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兀且令人震惊
解决完这个碍事的法军后,两人便继续向着其他地方前进。他们的眼神总是在路过战壕的土墙时时不时瞥上那么几眼,如果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停留的地方,那么就会继续前进。
不过他们并不是没有收获,他们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一个躲着人的防空洞。里边的人他们并不确定是德军还是法军,并且他们两人也没一个敢进去一探究竟的。
他们看不清里边的人,而战壕里的战斗又没有完全结束,在思索了一番后也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继续在战壕里推进。
克莱因的脑子里还想着在战壕里发现点吃的,就像之前他们进攻法军阵地时发现的满桌珍馐一样。
为此,他们还尽量向着有帐篷和其他遮蔽物搭着的地方的走,那里便可能有吃的。
又或者,能发现个指挥部,在里边俘虏几个官也可以。
这种机会很快就来了,他们在战壕内发现了个帐篷,帐篷上的牌子已经被炸没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指挥部还是其他地方。
但他们也不在意。
在解决了附近的几个法军后,克莱因便冲了进去。他在里边看到的只有一名士兵,那家伙此时正在慌忙的换子弹。
克莱因立马朝法军开了一枪,将他给打倒。
“天呐,这个鸟地方居然只有几个法国佬?”克莱因有些吃惊,虽然这里摆了张桌子,但他只看到一些写着法文的纸和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汉弗里克在进来时候,他一眼便锁定了桌子上的一支钢笔。他走上前,将这支钢笔给揣进了兜里,然后便跟着克莱因继续前进。
这个帐篷跟另外一个帐篷是连在一起的,在通过的地方被炮弹炸的有些扭曲,看起来是把这附近土墙给炸塌了一些。
另外一个帐篷仍然有法国兵,克莱因在刚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
法国兵就在他的不远处,他们隔着的距离几乎只有两三米不到。克莱因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不带任何思考的将枪给砸到法国兵身上,这也让法国兵开枪的念头破灭了。
借着这个机会,汉弗里克便上前朝法国兵开了一枪。那名法国兵甚至看不清楚是谁开枪打的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干得漂亮!”克莱因笑着拍了拍汉弗里克的肩膀,随后才去捡自己的枪。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在这个鸟地方开枪并不比在战壕里面开枪要好多少。”克莱因建议道。
两人很快从那狭窄的帐篷里窜了出来,他们在帐篷里总共待了一分钟不到。
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战斗是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的。战壕内的战斗依旧激烈,士兵们喊杀声和偶尔传来的枪声迅速占据了他们的耳朵。
克莱因开枪打死了远处的一个法国兵,将一名即将被打死的德国兵给救了下来。
随后,面前的地洞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上边用一串法语写着这个地洞是干什么的,不过两人没一个懂法语的。
“估计又有法国人,做好准备吧。”克莱因看也不看,拿着匕首便进去了。
他刚进去没多久,里边便传来一声枪响,这让汉弗里克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克莱因中弹了?还是说这一枪是克莱因开的?各种想法在汉弗里克的脑子里浮现。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了地洞。在那里面,他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克莱因和一具倒地的尸体。
匕首被克莱因给丢到了一边,刀身上几乎全是鲜红色的血液。
“克莱因!”汉弗里克紧张的喊道,“你没事吧?”
汉弗里克跪坐在地上,双手因为害怕而不停的颤抖。“你没事吧?”汉弗里克又重复了一遍。
短暂的沉默过后,克莱因才摇了摇头。
但他的手还是紧抓着腰部不肯松开。
汉弗里克很快便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不可思议的说:“你中弹了?”
这一次,克莱因没有撒谎,他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他把捂着腰部的手拿开,那里正在往外冒血。
汉弗里克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在这个鬼地方,即便是有战地医生也不可能让伤员很快就得到救治。
“伤口不致命,”克莱因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他的话遭到了汉弗里克的反驳,他又不是医生,他怎么知道自己受得不是致命伤?
