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自下而上
“这就是炼虚境的实力吗?”
在矿洞外的人们只能用手拨开滚滚烟尘。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炼虚境在她们面前出手。
凤希惠也在旁边看着,她听说过南宫卓在和段思纤战斗以后顿悟出心中剑,她身边的朋友也以更快的速度变强,所以她不愿意放过能够看见段思纤使用武技的机会。
她试探性地放出自己精神力去试探,却发现过于厚重的怨气和灵气在阻碍她的观察,段思纤一出手那些魔傀儡和魔修几乎每一个活着的。
而那些在探查的名单上,凤希惠怀疑有异心的奴隶所在的的矿脉被她写进去探查魔族的名单里,段思纤自然而然地也去这么做了。
然后也的的确确有好几个奴隶被波及,他们承受不住力量连尸体都没留下。
她看着段思纤居然在完成自己的想法,一种控制刀刃的快乐在她心底浮现。
“我就不应该虚与委蛇,原来力量是如此方便之物,连规则都无法阻拦。”凤希惠原本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些许痴迷。
而段思纤做了一件很需要技巧的事情,那就是在攻击中把那些反抗者瞬移到某个锚点处。
这个技术段思纤也抽时间思考了很久,这一次用上能够成功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凡人的灵智重新开启,也意味着修士们的力量会慢慢回归,元婴期修士会再次以一敌千。
“幸好火族和金族的技术不差,现在研发的‘无’石屏障和锁灵器能够制衡他们。”
她也感受到自己的破空传送能力越来越得心应手。
于是在这个星期的退魔行动中,段思纤杀了不少真的魔傀儡,与此同时也算是帮助凤希惠解决了一些祸患,凤希惠趁机派人介入被退魔过的矿坑,以净化为由清理魔气的同时开始给那里残余的奴隶使用了欢愉红。
然而那些反抗者几乎一个不落地被段思纤转移去了她们暗中占领的矿洞或是斐家安排的府邸中。
不仅如此外围的矿坑因为段思纤她们在前拖时间,开始慢慢地有能够相连的密道,一个个被造出来的矿车能够自由运送反抗者前往不同的矿洞。
拥有“无”石阻断灵气的废弃灵脉加上速度极快的矿车,可以让这些反抗军有更强的机动性。
“剩下的魔族你们可以自己击杀。”
段思纤留了一手,她没有把凤希惠控制的堕魔的死士们杀了,防止对方因为损失过多狗急跳墙,也是为了留下人证去证明凤希惠做的坏事。
这一次退魔,双方都很满意。至少凤希惠觉得自己趁机夺回部分矿脉的权力加之清除掉自己怀疑的奴隶,维护了一定的统治权。
而段思纤则是获得更多的潜在兵力以及得到斐家和赤家的支持,她刻意加速了凤家重新夺权的速度,她掌握的资源越多,凤家就越想靠资源与周边的各州搭建良性的资源交易关系。而那些想要重新夺回利益甚至企图贪墨凤家的资源的家族就会越多。
段思纤回到暗室以后才和雷泽凯他们说清楚计划。
“凤家忽然用雷霆手段收复权力,打得她们措手不及,用得好的话的确可以让自己手上多不少权力,加上凤家家主实力不差,她们也会怕她。只是恐惧虽好,恐惧到了极致就是怒火了。”巫劣说。
“感觉就像去鬼屋被鬼吓了一跳以后反手打鬼一拳。虽然这么做是不对的……”雷泽凯想。
“接下来就按照计划行事,她们肯定会想继续想办法让欢愉红遍布冀州,在这之前我们要提防被凤希惠的死士入侵,凤希音和我在前面搅和,你们加油。”
“好。”
段思纤明面上离开了冀州,然后开始混入极乐教中继续收集证据,雏凤院则是凤希音派人暗中调查,她一样有自己的耳目。
而矿坑里的反抗者开始拼命工作,他们借用外面的熔炉制作各种工具,加上天工学院通过为民商会送来的各种一次性灵器,这几个在外围被当作鸡肋的矿坑开始有了不少的武器,其中忽然还包括一些最新制作的大型的一次性灵器。
发生器不需要制作,那些大海啸中使用过的发生器也被不少开始变得有钱的凡人村落购买,修士不需要这种超大型的灵器,而且他们有护山大阵,买这个着实鸡肋。
于是段思纤暂时垫付钱,把好几个发生器买回来,发生器最早的原型机则以学术研究为理由免费借用。
发生器的运送花了不少时间,期间也花费了一些钱财去打点关系,这些负责守关的修士基本上都不会太为难为民商会,为民商会也是运送粮食和草药的大型商会,也和徐幽商会一样要购买矿石。
