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翠云楼放松一下

    下午时分，李小六午睡结束，洗漱了一下之后，决定亲自上街查访民情。他知道，要想真正了解临溪县的情况，光靠听汇报是远远不够的，必须亲自下去看看。

    于是，李小六换上了一身便装，带上老梁一起走出了县衙。在这人生地不熟，民风彪悍的地方，带上老梁多少省去些沟通的麻烦。

    整个县城并不大，除了城里几个乡绅的宅院大些之外，其他的民房都又小又破。下午的街道上来往的商贩并不多。老梁说道，这些人都是城里或者城外做些小买卖的人，早上赶个集，下午基本都回去了，所以要想看城里繁荣的景象还得一大早过来。

    李小六觉得这老梁说的有些夸张，就看这空挡的街道和残破的民房就知道，这所谓的繁荣顶多也只不过是多几个小贩而已。

    走过两条街道，一个相比周围高出许多的二层建筑矗立在眼前，建筑通体刷成了红色，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书“翠云楼”三个大字，显得格外醒目。老梁见李小六的目光被这建筑吸引，便笑着解释道：“大人，这是咱们临溪县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城里乡绅富商们最爱来的地方。”

    李小六听了，心中一动。他虽然年轻，但跟随赵翰林多年，也见过不少世面，知道这青楼不仅仅是风月场所，更是消息集散之地。

    于是，李小六对老梁说：“老梁，咱们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老梁一听，顿时有些为难：“大人，这青楼可不是咱们这些当官的该去的地方，传出去恐怕影响不好。”

    李小六哈哈一笑：“老梁，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咱们就进去坐坐，听听曲，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说我这个县令好歹也得体察一下民情吗！”

    老梁见李小六坚持，只好答应，跟着李小六走进了翠云楼。

    一进楼内，李小六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没想到这残破的县城内还有如此繁华的地方：只见大厅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布置得十分豪华。厅内摆放着几张精致的桌椅，上面坐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客人，正在和姑娘们谈笑风生。

    老鸨见有客人进来，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哎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翠云楼吧？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临溪县最漂亮的，包您满意。”

    李小六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妈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你给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再叫几个姑娘来唱曲。”

    老鸨见钱眼开，但看到李小六身后的梁三贵之后，便立刻眉开眼笑：“哎哟，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快里面请。”

    说着，老鸨带着李小六和老梁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又吩咐几个姑娘进来唱曲。

    李小六坐在软榻上，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姑娘们的表演。他发现，这些姑娘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但眉眼之间却难掩疲惫之色，毫无亮光，与之前碧波镇的姑娘简直没法比。不过这也能理解，蛮荒之地，民生凋敝，普通人哪有多少闲钱来这里消费。

    他已经好久没来这样的地方玩耍了，以前跟着少爷，青楼烟花之地乃是常去的地方，姑娘小曲自然接触不少，如今自己独自在这里潇洒，不免有些唏嘘。

    他见老梁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这些姑娘，一眼便看出这老梁以前根本没接触过这些。

    李小六心中暗笑，他知道老梁虽然年岁已高，但毕竟也是男人，对这种风月场所自然也会有所好奇。于是，他决定让老梁也放松一下，体验一下这种生活。

    “老梁，别站着了，过来坐。”李小六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对老梁说道。

    老梁有些犹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能和县令大人平起平坐呢？但李小六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老梁，你跟着我也有不少日子了，一直尽心尽力，今天咱们就好好放松一下。”李小六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梁，“这些银子你拿着，一会儿姑娘们来了，你随意打赏。”

    老梁一愣，他没想到李小六会如此慷慨，竟然又给他银子。他连连摆手：“大人，这可使不得，小人怎么能再要您的银子呢？”

    李小六哈哈一笑：“老梁，你就别客气了，跟着我你也没少受累，这些银子就算是我赏给你的。”

    老梁听了，心中感激，只好接过银子，连声道谢。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进来，她们个个容貌秀丽，身材婀娜，一进来就给李小六和老梁行礼问好。

    李小六让她们坐下，然后点了一桌酒菜，又让她们唱了几首小曲。老梁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几杯酒下肚，听着姑娘们婉转的歌声，看着她们婀娜的舞姿，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李小六要不是顶着这个官职，恐怕外人还真以为他是个风流才子。他在这方面不仅文采飞扬，而且对音律也颇有研究，这与他早年跟随赵翰林学习的经历不无关系。赵翰林不不学无术，正经的诗书礼仪没学多少，但混迹风月场所久了插科打诨倒是无一不精，李小六在他身边多年，自然也学了不少。

    老梁看着李小六与姑娘们谈笑风生，不由得暗自佩服。他原本以为李小六只是个年轻有为的官员，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才情。老梁心想，跟着这样的大人，自己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小六的心情也越发放松。他开始与姑娘们玩起了酒令，输了的人就要唱歌或者跳舞。老梁虽然不擅长这些，但在李小六的鼓励下，也硬着头皮参与了进来。

    几轮下来，老梁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久违的笑容。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那些被生活压抑已久的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