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证道长生

    黎明时分，太阳刚刚升起，第一缕金色光芒穿透云层，如轻纱般洒落在高耸入云的高头山上。这座山一向荒凉寂寥，但此刻，阳光似乎给它注入了一线生机。残破不全的房屋在晨曦映照下显得愈发凄惨，墙壁上布满斑驳的痕迹，仿佛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无尽沧桑。

    走进屋内，只见被褥和衣物堆积如山，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霉味。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蠕动声从那堆杂乱无章的被子里传出。紧接着，一个身影缓缓地从里面钻了出来。原来是一名年轻的道士，他长得眉清目秀，容貌姣好。

    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道袍，袍子的衣襟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然而从那些裂口处露出的肌肤却是异常白皙细腻，看不到半点瑕疵或伤痕。他的面庞略显消瘦，双眼清澈明亮，宛如星辰般璀璨，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与世无争的气质。

    “呼！真是闷死我了。”

    道士从衣物中脱身之后，眼神如鹰般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原本整洁有序的屋舍此刻变得凌乱不堪，仿佛遭受了一场狂风骤雨的洗礼。家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破碎的木屑四处飞溅；而墙角那张巨大的蜘蛛网，却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紧紧皱起眉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显然，对于狐魅展现出的这般惊人破坏力，他始料未及。“那狐魅怎会有如此能耐？”他低声呢喃道，话语间流露出丝丝惊愕与疑惑。

    道士的内心瞬间掀起滔天巨浪，他飞速环顾四周，想要探寻更多线索。视线所及之处，满地皆是被烧焦的符箓，空气中也弥漫着浓烈的焦味——毫无疑问，昨晚此地经历过一场激烈鏖战。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北麓冥身上，只见那位曾经威风凛凛的人物如今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之中，面色惨白如纸，呼吸也十分微弱。而在其身旁，土地被硬生生踏出一个个深坑，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洞，想来这便是狐魅遁走时留下的脚印吧。

    道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缩，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懊悔。他踉跄着向北麓冥走去，脚步沉重，仿佛背负着重担一般。他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探向北麓冥的鼻息，发现他还有一丝气息。他的脸上露出了愧疚和自责的表情，嘴唇紧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

    &34;这都是贫道的错！害了恩人！贫道道法不精，竟牵连无辜……&34;他低声自责道，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刺入肉中。

    道士心中自责不已，右手扶上那柄蛟龙铁剑，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他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自责也有无奈。他用力握住铁剑，剑身却只是发出‘锵锵’的金铁之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果然……游蛟剑还没法出鞘。”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充满了沮丧和失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悔恨，“道德、道德，我一路上斩妖除魔，自以为向道之心坚定，行道德善事，却没想到还是没能镇压住恶蛟剑力……”

    他看着手中的铁剑，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的光芒。这把剑通体黑色，剑身刻满了古老的符文，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剑柄处镶嵌着一颗宝石，闪烁着幽冷的光芒，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然而此刻，这把剑却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没有任何反应。

    道士看着北麓冥还有呼吸，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他不顾一切地将北麓冥从血泊中拖了出来，动作虽然粗鲁但却充满了关切。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火花，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他轻轻地拍打着北麓冥的脸颊，试图唤醒他。

    “慢……慢点！”

    北麓冥被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他的意识缓缓苏醒。他刚一睁眼，就被周身传来的疼痛刺激得龇牙咧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仿佛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被拖离了原地，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34;你醒了？&34;道士惊喜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他的手轻轻地按在北麓冥的脉搏上，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跳。

    北麓冥感到有人在拖着他移动，地面的小石子和碎屑让他感到不适，他皱起了眉头，开口抱怨道：“哎呀，这位道长，您这是在救人吗？怎么感觉像是在拖尸体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调侃。

    听到北麓冥的话语，道士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粗暴，他轻轻地将北麓冥放下，站在一旁等待他醒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他看着北麓冥，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抱歉，是我太过急切了。”道士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歉意。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仿佛在为自己之前的冒失感到不好意思。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北麓冥完全清醒过来。

    北麓冥艰难地从地面撑起身子，他的面色如纸般苍白，气喘如牛地望了一眼道士，眼神中满是疲惫和虚弱，仿佛风中残烛。他彷徨地环顾四周，凝视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特别是那在意识空间中突然出现的绿色宝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宛如迷途的羔羊。

    昨夜发生的事诡异至极，无形鬼魅、熊熊大火构成的幻觉，还有那只一爪将他半座屋舍拍碎的大狐狸，这些超自然的现象令他骇然失色，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却如波澜中的小舟，难以自抑。

    “道长，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北麓冥的声音在颤抖，仿佛寒风中的枯叶。

    经过长时间的休憩，北麓冥体内的那丝气息仿若灵动的游鱼，在他体内四处游走，丝丝缕缕地减轻着他周身的疼痛，最终让他剧烈地咳出了一口黑血。

    “啊咳！咳！哇——呕——”

    他不住地吐出几口黑血，那缕细若游丝的气息变得更加微弱，仿佛风中残烛，即将湮灭。而随着这些黑血的排出，北麓冥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久旱逢甘霖般，渐渐好转了起来。

    “咦？炼精化气？”

    道士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北麓冥，仿佛要看穿他的身体，探究其中的秘密。他的眉头紧锁，神情专注而严肃。