那些被藏在粮食和草药里的部件都被段思纤和潜藏在凡人聚集地的“老鼠”们暗中运送。
金鼠则开始大笔大笔地花钱,把不少空间袋和储物戒指买回来给“老鼠”们用。而金鼠也知道要想办法让凤家依赖外来的资金,因为凤家所在的矿脉虽然是最大的矿脉,但用光了是迟早的问题。
技术落后,资源枯竭,这些基础的东西变少了,维持正统的旧方法就会越发失去作用。
所以他通过以前惯用的方式开始参与到徐幽商会与冀州的交易中。
徐幽商会需要更多的资源,金鼠需要徐幽商会破坏冀州的资源流动,二者一拍即合开始一点点蚕食冀州部分落后的产业。
尤其是粮食和草药。
冀州因为不甘于落后选择开放学习外来的知识,徐幽商会因为利益选择以便宜量大的方式挤兑冀州部分产业,金鼠为了变革引起混乱。
为了平衡徐幽商会的“入侵”,段思纤让为民商会入局。
她知道徐幽商会有时候会过度参与,商人是不会有知足的时候的,段思纤让徐幽商会去只为了搅乱而不是趁机发难财。
考虑到单个徐幽商会可能这对冀州日后的发展肯定不好,所以就和司徒瑶他们商量,让他们参与其中。
数千年历史底蕴的徐幽商会对付只会单纯买卖且受到各个家族制衡的冀州商人,那简直就是砍瓜切菜。
为民商会入局对徐幽商会来说是个信号,意思是段思纤和她的合作者们也插手其中。
段思纤一个风头正盛的炼虚境强者,纯粹因为力量而崇拜她的散修数量也不少,何况她一剑断海,斩杀龙魂的传说如雷贯耳,她倾囊相助的天工学院为整个凡人世界带来剧变。
徐幽商会知道段思纤影响力绝对不差,夸张地说,她在哪,那些散修就会在哪;她选择什么,那些散修和凡人就会选择什么。
“就算是商人也会怕刀枪和失去买家的呀。”司徒瑶一边分析冀州的状况一边说,“有她在,简直太爽了。”
地下正在接踵而至的混乱中安然度过成长。地表的混乱来得并不明显。
那些科普九州风物的书籍里不仅描绘了每个州的产物,还包括各州的文化思想。
从天工学院回来的冀州学子也拥有自己的钱财,他们的发明通过为民商会售卖,用这些赚回来的钱开办了凡人的斩雾学社,免费传授知识。
那些凡人一听能免费识字立马就去学习,而冀州学子的思想也开始蔓延。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还在为资源斗争,他们认为是下层的人开始不断地开智,将那些被修士们认为旁门左道的知识吸收到自己的脑子里。
段思纤在极乐教了解到了不义的喜好,她发现不义很喜欢一群人在那里吹她多么多么好,每次只要奉承上几句她就会开始飘飘然。
要是再给她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她也会开心地透漏点她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出来。
“只要大家都幸福,就不会有罪恶了。熔炉矿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义喝醉了以后满脸酡红,段思纤伪装成女信徒为她更衣的时候悄无声息地留下了自己的瞬移锚点在她的衣服上。
“要去一趟熔炉矿场。那里会成为导火索。”段思纤换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把自己的身形隐匿起来。
与此同时
凤希音暗中资助了一些奴隶和凡人,她在醉仙阁和巫劣沟通了以后知道段思纤他们的目的,第一次感觉到了无比开心。
“凤姐姐怎么那么开心一个长相英俊无比的男人笑吟吟看着凤希音,凤希音像往常一样扑到了自己丈夫的怀里。
他就是让凤希音魂牵梦绕到宁愿离开家族也要迎娶的男人。
“最近我的铺子入账更多了,和为民商会的契约也做好了。”凤希音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你的姐姐肯定能认可你吧。”
凤希音顿了一下,看着自己的爱人。她以前的的确确很想证明什么,只是现在她已经成熟太多了,早就过了要别人好看的年纪。
但她很快就拾掇起了该有的表现,面露不满实则话语中夹杂着期待:“她只会说这是我该做的……唉,你也真是你居然不吃醋,我都出去找男人,你是不爱我了?”
