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遗憾下的成长(拾柒)
时间过去了一分多钟,我准备再继续敲门时,房间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李莉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连忙迎上去说道:“萍萍,咱妈让我喊你吃饭呢!”
然而,李莉萍却立刻反驳道:“刘晓东,请注意你的措辞!那是我妈妈,你应该称呼她为阿姨才对。而且,请别这么亲昵地叫我‘萍萍’,我们之间没那么熟悉吧?”话音刚落,她便毫不客气地推开我,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我站在原地,心里一阵苦涩,一时间不知所措。呆愣片刻之后,我才回过神来,默默地转过身,跟着她走进了厨房。
来到厨房里,干妈见我俩都进来了,便热情地催促道:“你们两个傻孩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端碗过来吃饭啊!”
听到干妈的话,我如梦初醒般赶紧上前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然后在厨房的小方桌旁坐了下来。李莉萍也默默地坐在一旁,开始吃起饭来。干妈看着我们动筷了,这才放心地端起自己的碗,加入到用餐的行列。
我一边大口吃着美味的饺子,一边由衷地赞叹道:“干妈包的饺子真是太好吃了,简直比我妈妈做的还要美味可口呢!”
干妈喜笑颜开地回应着:“喜欢吃就尽管多吃些,如果不够,我再去煮一些。呵呵呵~”坐在一旁的李莉萍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儿地说道:“光知道吃,也堵不上你那张嘴巴。”
被李莉萍这么一怼,我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只能赔着笑脸。干妈见状,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立刻转过头来责备李莉萍:“萍萍啊,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哥哥说话呢?今天你哥哥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李莉萍听后,马上变得不高兴起来,撅起嘴嘟囔着:“妈我究竟是不是您亲生的呀?我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外人似的!”说完,她便低着头继续吃起饺子来。
眼看着干妈就要发火,我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妈,您别生气,是因为您对我太好了,所以萍萍有些吃醋啦!您千万别怪罪她。”
干妈嘴里低声念叨了一句:“这个傻孩子!”
我紧接着问道:“妈,我原本计划着回趟老家的,但在出发前已经跟我父母通过电话了。得知家里的麦子收割完后,我便改变主意不再回去了。恰好妈妈您身体不适,而萍萍又是女孩子,我平时在家也常帮忙干点农活,所以就特地赶来这边帮忙了。”
听完我所言,李莉萍和干妈都不禁愣住了片刻。干妈率先开口说道:“这怎么能行呢?我原以为你晚上就要离开,所以才提早准备好饭菜啊!况且收割麦子实在太辛苦了,你现在还处于成长阶段,如果过于劳累影响身高发育该如何是好?”李莉萍则站在一旁,语气怪异地附和道:“没错,万一把身体累出什么毛病来,我们家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还是尽快离开吧,更何况我家只有两个房间,即便你留下也没地方睡觉的!”
我急忙喊道:“妈,您刚刚也说过了,我既然已经开口叫您一声‘妈’了,那我算不算您的儿子啊?身为儿子帮助自己的母亲干点活儿难道不应该嘛!而且您和萍萍两人花两天时间怎么可能收割得完这些麦子呀,萍萍本来就很少干农活,要是累坏身体出现啥毛病,您难道不会心疼吗?”我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她们俩。
李莉萍率先停下手上的动作,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觉得我很娇气是吧!告诉你哦,我平时可没少帮我妈妈干农活呢!”
就在这时,干妈终于发话了:“嗯,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你都管我叫妈了,那我要是再继续跟你客客气气的,反倒显得生分了。这样吧,孩子,你就留在这儿帮帮妈一起收割麦子吧!”
一听这话,李莉萍当场就不乐意了,她皱起眉头,瞪大眼睛看着母亲,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妈,凭什么说我不行啊!而且咱家总共就这么两间房,晚上该怎么睡呢?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干妈听到女儿的话,有些不悦地责备道:“你别再说了,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刚刚晓东也说了,你从来没有干过农活,又是个女孩子,我们当然会心疼你啦。所以呢,你就跟妈妈一起睡吧,让你哥哥去睡你的房间。”
李莉萍听后更生气了,她气鼓鼓地反驳道:“妈我可是一个女孩子哎!女孩子的房间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给别人住呢?”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心里十分难受。
然而,干妈并没有改变主意,她用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哥哥又不是外人,就这么安排了。”说完,干妈转过头去不再看女儿。
李莉萍看到事情已成定局,心中满是无奈和气愤。她赌着气不再说话,转身径直往门外走去。她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我心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尽管现在才刚刚进入初夏,但炎热的气息已经弥漫开来。在 2004 年那个时候,空调对于大多数普通农村家庭来说仍然是一种罕见的奢侈品。那时,人们在家中使用的多是落地扇和悬挂式吊扇。而李莉萍的屋子里,则摆放着一台陈旧的台式风扇,每当它转动时,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于是决定出门溜达溜达。
夜色如水,天空格外晴朗,一轮皎洁的满月高悬天际。当我走进院子时,突然看到有个人正静静地坐在躺椅上。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是你吗?”紧接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回应道:“是我,你这家伙叫我妈叫得还挺顺口啊,真是不知羞耻!”
