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掌天瓶
身体稍稍恢复后,北麓冥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那仅存的半座房屋,取了一身衣裳,觅得一处僻静之所,清洗着满身的污秽。
此间,他逮住时机,悄然离开王也,前往一个隐蔽的角落,将意识中的那口碧绿色玉瓶轻轻取出。
北麓冥的动作细腻轻柔,宛若呵护着举世无双的珍宝,生恐惊扰了这件神秘的宝物。他的手似微风轻拂瓶身,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冰凉和如丝般光滑的触感,恍若能触及到瓶内跃动的蓬勃生命力。他的目光如痴如醉,充满敬畏,恰似凝视着一件来自异世的稀世秘宝。他的面庞上漾起一抹浅笑,似乎已然领略到了掌天瓶的雄浑力量。
周围的环境一片静谧祥和,唯有北麓冥和他掌中的天瓶遗世独立。他仿佛闯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这个世界神秘无尽,充满种种可能。他的心跳如鼓,似是能够感受到瓶内汩汩流淌的生命之泉,那是生命的起源,亦是时间的沉淀。他深深吸气,似是能够嗅到瓶中溢出的淡雅芬芳,那是生命的律动,亦是时间的气息。
掌天瓶的外观恰似一颗绚烂的宝石,闪耀着迷人的华光。瓶身呈现出墨绿色,宛如由天庭的翠玉精雕细琢而成,晶莹润泽,光洁如镜。瓶身上的纹路繁复而精巧,每一丝每一缕都透露着古老的神韵,仿佛是岁月镌刻下的痕迹。瓶内的碧绿色液体恰似生命之泉,清澈透明,却又深不可测,似是蕴含着无尽的玄妙。
北麓冥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但同时也有一股强烈的期待感涌上心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掌天瓶,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令他精神一振。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股香气吸入肺腑深处。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掌天瓶里的液体一口吞下,那是一种清凉甘甜的感觉,仿佛清泉流过喉咙,滋润了他的心灵。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仿佛找到了久违的安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剩下那股香气和清凉的感觉在他体内游走,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宁静。
北麓冥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他原本以为那掌天瓶中的宝液会带来某种神奇的效果,至少应该有些许的变化或是反应,然而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只是他的想象。他轻轻地抚摸着玉石瓶身,感受着其冰凉的触感,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懊悔。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他的体内涌起,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经脉,又像是烈火在燃烧他的骨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眉头紧蹙,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他的痛苦而变得凝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试图站稳脚跟,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如面条般软塌,只能颓然地跪倒在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茫然,仿佛在问苍天,为何这宝液会带来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副作用。然而,他深知,这或许是修仙之路上必须要经受的考验,如同凤凰涅槃,也许只有经历这样刻骨铭心的痛苦,才能涅槃重生,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北麓冥紧咬着牙关,如钢铁般坚定,努力让自己保持灵台清明。他明白,这是洗经伐髓的过程,是身体的一场脱胎换骨,是在为攀登更高的修为巅峰筑牢根基。他紧闭双眼,如老僧入定般,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的慌乱。他深知,自己需要如磐石般坚持下去,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都决不能轻言放弃。
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在与他的痛苦产生共鸣,风声如怒号的雄狮,呼啸着,仿佛是天地间的一曲悲歌。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如鼓鸣般回响,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剧痛。但他没有退缩,而是将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化为前进的动力,宛如逆风翻盘的勇士,深知这是自己修仙路上不可或缺的磨砺。
最终,当疼痛逐渐消散,他的身体开始适应这种变化,北麓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北麓冥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的目光四处扫视,只见那些蛇鼠虫蚁似乎对掌天瓶中的神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们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圈子。这些生物的眼睛闪烁着幽光,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让他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
他紧紧握住掌天瓶,生怕这些生物会对他发起攻击。他的手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知道,这些生物虽然可怕,但只要他保持冷静,就能找到应对的方法。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想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没想到一瓶神液竟然引来了这么多麻烦。
