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司
在这个不太正规的会议室里，林无忧面试完后，刘春泽几人还在商讨着他的事情。
“刘哥我看这人挺不错的，比之前那些来应聘的人看起来都好很多。”王立辉劝道。
“嗯，这我也知道。但咱们都是自己人，公司什么状况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家现在也拿不出什么钱了。”刘春泽点上了一根烟皱着眉说道。
“挣到钱了，什么都好说。但现在钱都要拿出去用。”
“工资太高我们拿不出来，人也留不住。工资低就更别说了”
三人是在大学就一起玩的朋友，几人本想着在大四一起创业。正好刘春泽家里有一栋，抵押来的小办公楼给他们使用，几人一拍即合就来到了山城。
但是因为经济不景气，他家里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家里已经把大部分的钱填了进去，原本几人的计划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变得就像无头苍蝇般，原本用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
这时许久未发言的李施南开口说道：“这样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问题，我还是觉得应该把之前的方案彻底推翻，现在咱们手里的钱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那之前的投入就全打水漂了。”王立辉道。
李施南看了一眼抽着烟没有说话的刘春泽，她心里就明白了他也是同样的看法。
“壮士断腕，知所取舍。”
“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明天跟他亲自谈一谈。”
回到家的林无忧在家里小憩了一会儿。
后又开车去了别地面试。
第一家公司是一个医药工厂的流水线管理，双方交谈的还算满意，但是林无忧对于回到和之前差不多的工作，总是从心底里觉得兴致缺缺。
在时间快到中午时，他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你好，是林无忧先生吗？”
“嗯，你是哪位？”
“昨天我们见过面的。我是李施南。”
“哦，什么事情？”
“中午有空吗？我想找你谈谈事情。”
“不是关于应聘结果的事吗？”林无忧略感意外的说道。
“有些关系，但是我想和你谈一些别的问题。”
“这样啊，我中午倒是有空，还是在昨天的地方吗？”
“不了，林先生还没有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两人在一家商场的朝鲜餐厅碰面，这里的菜很多都是偏甜的口味，林无忧对此并不感冒，但是女生好像都很喜欢这种口味。
“有机会也可以带着师如烟来尝尝看。”
但原本轻松的心情突然急转直下。
“要是她还在就好了。”林无忧只觉一股胸闷，压着他喘不上气，这种感觉他简直太熟悉了。
虽然这些天有些好转，但是似乎这样的胸闷气短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种习惯。
或许应该去医院看看？
他如此怪异的表现，李施南当然察觉出了异常，她关心的问道。
“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有些胸闷。”
“要是有什么问题就马上说。”
林无忧挤出一丝微笑说道：“真的没事。”
点的菜很快就上了桌子，两人没有马上就切入正题。
“你们是在学校就认识的吗？”
“嗯，我们都爱玩dnd，这个圈子的人不多，所以在大学一来一回就成好朋友了。”
“dnd吗？我第一次在现实碰到玩这个的人。”
“我们也很长时间没有玩了。我们的主持现在都已经有孩子了。”李施南带着些追忆感慨道。
“你是南方的？”
“湖南的。”
“大学时我一直都想去你们那的张家界看看。”
“没事，现在还年轻，早晚都会有机会的。”
“或许吧”
“回到正事，今天李小姐，可不是为了找我闲聊的吧。”
闲聊已经扯的差不多了，两人也回到了事情的正题。
李施南将几人开公司的经过，还有现在公司面临的困境都和林无忧讲了一遍。
这一点反而让林无忧很意外，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外人，没想到李施南竟然能和他说这么多。
在听完她的叙述后，林无忧问道：“所以你很希望我能加入你们公司？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又不是投资商应该没那么大魅力，抓着我入伙吧。”
李施南想了想后说道：“我仔细看过你的简历，我从中判断你做事情从来都不是为了能赚更多的钱。你对事情有着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我们现在正需要这样的人来加入我们，而不是遇到困难只想的逃跑。”
林无忧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但是，就算我真的不在乎钱，这不等于我不需要钱。”
“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决定把我手里百分之10的股份给你。”
听到这话倒是让原本平静的林无忧一惊。
“这是你们商量好的？”
“没有，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能力，帮你们渡过难关？”
“我从未这么想过。只是在第一次看见你时，你敢让刘春泽掐掉香烟，我就觉得这个公司需要你。当然，你当时的面试我们几个都是相当满意的。”
“以你们公司现在的状况，百分之10的股份可能一分钱都不值。”
“我记得你当时说过，想换一个环境，脱离自己的舒适圈，还说年轻人成立的公司会多一些朝气。”