听到是李莉萍的声音,我赶忙问道:“原来是你啊,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睡呢?”她没好气儿地回答说:“屋里实在太热了,让人根本无法入睡。要不是你霸占了我的房间,我早就去休息了。”
我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沉默片刻后,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干妈的房间。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鼓足勇气,对李莉萍轻声说道:“萍萍,咱们可以谈谈吗?其实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解。相识至今,已经经历了漫长的时光,难道你仍然不了解真实的我吗?太多的话语埋藏在心底,如巨石般沉重,如果再不倾吐出来,恐怕我会发疯的。”
这一次,李莉萍没有像往常一样与我辩驳,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稍后,她缓缓开口说:“我妈妈已经入睡了,不要吵醒她。我们出去散散步吧!”话音刚落,她便自顾自地朝着门口走去,我见状急忙加快脚步紧随其后。
出门后,我们沿着屋后的小河漫步而行。小河畔有一条狭窄的小径,夏夜的微风轻柔地拂过面庞,带来一丝凉爽。道路两旁时不时传出阵阵蛙叫声和昆虫的鸣啼声我们默默无语地并肩前行。
我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说道:“萍萍,写给沈娜那封情书确实出自我手,但这都是受张旭所托代笔而作。当初我特意在信末落的可是张旭的名字呀,真搞不懂为何最终会变成我的署名。对此事我一直困惑不解,后来还专门去找沈娜澄清过,结果她不仅不听,反而对我心生怨恨。可我明明啥也没干,却莫名其妙成了众矢之的。哎”话至此处,我忍不住长叹一声。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呢,李莉萍便悠悠然开了口:“其实事后我仔细琢磨过,以你的为人处世风格,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只怪我当时气昏了头,没有选择听信于你。说实在的,那段时间我自己也挺纳闷儿的,总是没来由地动怒,一见到你更是火冒三丈。我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咋啦?特别是当沈娜拿着你写的情书跑来质问我时,我心里突然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似的,异常难受,整个人的情绪瞬间跌入谷底。按道理来讲,你跟我非亲非故的,我犯不着如此大动肝火才对啊!”
&34;抱歉啊,但既然你如此信任于我,那么有些事我必须得跟你坦白才行。尤其是在过去这数月里,当你对我不理不睬时,我终于想通了那个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我的难题!”话至此处,我猛地停下前进的步伐,并转身直面李莉萍而立。
我目光注视着她,用饱含深情的语气缓缓说道:“萍萍啊,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要对你讲出来了。在过去的这一年当中,跟你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那么美好而难忘。我特别爱看你露出灿烂笑容的样子;喜欢与你一同吃饭时那种温馨愉悦的氛围;热衷于和你并肩漫步街头巷尾,共同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更痴迷于能有机会向优秀的你请教问题、共同进步成长……总而言之,只要是跟你呆在一块儿的时光,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感觉无比幸福快乐。然而当时的我太过懦弱胆小,始终不敢轻易表露这份情感。我害怕一旦说出口,如果得不到你同样的回应,不仅会令自己心碎神伤,甚至可能导致我们连普通朋友关系都无法维持下去。但如今,经历过长久分别后的思念折磨之后,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你早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所以今天,我顾不得其他任何后果了,一定要鼓起勇气将内心真实想法告诉给你听:萍萍,我真的好喜欢你!自从你开始帮我补习功课起,你便如同一缕温暖明媚的阳光照进了我原本灰暗沉寂的世界,逐渐占据并填满了我整颗心房!那么现在的你呢?是否也对我有着同样的好感呢?”当我战战兢兢地问出最后这句话时,心中既紧张又满怀期待,目光炽热而坚定地凝视着眼前美丽动人的李莉萍,迫切渴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答复。
李莉萍像被定住一般,直直地盯着我,眼睛逐渐泛红,眼眶中迅速泛起泪花,并开始凝结成大颗大颗的泪珠。见到这一幕,我完全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慰她:“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把你吓到了?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也没关系的!都是我的错!真的对不起!求你别哭好不好!!看到你哭,我心里比你还难过啊!”
看着我慌乱的样子,李莉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她毫不犹豫地一步向前,猛地扑进我怀中,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肢。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到我的身体里一般,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气息。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晓东,你知道吗?我当初以为你写的那封情书是为我写的时候,我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期待。整个晚上,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你的身影和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种幸福的感觉让我陶醉其中无法自拔。&34;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我继续说道:&34;然而,命运却对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第二天,当沈娜拿着你写的那封情书出现在我面前,并询问关于你的事情时,我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原本满心欢喜的心情瞬间被无尽的痛苦所取代,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你。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我终于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后来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沈娜,于是我下定决心与你保持距离,并期望时间能够逐渐淡化我对你的那份喜欢。然而,当沈娜泪流满面地告诉我,你并不喜欢她时,我心中顿时燃起想要向你表白心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我害怕一旦开口,我们可能连朋友也无法继续做下去。我常常自我宽慰道:只要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旁,时常看到你,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原本想着等到这次收完麦子过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万万没有想到到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