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女人疯了
妇人怒视李旦：“我不是为我自己！”
“我要告你陷害忠良，杀害了凤阁舍人张嘉福大人！”
李旦惊讶看着妇人：“你搞错了吧？”
“张嘉福大人，跟我素无来往。”
“张嘉福大人是死是活，我并不知晓！”
妇人盯视李旦：“你，敢做不敢当！”
“没错，张大人是来俊臣抓的，是来俊臣杀的。”
“可是谁不知道，来俊臣是你的鹰犬！”
站在旁边的来俊臣，淡淡说道：“这位大嫂，说话要讲理，不要语带不敬。”
“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任人辱骂。”
“我是侍御史，朝廷重臣，不敢担当‘鹰犬’二字！”
女人咬牙大骂：“张大人，他是个好人！”
“他是皇帝陛下身边的重臣，却对百姓友善，从来没有欺负过我们这些街坊邻居。”
“他是个大好人，你们害了他，你们这是倒行逆施！”
李旦看看来俊臣：“来大人，张嘉福大人，他真的不在了吗？”
“我身为太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来俊臣躬身施礼：“殿下，张嘉福确实伏法。”
他转头看着妇人：“只是这件事，还在结案期间，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
“连太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
“是什么人，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妇人一时语塞，大声叫道：“你们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可惜老天爷在上，把你们所做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们，终有一天、要跪在张大人的墓前，被人唾弃！”
来俊臣盯视妇人：“大嫂，你这么激动，要为张大人申冤。”
“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替张大人申冤？”
“不要告诉你，你只是一个街坊而已。”
“张嘉福那么多街坊，哪里轮得到你出头？”
“你跟张嘉福，有什么渊源？”
看着来俊臣幽深的漆黑眸子，妇人张张嘴巴，居然说不出话来！
她是一个寡妇，在张嘉福的府邸附近，开着一家茶楼。
张嘉福常常在她的茶楼上喝茶，闲坐，接见民意代表，策划推倒太子的阴谋。
在妇人眼里，张嘉福就像一块温润的玉石，从里到外都透着高雅。
他看向自己的温柔双眸，让妇人心神荡漾，每天晚上都要做美梦！
或许有一天，自己真的能跟张嘉福，成为神仙眷侣，留下一段佳人才子的轶事！
突然之间，噩耗传来。
张嘉福，居然被人冤枉，死于酷吏之手。
而酷吏的背后，就是无能占据高位的太子！
有人从中鼓动，有人摇旗呐喊。
妇人心如死灰，在众人的怂恿之下，居然真的脑袋发热，冲到了太子门前来挑衅！
看着妇人的表情，李旦安慰说道：“大嫂，朝廷的法度，不会冤枉谁，也不会放过谁。”
“道听途说，被别人利用，终究会害了你。”
“你赶快回去吧，我不会计较、怪罪你，你也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妇人猛然惊醒，脸上露出倔强表情：“太子，你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我今天就要代表天下人，向你讨个公道。”
“你说，张大人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被你们杀害！”
李旦沉默许久，看看来俊臣：“来大人，既然~那么~”
来俊臣冷漠看着妇人：“大嫂，本来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话。”
“但是太子说话，我今天就破例一回，回答你的问题！”
他捧起放在旁边桌上厚厚一本卷宗：“这里是御史台这段时间来，调查张嘉福的案卷。”
“其中共涉及到七宗人命案，十三纵夺产案，为官不端、不成体统的案子，不下百起。”
“所有的指证，都有确凿的证据。”
“今天我带着这些证据前来，本来是向太子禀告的。”
“既然你要问，太子也应允，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别的事我不说，你也不懂。”
“张嘉福的长兄去年忽然暴毙，这件事你知道吧？”
“张嘉福的嫂子，是不是被张嘉福养在府中？”
“你有没有听说过，他的嫂子刚刚诞下一枚婴儿？”
“这都是别人举报的实证，绝对不是虚言！”
“昨天张府抄家，所有人员已经抓获。”
“张嘉福的嫂子已经亲口承认，那个孩子就是张嘉福的孽种！”
“张嘉福的长兄，就是被他毒杀的！”
“这种败坏伦常的恶人，他该不该死？”
妇人脸色苍白，全身颤栗如风中鹌鹑。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温润如玉的张嘉福，张大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来俊臣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历数张嘉福的种种罪状。
所有的事，都有人证、物证。
所有的案子，都是铁案如山！
妇人失魂落魄，仿佛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张嘉福居然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她的梦想，她的信念，在这一桩桩罪案中，轰然崩塌！
妇人坐倒在地，哀哀哭泣。
她为自己不公，为自己不值！
不知什么时候，来俊臣的声音停下来。
李旦说道：“大嫂，你回去吧。”
“一切不甘和怨恨，都由张嘉福而起。”
“官法如炉，作奸犯科者，必遭清算！”
妇人怔怔看着李旦，脸上露出怨毒表情：“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怕别人把你扯下太子高位，所以故意设计，陷害张大人！”
“所有的证据，都是你罗织的，都是假的！”
“来俊臣，他靠着告发起家，害了多少人！”
“你们等着吧，你们不会有好下场！”
来俊臣面色如霜，已经动了真怒。
这个女人，太不懂事！
太子这样对他谆谆教导，结果却换来的，是无礼和冒犯！
有时候，善良给了不值得的人，都是白费！
妇人还在谩骂：“太子，你开心不了几天了！”
“民心向背，你很快就能看到！”
“等你落魄的那一天，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看着你给张大人陪葬！”
李旦脸色平淡，低头看着妇人：“废不废太子，不是民意说了算，而是陛下说了算。”
“你喜欢等着，就等着吧。”
“只怕~你要等上一场空了~”
几个奴仆冲过来，把妇人架了出去。
大堂里，恢复了平静。
来俊臣看着李旦：“殿下，看来他们做了不少的工夫，也到了发动的时刻。”
“张嘉福送了命，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背后的人坐不住了，才会想出这样的昏招！”
“殿下刚才的话，我完全赞同。”
“废立太子的权限，都在陛下手中！”
李旦点头：“这只是一道前菜而已，主菜还在后面~”
一个传旨太监，从门外飞跑进来。
他站在门口高声说道：“太子殿下接旨。”
“陛下有旨，宣太子入宫。”
“与魏王殿前对质，分辨太子越权、诛杀大臣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