    他轻声嘀咕，似乎在确认自己的猜测。然后，他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是炼精化气，还未入得道途。不知是以什么法门偶然间练出了一缕气息，恰巧用这缕气息调理了身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说罢，道士一个箭步来到北麓冥身边，双掌紧贴其后背，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输送着一股如温泉般的暖流。北麓冥顿感通体舒畅，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他有些发懵地听着道士讲着那些专业的术语，心中暗自嘀咕，这道士究竟是何来头？随后，他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道人。只见道士胸前的衣衫破损，仿佛被利爪划过，昨夜鲜血淋漓的胸膛如今已愈合，毫无痕迹。北麓冥心中不禁暗叹，这道士果然有些奇门手段。

    此时，气氛越发尴尬，道人拱手作揖，自我介绍道：“恩公，贫道乃碧云山碧云观第十七代弟子，道号王也。我奉师命行走红尘，路经丰都县，偶遇一只害人狐妖，将其诛杀。岂料它背后还有一只大狐魅，贫道实力不济，被它打得遍体鳞伤，走投无路之下，只好逃上山来，不想却连累了恩公……”

    王也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之意，北麓冥从他的话语中也听出，这是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昨夜之事纯属意外。一想到昨夜自己斩伤鬼魅，还伤了那大狐狸的一只眼，而那大狐狸竟是镇上大户胡家的胡老爷，北麓冥顿感大祸临头。他心中惶恐不安，额头上冷汗涔涔，仿佛已经看到了胡家的人找他麻烦的场景。随便撒点银子，就能叫来一群壮汉甚至是山匪，自己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北麓冥的脸色愈发苍白，他看着王也，心中暗自叫苦，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王也自我介绍之后，北麓冥随即站起身来，拱手向王也施礼，其动作优雅有礼，恭敬有加。他的脸上展露着一抹微笑，宛如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语气中更是流露出谦逊和真诚，恰似一泓清泉，澄澈而动人：“我叫北麓冥，是这榆林山上的一介乡野村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友善与亲切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的璀璨星辰，令人心生好感，觉得他是一个淳朴善良之人。然而，唯有他自己知晓真实的自己，那个藏在伪善面具下的卑鄙小人。

    说罢，北麓冥佯装神色惶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昨晚的经历如魇魔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浮现。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颤抖：“王也，你的师门在何处？是否有实力对付那只大狐狸？昨晚我鼓起莫大的勇气，拿起柴刀狠狠地刺向那只大狐狸的眼睛，本以为可以一举除掉这个心头大患，谁曾想它竟是安平镇胡家的胡老爷……如今我在这安平镇已无处容身，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北麓冥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该怎样骗取王也的信任，以谋取好处，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在与狐狸的鏖战后侥悻逃生。同时，他也深知那只狐狸的厉害，以及那无形鬼魅的潜在威胁王也听闻北麓冥的遭遇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然而，他迅速调整情绪，恢复镇定自若的神态，并深思熟虑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恩公啊，请不必过分忧虑。即使我们不慎伤害到那无形鬼魅，也绝非束手无策之事。以在下之见，此鬼魅肆虐残杀无辜百姓，实乃罪大恶极。将其铲除不仅可为民除害，更是顺应天理之道。当然，如果恩公仍然心生畏惧”，不必担心这只是小小的冤魂因常年吞食怨气和百姓的魂魄为生的鬼魅所以杀掉为民除害的好事更不用说这只是伤到而已不碍事！

    然而，当话题转到那只巨大的狐妖时，王也的神情骤然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面临着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一般。他皱起眉头，语气低沉地说道：“此狐妖实非等闲之辈啊！其修为之高深简直令人咋舌，已然臻至炼气化神之境，距离练就神返虚化只差临门一脚。假以时日，它必定会成为一只实力恐怖至极的大妖。”说到这里，王也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和警惕。

    北麓冥满脸好奇，急切地向王也打听他的修为高低。王也听后，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贫道的修为其实还很浅薄呢，目前只是刚刚完成了炼己筑基这一步骤，正处于炼精化气的初期阶段罢了。”

    面对北麓冥接二连三的追问，王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详细地解释起修行者所必经的那五个关键境界来：首先是炼己筑基，这是打牢根基的重要环节；接着便是炼精化气，将体内精气转化为更为精纯的能量；然后是炼气化神，让精神力量得到进一步提升；再往后则是练神返虚，追求心神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而最后一个境界叫做炼虚合道，据说只有突破此境方能真正领悟大道真谛从而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每一个境界都有着独特且高深莫测的修炼方法和技巧，但所有这些努力最终都是为了能够求证仙道、获得永生不灭之躯。

    北麓冥完全沉浸在王也所言之中，内心激动万分，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一般。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脱口而出问道：“难道真的有人可以成功达到证道长生的境界吗？”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无限向往和期待。

    王也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肯定，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坚毅光芒：“毫无疑问，碧云观的第五代祖师爷确实是已经修成正果、超凡脱俗之人。想当年，年幼无知的我竟然有机会亲眼目睹他老人家的绝世风姿，那可是令人终身难忘啊！而这位祖师爷更是经历了将近千年悠悠岁月的磨砺与锤炼。”

    北麓冥听闻此言，顿时感到一阵热血沸腾，呼吸愈发急促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心脏跳动得犹如战鼓擂动，震耳欲聋。对证道长生的极度渴求使得他情绪激动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此刻，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幕幕画面，那些曾经令无数王公贵族、将相侯门朝思暮想却始终无法实现的梦想，如今似乎变得触手可及。长生不老，跨越千年时光——这无疑是前世多少权贵们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辉煌成就！

    得道成真距离证道长生之日已然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