“这枪打偏了,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克莱因是这么认为的。
汉弗里克没时间跟他扯这扯那的,他翻了翻自己的口袋,试图找个东西把流血的地方堵住。
不过绝望的是,他并没有任何的医疗用品。他又去翻地上的尸体,但还是一无所获。
“你还能站起来吗?”汉弗里克紧张的说。
“可以的,”克莱因扶着墙,在汉弗里克的注视下缓慢的站起身。
他看起来并无大碍,如果没有腰间的枪伤的话。
汉弗里克想着去扶他,只不过却被克莱因给推开了。他的嘴里念念有词,说着“我还能走”之类的话。
重新回到战壕的时候,外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尽管德军已经掌握了这场战斗的主动权,但是这并不妨碍部分法军的偷袭。
汉弗里克已经在心底里默默地退出了这场战壕的争夺战,他现在正带着克莱因去找战地医生。
他们在战壕里转悠了半天,战地医生没有找到,法国兵倒是抓住了不少。汉弗里克并没有收战俘的打算,他在遇到一个投降的法国兵时,自己的做法跟保罗如出一辙。
他开枪打在了法国人的心脏,在他倒地后,汉弗里克并没有选择放过他。
连一秒钟的停顿都不要,第二枪便随之打在了法国兵的脑袋上。
“可以了,可以了。”汉弗里克把举着枪给放下,然后重新投入到找人的任务当中。
五六分钟以后,战壕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德军并没有继续进攻下一个阵地,反倒是就地休息。
也终于,汉弗里克在这个战壕里发现了医生。他把克莱因的情况告诉给了战地医生,之后便把克莱因交给了他。
“你能救活他吗?”汉弗里克向医生问。“你如果不相信医生,那么你可以选择自己治。”他说。
医生让汉弗里克把心放到肚子里,如果他连自己人都信任不了,那还谈什么救人?
“我们一开始不是都想着为了德意志而战吗?”汉弗里克苦笑着说,“那些想着为德意志而战的人现在都躺在外边的战场呢。”
说完,汉弗里克便带着自己的武器出去了。
他在战壕里遇到了保罗,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又去了一趟指挥部。
“克莱因呢?”保罗问。
“克莱因受伤了,我把他交到了医生手里。”汉弗里克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道。
保罗愣了愣,又开始质问起克莱因究竟是如何受伤的。
汉弗里克把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就当时的情况,论谁也不可能躲过那发子弹。
“伤口在哪?打在了哪里?”
“腹部,”汉弗里克说,“应该没伤及要害。”
保罗耐心的听完后,也没再问。
他甚至不向汉弗里克询问克莱因的位置,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这一次去花了二十多分钟,等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就连汉弗里克向他问克莱因的情况,他也是闭口不谈。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汉弗里克抓住保罗的肩膀,一种他不说话就不让他离开的架势。
在汉弗里克的逼问下,保罗终于是把事情告诉给了汉弗里克。
“伤口哪里是不致命?那是一枪打在了肝脏,一枪打在了肾!”
话一出口,汉弗里克如同一块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难道克莱因也要步入约瑟夫的后尘了吗?
汉弗里克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用震惊的目光扫了一遍保罗,又看了看克莱因的方向。
他悲伤的表情都做不出来,脸色变得苍白,如同一具尸体。
见汉弗里克这个样子,保罗也不忍心把接下来的话给说出来了。
事实上,医生在刚才还郑重的告诉他,克莱因可能活不了。
这是在前线,不是后方那些医疗设施齐全的战地医院。因此,一旦有人受伤,哪怕伤口并不致命,医生们也不能够保证伤员能够百分百活下来。
“你可以去看看克莱因,见一见他。”保罗对汉弗里克说,他几乎是以恳求的姿态,克莱因活下去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想着,让汉弗里克最后去见见克莱因的,最后再跟他说几句话。
但是,汉弗里克却说,他连见克莱因的胆量都没有。
“你……好吧,好吧……”保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痛苦的挣扎一番后,他也只得离开。
保罗是准备去找卡尔的,只不过担心汉弗里克会受不住刺激自杀,他没走多远又返回来。
他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盯着汉弗里克,就像当初汉弗里克这么盯着克莱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