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突变
须臾间，气氛好似降入冰点，全场鸦省无声。
“啪、啪啪啪啪！”
鼓掌声在寂静空间中异常清晰。
左岸面带笑容，从人群中走出，随后让酒侍递上酒来。
“崇光少爷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左某更想与阁下交个朋友了。”
这一句，在大庭广众之下，无疑是表了态度。
白萱岚神情一动，下意识看向白烨。
“荣幸之至。”白烨接过酒杯，饮了半杯，上举示意。
左岸则是一饮而尽，将杯底倒扣，予以微笑。
“抱歉，酒量有限。”见此情形，白烨只得加以解释。
事实上，并非是白烨不想喝完，而是他真的感到头脑有些晕了，万一控制不住变形…就糟透了。
这般想着，那股熟悉的极寒之意从脊椎骨猛地上窜，令白烨当即浑身僵硬，脑中警铃大震！
“想什么来什么？！”
正在此时，白烨略有飘忽的眼神蓦然与段钦辉对上。
“段钦辉。”段钦辉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笑颜俊朗，语调轻松:“崇光少爷，我觉得咱俩似乎有缘。”
说着，他向他伸出了手。
“白崇光。”白烨嘴角抑不住的微微上扬，抬手回握:“很高兴认识你。”
神秘力量自然通过段钦辉的手涌入白烨身躯中，在恢复他神智的同时，心绪也得到些许舒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众人觉得两人是否握手时间过长时，只见这位白家大少爷竟兀得向段帅将扑身而去！
“？!”
“嘭——”
未等众人显露惊愕神情，那道枪响便瞬间将人们拉回了危险现实！
是有人开了枪！！
随着“砰”声倒地，一位头部中枪的女士死不瞑目。
“啊啊啊——”
“杀人了！！”
尖叫声随即慌乱四起！
“哼！”
同时，被白烨扑倒在地的段钦辉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闷哼。幸得白烨的大手垫在了他的脑后，否则肯定叫他磕个头晕眼花。
“呼——”
白烨的温热吐息就在段钦辉的侧脸与颈窝处，令他不由得产生一丝古怪心悸。
“带枪了吗？”
冷静问询传来，白烨反应迅疾，立马爬起身，将人一把拽起。
段钦辉未答，而是将一把枪塞入白烨手中。
此刻，人们慌忙奔逃，全场唯一的光源依旧是那道照射在古钢琴的聚光灯，但下一秒，只听“啪”得一声，唯一的光也灭了
“啊啊，开灯！开灯啊！”
“别乱推！有人摔倒了！别推！”
“大门被锁了！救命啊救命——”
场面彻底失控，突然失去视觉感官的人们更是惊惶不已，如无头苍蝇般在宏大会场中尖叫、乱蹿！
而拥有强大夜视能力的白烨很快适应了光线变化，攥着段钦辉的手腕有意避开人群，将他带到角落处。
“段钦辉，目标是你。”白烨低声道。 要不是他的视力极好，与那位开枪人面对面站立，死的人就是段钦辉。
“嗯。”段钦辉语气平静:“想我死的人太多了。”
“这算撕破脸了吗？”白烨需要确认这个事件的性质。
“没那么简单，就算找出凶手，这张脸皮也要保住了。”段钦辉神情镇定，冷声道。
“知道了。”
白烨应下一声，对着自己锁定已久的目标，抬手便是一枪！
“白烨？”段钦辉难掩惊讶，下意识唤他一声。
白烨将枪塞回他手中，压低音量:“我会来找你的。”
段钦辉怔愣时，白烨放开他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不多时，全场骤亮！所有灯重新亮了起来。
抱头缩在圆柱旁、桌下、墙根的人们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与心惊。
“啊啊——”
某位娇弱姑娘定睛一看，居然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一个眉心中枪的持枪男人！她惊恐地瞪圆双目，跌坐在地，不禁连连向后瑟缩！
“咚、咚、咚。”
倏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指节正敲击钢琴板面的白烨所吸引。
“大哥！你没事吧！”
白萱岚忙奔上前，不顾乱了的妆发， 紧紧抱住白烨的一只胳膊，小声道:“大哥，可以结束了，收场吧。后事我来处理。”
白烨颔首。
“崇光将这份大礼记下了。”
扔下这句不咸不淡的话，白烨面无表情地插着兜，离开偌大会厅。
实际上，他并未走远，而是上楼靠在最高层的景观台上，俯视着场下发生的一切。
不出所料，两队手持枪械的士兵们簇拥着段钦辉与左岸，先一步离场。
白萱岚勉强挂着笑脸，与宾客们交谈几句，表示宴会结束。饱受惊吓的宾客也不愿多留，一个个匆忙退场。
许久后，类似警署厅的人来了，进行了一番仔细勘察与问询，最后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与死者家属带走。
待整顿好，天边已昼色朦胧。
旋转的钢笔忽地被攥回手心，白烨将目光移向琉璃花窗外的破晓时刻，有一瞬的惘然。
这夜，确实是个不眠夜。
“大哥。”白萱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轻唤一声。
白烨侧目看她，无言。
“去书房吧。”
“嗯。”
宽大书桌前，白萱岚擦口红，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吃的头都不抬一下。
白烨坐在沙发上瞥她一眼，默默喝着热水，疲惫也说不上，只是没什么胃口。
“大哥，你救了段帅将。”白萱岚吸溜着粥，口齿不清。
白烨眉头一挑，对此早有准备，却没想到她下一句竟是“做得好”。
“段钦辉与左岸无论谁死了，关平都保不住。”白萱岚终于舍得抬头了，眼里猝然爆发出一道锐利寒光，“敢在白家宴席上动手，可见他们耐心几近耗尽了。”
听她所言，白烨却是一头雾水。毕竟，他不了解世间现状与局势。
“大哥，这是个很重要的事，请你如实告诉我。”白萱岚表情严肃，一字一顿:“你到底是谁？”
“白烨，一个普通人。”白烨扶额。
“洋琴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所以白明业才会想出这种招数，联合夏祥予试图当众揭穿你的身份。”白萱岚眉头紧皱，将牌摊明了。
“是吗。”白烨嘴角一抽，不知该说什么好。
至此，两人对视，均是无言以对。
“你似乎，不太了解这个时代？”白萱岚扬眉，试探性地问道。
“我只在乎段钦辉的死活。”白烨不置可否，选择将重点托出。
白萱岚盯了白烨许久，眼中情绪闪烁不清。
半晌后，她轻叹一口气:“好，我们去江平。”
“……”白烨挑眉，直言不讳道:“一个白家嫡子的存在，值得你如此草率的站队？”
“……”白萱岚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你还是想想，怎样稳住自己的身份吧。段帅将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我劝你，千万别否认自己白崇光的‘真实&39;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