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可恶
救她
可是，他拿什么救？
白烨怔怔望着跪伏在地啜泣的少女， 心中升起的是无力与惘然。
他没有能力救她。
踌躇间，他缓缓探出血爪，想触碰一下她，哪怕这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安慰。
然而，帐外脚步声再次响起，令一人一狼僵直原地。
少女惊恐地瞪大眼睛，连滚带爬地缩至角落，瑟瑟发抖。“不不、不要不要……”
很快，三双军靴踏入帐中，在少女凄厉尖叫声中，开始了新一轮的暴行。
“呜——”白烨喉间颤抖怒音即将失控， 他就想像少女说的那般咬死他们！
可现实是，他伤得太重了，浑身被烧得血肉模糊，那条伤腿更是皮开肉绽，白骨外露。
这一刻，他甚至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恨啊他什么也做不了……
白烨痛苦地将自己蜷成团，再一次见证了自己的无能。
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啊。
……
———
“哥，我想离开戒毒所了。”
“决定了吗？”
“嗯，我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看到那些学员日夜挣扎，戒了又吸， 吸了又戒我忽然觉得，好绝望。”
“那就离开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哥我是不是差劲极了我救不了他们我救不了啊我他妈救不了……”
看着在自己眼前崩溃痛哭的青年干警，白烨沉默地拍拍他的肩。
“有时候觉得更对不起你们，他们还有回到人生正轨的可能，可你们——”
“这是我们的工作。”
白烨打断他，忽而笑了笑:“各司其职罢了，没你想的那么伟大。走吧，日子还要过下去。”
……
————
白烨从梦中醒来，昏暗光线下脖间青玉在发着淡淡的光，身体状态好了很多。
倾听着床上少女气若游丝的呼吸，他明白，这仅是暂时的安宁。
忽地，一只满是血痕的手伸了下来， 攥着沾有她体温的半块馍。随即那手一松，硬摸咕噜一滚，掉在了白烨的前爪旁。
她在投喂他。
一时间，他心如刀绞。
千万般情愫直冲脑髓，白烨紧闭双眼，几近无法呼吸。
“吃吃吧，这是礼金等你好了咬死他们……”床上的少女呢喃着，空洞眼里早已没了泪水。
白烨心脏发颤，低呜一声。
“你、你听懂了？”少女眼眸倏地睁大，闪过一丝光。
而这时，白烨又听到有人前来。他不禁心下一沉，又来了？！这帮畜生！！
又两个男人进来了。
这一次，他们站在床两侧，拉开了少女的双腿。
“啊啊啊！啊——”
这一次！白烨被少女尖锐至极的吼叫吓得心惊胆战！“他们在对她做什么？！”
“闭嘴！”应声而来的是接二连三的帼掌！
“好心给你上药他奶奶叫个屁！贱人不知好歹。”
男人们不耐烦地压着少女，将所谓的“药”，涂在她的私处。
少女反常的歇斯底里尖叫，即便是受着耳光，脸庞被抽的红肿，也没有停止。
“艹你大爷！”
男人火了，一手粗鲁地捂住她的嘴， 催促同伴速度快点。
床下的白烨眼神冷得彻骨，这一霎， 他宁愿死，也要弄死他们。
拼尽全力，白烨颤巍着爬到一人腿旁，张口便狠狠咬住！
“啊——”
这男人因脚踝的剧痛当即失声尖叫， 跌坐在地！
白烨看准机会，化为人形，一把抢过他腰间的枪，转身对准对面因突变而发怔的另个男人。
“嘭嘭！”
两枪下去，没时间看人倒地，白烨随即扭头将枪口抵在了地上正准备掏刀的男人前额。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
男人面色煞白，冷汗渗出，在死亡面前他一改刚才的嚣张暴虐，显得那般诚惶诚恐。
“好啊。”白烨耳朵一动，明白大批人在朝这里赶来。而他却镇定自若，一边用枪指着男人，一边退至床的另一侧。
“别杀我，我们放你走”男人双手高举，颤声求饶。
白烨眼神冷厉，唇边扯出一丝弧度:“好啊。”
“接着！”下一秒，白烨竟手中枪抛了出去！
男人下意识随口令接住了枪，正要反手射击白烨，视野中却未搜索到人影！
在下面！
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为时已晚！
“嘭嘭！”
迅速弯腰拾枪的白烨起身，毫不犹豫地击中他的眉心与右胸口。
男人死不瞑倒地之时，白烨立马将枪塞进脚旁的死人手中，化狼钻入床底。
与此同时，帐帘被掀起，光照了进来，大量士兵钻入这个为发泄欲望而设立的窄小空间。
“怎么回事？”
在众人皱眉发出疑问时，白烨透过床单间隙数着地面十几只军靴，极力调节着呼吸节奏。越是陷入危机，越是镇静，这是他数年来缉毒生涯中磨炼出来的。
很快，有人蹲下来检查已死两人的伤口。
“艹，身上都有两枪，致命伤都是脑袋中弹。玩得太大了吧！”
“你的意思是，两人玩女人玩到不要命的对狙？”
“呵，谁知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
……
淫邪打量着床上脸蛋姣好的赤裸少女，众人哗然一片，而嗤笑声更胜一筹。
“够了。”
忽然，一道厉喝扫尽聒噪。
“为了个女人命都不要了，传出去脸上真有光！”
“将这两人除去军籍，尸体处理掉。以后再出现这种事，军中女人一律杀绝。这是你们自找的。”
训斥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吭声。
“听到没有？！”
“是！柴少校！”全体立正喝道。
“那这女人？”
“先留着。”
“是！”
上级走后，其余人也散了，留下几位士兵收拾尸体。
“切，自己玩的最凶还———”
“嘘！想死？”
“知道了”
十几分钟后，几人沉默着将死尸拖走，帐篷又重回了室息昏暗中。
听着周围没了声响，白烨终是长舒了口气，全身瘫在地上，肌肉抑制不住地抽搐弹动。
但他还是更担心床上的女孩，在强烈意志下，他化成人站在了她的床边。
少女躺在床上，双腿仍是大开着，全身暴露在空气中。她仿佛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无知无觉。
白烨坐在肮脏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女孩搂入怀中，为其拭去脸上的不明液体，哑声低语:“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