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错跟了小人
张嘉福浑身哆嗦，双眼如狼盯视李旦。
幽幽绿光闪烁，仿佛李旦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些隐藏最深的机密，李旦怎么会知道！
他不过是个废太子，是个待宰羔羊！
一个庞大的计划已经设计完成，正待发动。
一旦计划启动，这个人的死期，就在眼前！
可是，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却落在了他的手里！
看着张嘉福表情变幻。
李旦说道：“说话，我给你自辩的机会。”
张嘉福脸上，露出冷酷笑容：“太子，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刑讯调查，罪案查证，自有相关的衙门在。”
“你坐在这里问讯我，算什么？”
“我知道这里是御史台，请问太子，你在御史台担任什么职务？”
李旦点头：“不错，不是自己的职责，就不能越权。”
“那么，废立太子这样的事，是该你一个外人插嘴的吗？”
“上蹿下跳，沟通串联，恨不得把本太子置于死地。”
“你，又凭的什么？”
张嘉福盯视李旦，居然张口结舌，无法回答！
他只能慌乱说道：“没有，我没做！”
“太子有什么证据，直管拿出来，我认罪伏法就是！”
“如果没有证据，你不能构陷我！”
“魏王，他是武家正统，当朝宰相，王爵身份。”
“我要见他，我要让他为我做主！”
李旦微笑：“愚蠢啊，愚蠢！”
“魏王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去找陛下，让他废了我？”
“为什么让你们这些小毛毛虫，在这里鼓噪呐喊？”
张嘉福，愕然看着李旦。
李旦笑道：“因为魏王，他也没有资格插手太子的废立！”
“今天他能让陛下封他为太子，明天是不是就能让陛下，让位给他做皇帝？”
“他敢去找陛下，去要太子之位？真是笑死人！”
“魏王，他是个懦夫，小人！”
“他只敢用你们的血，去填那个道义的鸿沟。”
“他躲在你们的身后，踏着你们的血，走向他期盼的那个位置！”
“你们的血，只是脏了他的鞋底而已！”
张嘉福浑身哆嗦，仿佛天雷击中顶心。
他的内心深处，在深深颤栗。
因为他的本能告诉他，太子说的没错！
太子，他是人是鬼？
他怎么可能看这么透，怎么可能洞悉人性的真相？
说到底，自己这些人，只是欺负太子羸弱而已。
但凡太子有一丝丝的反抗之力，他还敢向太子伸手吗？
太子，毕竟占着名分和大义！
如果知道要牺牲自己，谁也不会冲在最前面！
看着张嘉福崩溃的表情，李旦满意点点头：“你说的很好啊，各司其职，不能僭越。”
“那我们今天就不讲法度，只讲人情。”
“你要杀我，而且是在我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冤杀我。”
“就算是蝼蚁，也不会伸出脖子让别人砍。”
“我身为堂堂太子，该不该救自己？”
张嘉福哆嗦问道：“你想怎么样？”
李旦笑道：“自然是让你去死，换来我的活。”
“还有，你的那些同党，你的家人，奴仆，你偷偷储存的大笔财富。”
“那些你藏起来默默享受的东西，我都要收走，毁灭。”
“他们会跟着你，一起去该去的地方。”
“你，还有你的同党，都完了。”
“就在你呆在监牢里的时候，今天的神都洛阳，已经血流成河！”
张嘉福，凝固如雕塑。
他忽然感觉到，这个世界离他越来越远。
他的灵魂就如同风中残烛，在凄苦哀嚎！
看着李旦的脸，张嘉福表情木然：“太子，你好狠！”
“我看错了人，我料错了势，我走上了不归路！”
“就算我现在求你，自愿投靠太子门下，想必也没有什么意义。”
李旦点头：“没错，你只是这场风暴中，牺牲的第一个小人物而已。”
“黄泉路上，你不必走得太快。”
“相信有很多人，都会追上你，跟你结伴同行！”
李旦使了个眼色。
来俊臣走到张嘉福面前，拔出一口尖刀，一刀刺入张嘉福心脏！
这是向李旦效忠的时刻。
只有手中沾满仇敌的鲜血，才能让太子，对自己更加信任！
李旦起身离开：“俊臣，你再辛苦一下。”
“把他们的罪行卷宗整理清楚，把所有的漏洞，全部补齐。”
“这件事，魏王不会善罢甘休。”
“等他找我去跟陛下辩理的时候，我希望他找不到我们的差错。”
来俊臣把李旦送出大堂：“殿下，今晚你一直在太子府，根本没有来御史台。”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秉公办理的，经得起任何审查！”
李旦点头：“这次抄家的分红，你自己拿着。”
“用作你建立的情报司，所需的费用。”
“有些情报，是要花大价钱买的，我心里明白得很。”
来俊臣大喜，躬身在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在夜幕中消失。
太子，精明强悍，霸道睿智，比什么狗屁魏王强百倍！
只不过他之前韬光养晦，没有展现出自己的风采。
能够陪同太子在朝堂搏杀，幸甚至哉！
一夜的杀戮，在暗夜中落下帷幕。
第二天太阳照样升起，但是很多人，都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旦坐在太子府大堂，来俊臣站在旁边，向他禀报一夜的收获。
这是一次完美的突袭行动。
猝不及防之间，那些张嘉福的同党，瞬间土崩瓦解，简直不堪一击！
所有的行动，背后都有完整的证据链。
每个人的罪行累累，死一次都是便宜了他们！
至于他们的家眷，下人，亲属。
时代就是这么冷酷，谁也无能为力！
就算是太子蒙难，他的家属、照样难以存活！
两人正在说话，奴仆飞奔进来禀报：“殿下。”
李旦点头：“什么事？”
奴仆高声说道：“一个妇人，正在门口喊冤！”
“她口口声声，怒叱太子陷害忠良，枉杀无辜！”
李旦问道：“她是张嘉福的亲属，还是那些同党家的人？”
奴仆摇头：“都不是，她只是被张嘉福蛊惑的一个街坊而已。”
“现在她在府门前控诉，很多人都在围观。”
来俊臣说道：“殿下，我去处置吧。”
李旦摇头：“这个妇人，代表着一部分被蛊惑的民意。”
“她敢找到我门口，背后必定有人给她撑腰。”
“这件事处理不当，我们就输了一局。”
“放她进来，我跟她聊聊！”
一个二十多岁、容貌清秀的妇人，被仆人带进来，站在了李旦面前。
她盯视坐在高高座椅上的李旦，脸色涨红，双目放射寒光。
显然，她已经豁出了性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今天，她已经做出了牺牲自己，喷李旦一身血的准备！
李旦看着妇人，平和问道：“你在我门口喊冤，你有什么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