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就是杨陌
当御天道馆内的众人，看见杨陌独自在黑暗之中走出。
身旁俨然没有了赵瑞的身影后，瞬间鸟兽四散，生怕杨陌会对他们出手。
觉操纵着杨陌的身体，缓缓伸了个懒腰。
“这蝼蚁的执念倒是消散了一些。”
“至于斩尽天下诡异？”
觉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摇头自语道。
“这个世界的维度还没有吸引到其他家伙。”
“一些孤魂野鬼倒也不用去管。”
“只是鬼门必须关上，省得其他家伙降临到这个世界维度。”
杨陌伫立在夜色之中，望向来时的路，身影瞬间消散。
……
李锴搀扶着李焉，行走在杂乱的街道上。
“锴哥，你用不用回家看一眼。”李焉抿了抿嘴，有些于心不忍。
李锴摇了摇头，神态洒脱道，“我家那婆娘心思缜密，我怕回去了，被她看出来一些东西。”
“到时候我想走也不愿走了。”
话虽如此，李锴还是陷入了一阵沉默，面露不舍，许久才继续说道。
“李焉，你说我们真的能关闭鬼门吗？”
“我……我不知道。”李焉本想宽解一番，但看着李锴眷恋世间的神情，便不想欺骗于他。
“自然可以。”
轻佻的声音从黑夜的尽头传来，李锴与李焉心头警觉，目光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杨陌披着夜色出现在李焉与李锴面前。
“杨陌，我就知道你没事。”李锴面露喜色，忍不住想要上前拥抱。
李焉站在一旁，轻咬着嘴唇，但流露出的神色亦是一样的欣喜。
觉神色怪异地接受了李锴的拥抱，感受到李锴热烈的力量，觉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怪异的人类啊，但感觉好像还不错。
杨陌僵硬地从李锴的怀抱中抽出，神色恢复了原本的邪魅。
“杨陌，刚才你说可以关闭鬼门，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杨陌挑动了一番指头，指向远空之中的鬼门。
“赵瑞说得不错，尔等重生之后，为何会如此轻易地驾驭诡异。”
“那便是你们都曾经死过一次。”
“你们身上都有最为浓郁的鬼气。”
觉思索了一番人类的措辞，歪着头解释道，“好比一座荒岛，尔等的鬼气就像是升起求救信号的浓烟。”
“媒介也罢，坐标也罢，尔等便是在告诉外界，这个世界的坐标。”
李锴眉头微微蹙起，盯着杨陌的面孔仔细看了一会，随后自顾自地说道，“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关闭鬼门就行。”
杨陌耸耸肩，没有顾忌他们，独自往鬼门方向而去。
李焉看着杨陌离开的背影，忽地低声说道。
“他不是杨陌。”
“你也看出来了。”李锴说出自己的分析，“杨陌不可能会对我们如此冷漠。”
“甚至是对我的拥抱在最开始时，产生一丝抗拒。”
“他不会是杨陌，但却有着和杨陌一样的外貌。”
李锴与李焉对视一眼，相互说出自己的想法。
诡异。
诡异复苏了。
李焉瞬间流露出一缕哀意，披着杨陌外貌的诡异，是不是代表着杨陌已经死去。
随后咬咬牙，踉踉跄跄地朝杨陌的方向追去。
李锴愣了愣神，但看着李焉不甘心的神情，长叹一声，亦是追了上去。
杨陌察觉到身后两人的踪迹，嘴角露出不可捉摸的微笑。
他本便不愿遮掩自己的行为，即便这两名人类看出了些许不同，但他也毫不在意。
因为他要关闭鬼门。
而他也看出来，那两名人类的想法与他的目标一致。
“等等，杨陌……”李焉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周围的诡异。
街道两侧的店铺弥漫出一股白雾，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迷雾之中传出，瞬间包围住了李焉与李锴。
“小心。”
李锴大声提醒，说书灵劈出一记空间利刃袭向迷雾深处，迷雾被剖开一道空白，但很快就被其他迷雾填补回来。
李焉身躯长出数根残缺的蛛腿，刺向迷雾周围，却是扑了个空，而突然翻涌的迷雾径直袭向李焉的面门。
“李焉……”李锴距与李焉有着数米的距离，惊怒大喊，数记空间利刃施展而出。
李焉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迷雾，近在咫尺，蛛腿俨然无法将面门的诡异击退。
迷雾之中，李焉终于看清隐藏在其中的诡异，形似蝙蝠，却是有着类似犬类的身躯。
空间利刃刺入迷雾之中，被诡异躲避后，迷雾将李焉与李锴隔开，不久便传出李锴的怒吼。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嬉笑从另一侧传来。
李焉看着眼前的迷雾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脚边掉落数只微小的诡异，而李锴虽看上去遍体鳞伤，但好在大多都是皮外伤。
杨陌站在不远处，双手插袋，做出不知什么是对手的姿态。
李焉与李锴相互搀扶走到杨陌身旁。
“多谢。”李焉轻声道谢。
杨陌并不理会，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望着杨陌离去的背影，李焉再也忍不住，朝着背影喊道，“你到底是谁。”
杨陌忽地止住脚步，似笑非笑地望向李焉。
“你觉得我是谁？”
李焉沉默片刻，试探地问道，“杨陌，他……”
“是不是死了。”
“他是不是死于诡异复苏了？”
杨陌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焉，笑道，“既然我是诡异，为何你还敢跟我这般说话。”
“你为何还要救我们。”李焉没有回应杨陌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我不信杨陌已经死了。”
“你可以理解成，我就是杨陌，杨陌就是我。”
说罢，觉不再解释，转身继续朝鬼门而去。
之所以救下他们，在他看来是他们还有些作用，是关闭鬼门最后的媒介了。
但是否还有想法，为何不直接了当动手，觉也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那一刻，他应该出手救下他们。
“你觉得他还是杨陌吗？”遍体鳞伤的李锴此时也是面带犹豫。
“他说了，他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李焉突然笑道，“或许诡异在杨陌的身上复苏了。”
“但是，诡异身上还按照着杨陌的思维在操纵。”
“否则也不会救下我们。”
李焉笑容灿烂，先前的哀意转瞬即逝，“只要他还是杨陌，即便成为诡异，那又如何。”
“那么他，就是杨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