“怎么会,只是我觉得只要你快乐,我也会快乐。”
凤希音一听乐了,立马打赏了不少好东西给自己的丈夫。
“瞧我,还是冷落了你。我先去用膳,等会来找你。”
“好。”
那个男人看着凤希音的背影,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蠢啊,所以说那只是偶然去矿洞”
而凤希音走远了以后脸上的笑容赫然消失,她感觉心脏有点疼,她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接近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
只是她当时也的的确确爱他爱得轰烈,在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别有所图以后她也选择先将计就计,既不让人产生怀疑并且给周围人上烟雾弹,也是给自己的感情一个缓冲的时间。
只是越开始变革,凤希音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复杂。
“他的上司是姐姐的话,那真是麻烦。”凤希音想,“好在现在变革的速度开始加快,相信我很快就不需要再演戏了。”
凤希音对着满桌的珍馐毫无胃口。
她以前很敏锐地发觉自己不能展露出锋芒,否则宅邸里的同辈也会想办法把自己这个有着肮脏血脉的人用各种方式去除。
所以她开始表现出自甘堕落的样子,妄想着自己的亲人看在自己已经到这份上不会再限制自己的成长。
结果她很早就发现身边人也是凤家的耳目,她想要父亲的亲族回到地表的梦也被一次次阻挡,那些人对她的挤兑也愈演愈烈。
“我以前本无反叛之心,也想过和平地解放奴隶,是你逼我的,姐姐。”凤希音一边想一边用筷子狠狠地夹住一块鱼肉,吃进嘴里的时候牙齿狠狠挤碎鱼肉,“从小就开始过度警惕,从小就开始拉我下泥沼,从小我就不能比你强。”
“我的父亲因你而死,这笔账我也会一并算了。”凤希音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咀嚼食物的时候总有种在品味仇人鲜血的意味在里面。她看似清纯的圆眼里闪过无比锐利的锋芒。她放下筷子,筷子碰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凤家,冀州,必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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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炉矿场内。
那巨大的熔炉在不断地燃烧着金黄色的火焰,凤希惠看着这座高达数接近百丈的熔炉,渐渐地陷入沉思。
她冥冥之中总感觉会有变数,她已经让自己的死士暗中下药给那些不听话的家族,她不知道段思纤潜伏在极乐教把不少欢愉红的纯度变低了,怨气只是浮于表面没有深入到。
她只知道效果不是很明显,但她也不想再来一次,避免一来二去引起那些人的戒心。
“我的天赋不高,也许我已经无缘仙途。”凤希惠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忽而握紧拳头狠厉地看着那雄伟壮观的巨大熔炉。
“所以在我有生之年,你们休想让我的权力丢失,直到死,我凤家依旧是冀州第一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