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远处的树木似乎都在低语,仿佛在嘲笑他的困境。北麓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知道,这些生物可能只是被神液的味道所吸引,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他。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些生物的一举一动,寻找着逃脱的机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北麓冥的心中充满了警惕,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蛇群的注意。他的眼神紧张而专注,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焦虑,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他并不想与这些生物正面冲突。
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响。他的身体紧绷着,肌肉在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对当前情况的高度警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危险之地。
周围的环境显得异常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动物叫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但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安慰。相反,这静谧的环境更加凸显了他的孤独和无助。
当他终于回到屋舍时,他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紧张并未完全消散。他回头望去,发现那些长蛇并没有追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意识到自己的体质确实有了改变,但此时并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他需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但此时并不是探究原因的时候,他需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他决定稍后再研究这个神秘的现象,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北麓冥伫立在屋舍前,目光宛如利箭般远眺,似乎在期盼着王也的回应。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迫切:“王也,我们何时启程前往碧云观?我听闻那里云集了众多修为精深的道士,他们的实力更是凌驾于胡老爷之上,我渴望前去一窥究竟。”
王也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深知北麓冥对修行的热忱与渴望。他回应道:“我们即刻动身,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做好周全的准备。碧云观的道士们皆是修行界的翘楚,你务必有所准备,方能应对可能遭遇的挑战。”
北麓冥颔首示意,他的眼神透露出坚如磐石的决心:“我会筹备好一切所需,绝不让任何人小觑我。”
两人旋即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北麓冥心中充盈着期待与兴奋。他明白,此次奔赴碧云观将成为他修行生涯的关键转折点,他将有契机向那些高手讨教,提升自己的修为。他的面庞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仿佛望见了未来的自己在修行之路上渐行渐远。
北麓冥聆听着王也的话语,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陈杂。他凝视着王也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眼中流露出羡慕之情,同时也在心底燃起一丝不甘的火苗。他深知自己与王也的修行进度相去甚远,这令他感到一阵沮丧。
他垂下头,沉默片刻后,再次抬头,目光坚定如铁地说道:“王也,你的天赋诚然令人惊叹,但我绝不言弃。我会加倍拼搏,我坚信终有一日我也能够臻至那个境界。”他的语气中传递出一种永不服输的精神,尽管内心稍感失落,但希望的火焰并未熄灭。
至于北麓冥自己,从过去的十八年到如今的十八岁,三年的修行却连炼己筑基都未能完成,想要证道长生,更是遥遥无期。
王也听了北麓冥的问题,掐指算了一番:“恩人,等化解完鬼魅之伤即可出发。碧云观离此地有两千多里的路程,若是出发,我们得立刻就走。”
他话音未落,一道苍老的声音直接在废墟外响起:“你们哪都不能去。你这傻道士杀了那老狐狸的儿子,他现在正死死盯着你们。你们要是离开榆林山,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死忌了。”
王也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他立刻转身看向废墟外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沉声道:“谁在那里?”
北麓冥也听到了那声音,觉得很熟悉但他的身体紧绷起来,握紧了拳头,神情紧张。他知道,他们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必须小心应对。
废墟外,一片寂静,只有那苍老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王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他知道,他们必须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转头对北麓冥说:“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轻易暴露行踪。”
当北麓冥回想听到这阵熟悉的声音时,他如同触电般立刻转过头来,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了一位身穿青衣的高大老汉身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仿佛在黑暗中突然发现了一束亮光,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位老汉。
“林老!”北麓冥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敬重,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一位身着青衣的老者,手拄一根粗木拐杖,面容如冷峻的山峰,严肃得令人心生敬畏。他沿着小路,一步一敲,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尖上,透出一种坚如磐石的力量感。他的眼神犀利如鹰隼,仿佛能透视人心,令人不敢直视。
他先是深深地凝视着北麓冥,眼中交织着责备与担忧的复杂情感,犹如一池被搅动的湖水。紧接着,他猛地转向王也,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焰,怒目而视,似乎在质问王也为何要惹上这样的事端,牵连他的小麓冥!
