪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第二次精神力必须压碎晶体，否则必定“阵亡”。
激发晶体后，晶体的能量外溢，是可以抵挡住手雷爆炸的冲击，从而存活下来。
就在李斌准备最后一次冲击亚空间晶体时，远处飞来了另一颗球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