周围的环境因老者的到来而变得凝重压抑,如同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阴影,如破碎的拼图,凌乱而支离。风声似乎也畏惧老者的威严,悄然停止了吹动。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老者的出现,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使场面更加紧张。
“你这愚笨至极的道士,为何非要在这安平镇诛杀那只小狐狸?”林老的声音仿佛惊雷一般,在王也耳畔炸响。
王也似乎洞悉林老身份的尊崇,他挺直了背脊,义正词严地回应道:“那狐妖在丰都县作恶多端,残害了一户七口人,甚至还对死者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进行了采补!如此罪大恶极,我怎能容忍它继续为祸人间?”
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声音平静如湖水,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地上,显示出他对自己行为的坚定信念。他的言辞中洋溢着浩然正气,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正义之举。“我作为道士,守护世间和平与安宁乃是分内之事,又怎能对这种邪恶行径视而不见?那我王也绝不独活!”
林老听了这番话,眉头紧锁,如同一座山峰横在脸上,显然对王也的行为颇为不满。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的闷响如同战鼓,似乎在向王也发出警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如同一头雄狮,令人不敢轻易忤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氛围让人窒息。北麓冥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他深知,这场争执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冲突,心中暗自懊恼:该死,我当时就该将这小道士卖掉以求自保!
王也将手轻抚在腰间游蛟剑上,一双眼睛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老者,仿佛要透过他的表象看穿他的本质。
“独活?”林老见状,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说道,“你可知道那胡家老爷是何许人也?你杀了他唯一的儿子,他岂会与你善罢甘休。至于你那碧云观的行走弟子身份,也不过是在齐国稍有声名,远称不上仙人传承,你有何胆量敢去招惹青丘仙狐一族?”
王也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意,他紧紧握住游蛟剑,剑柄上的龙纹似乎也因他的情绪而蠢蠢欲动。他的目光如磐石般坚定,毫不退缩地与林老对视,仿佛在向对方的权威发起挑战。他朗声道:“我自然知晓胡家的地位与势力,但这绝不能成为他们横行霸道的理由。我身为道士,匡扶正义、保护弱小乃是分内之事,哪怕面对权贵也绝不退缩!”
林老的冷笑中充满了鄙夷,他的眼神中尽是轻蔑之意,仿佛在嘲笑王也的不自量力。他说:“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与整个青丘仙狐一族相抗衡吗?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行走弟子,又怎能与他们一较高下?”
王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决,他深知自己的选择可能会带来无尽的风险,但他的信念如同钢铁般坚不可摧,绝不肯向权势低头。他凛然道:“即便战死,我也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
林老对王也说完,又将头转向北麓冥,嗔怪道:“麓冥啊,你这是何苦呢?这道士不知死活,你何苦去凑这热闹?现今你不过伤了那老狐狸的一只眼,我尚还可以替你担保下来。只要你把这道士交出去给那狐狸赔罪,我必能让此事作罢,你意下如何?”北麓冥心中暗自思忖:“我看这主意甚好!林老果然待我不薄,这些年的酒真是没白喝!”
北麓冥心念电转,当下就要应承下来。怎奈林老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北小子,你且莫急着回绝我。老夫念在你我数年的情分上,昨晚才保下你的小命。可这道士与那老狐狸有杀子之仇,我实在不好插手。”
“你晚上再准备田钰米盛情款待我一番,我便再保你三天。这三天时间,你可要深思熟虑,好好琢磨一下,究竟要不要将这愚笨的道士交出去。此乃攸关你生死存亡之事,切不可感情用事啊!”
北麓冥心中暗自思忖:“林老啊,难道是我这些年将乖巧伪装得过于完美了?为何至今还未能让您看清我那纯真无邪的小心思呢?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呢!”
说罢,林老如仙人般拄着拐杖飘然而去,山上的草木似是在为他让路,二人甚至来不及道一声别,老人的身影便如轻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北麓冥才反应过来心中着实一惊。昨夜将自己从那凶恶大狐狸手中救下的人,竟然是与他相邻三年的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