听到这话的林无忧，笑了起来，半开玩笑的说到：“现在你们的朝气有点太多了。”
然后他又马上收起了笑容。
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可以考虑考虑。”
时间到了下午，林无忧没有再去其他公司面试，面对李施南给他提出的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
一开始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想要随便看些什么，但手中不停按着遥控器，他的心思却一点也没有停留在上面。
这个选择对他来说似乎有些太过于青春了。
回到卧室打开电脑，又查找了一些关于传媒公司的资料。
不知怎的他开始变得有些激动。
坐在师如烟的懒人沙发上，现在整个房间都已经染上了她的味道。
林无忧看着天花板还在分析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段短暂的宁静。
是快递驿站打来的，林无忧前几天买的速干跑服和蛋白粉现在送到了。
他下楼把东西取了回来。
换上之后，他决定先不再考虑这些，下楼开始了跑步，去放松一下心情。
他跑的速度不快，就这样不知不觉跑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他本以为跑步会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可没想到，越跑他的脑袋反而越加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了。
在跑到第四十分钟时，他的汗水已经将他的眼睛打湿到睁不开了，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没有一丝地方还干着。
“他妈的，干了！”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直接给李施南打了过去。
“喂，林哥你考虑好了吗？”李施南的声音从那边响起。
林无忧平复了一下自己那躁动的心情。
声音尽量保持正常的说道：“嗯，我干了。”
回到家把身子洗净，林无忧感觉自己今天变得无比亢奋。
感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量。
他看了眼时间，离师如烟放学还早，他又坐回到电脑旁开始学习一些关于公司运营的知识。
晚上回家的路上，林无忧和师如烟讲述了今天的经历。
这好像成为了两人的一种默契，他们从不在聊天软件上多说什么。更多的是在一起面对面的交流。
第二天一早，在送完师如烟上学后林无忧就径直去了公司。
今天公司的牌匾已经挂好了。
原来叫春泽传媒。
再次上到三楼，这次会议室房间的门是彻底打开的。
他还能从里面听到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虽然门是打开的，但他还是伸出手敲了敲。
几人的目光转向了他，有复杂的，有欣喜的，有平静的。
又再次打了一遍招呼，这一次再认识，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简单寒暄几句后。
话题就开始切入正事，讲话的这回是刘春泽。
他把公司接下来的准备和一些具体的实施计划跟林无忧讲了一遍。
这一次比昨天李施南说的还要更加具体。
简单的来说。就是刘春泽以他的人脉，去寻找有意向的女生，来干主播，他负责签约招人，还有接商单。
然后王立辉，负责管理公司的基础运作。
李施南负责做推广宣发。
因为他们有着足够大的场地，所以他们可以直接开始撒大网。
但是现在几人手里的钱，已经经不起这么挥霍了。
但是刘春泽和王立辉还是想坚持之前的看法，毕竟有很多人已经联系好了，只要公司设备采购齐全，应该是可以正常运作的。
而李施南的看法是只签约一两个人，做长期运营，那样风险会减少一些，但是能够让公司转亏为盈还是十分困难。
听完刘春泽的叙述林无忧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风险太大了，如果一开始回不了本，公司直接就无法继续运作下去了。”
“所以你支持施南的看法？”
“不，我也不支持，我觉得不应该维持这一套发展方向，我认为应该再快点，这个样子太慢了。”
林无忧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他看着刘春泽那个帅气的如同男明星一般的脸，他眼前突然一亮，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他伸出手指向刘春泽：“以你的长相，你就可以直接当主播，站到台前来，不需要找什么人签约，应该你现在就当这个公司的第一个艺人。”
“别人或许不会为公司亲力亲为，但你一定会。”
一席话让几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王立辉和李施南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刘春泽。
确实非常帅，如果这样，没准真的可行？
刘春泽被几人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
“我不太合适吧？”他突然有些心虚的说道。
“我觉得可以讨论一下。”原本和刘春泽站在同一战线的王立辉这时说道。
就这样从早上一直聊到了中午，如果这样可以将所有杂七杂八的费用全部省下来，用来运营。
心动不如行动，等中午几人吃完饭，林无忧直接就开始采购起会用到的设备。
王立辉马上开始为几间装修好的房间进行，规划和布置。
李施南和刘春泽开始准备账号的注册等事项。
几人一直忙活到周五那天，一切似乎可以开始了。
第一场直播没有什么具体内容，就是和观众的弹幕聊聊天，有观众会好奇的问他很多问题，所以一直也没有冷场。
一直从中午直播到晚上才结束。
公司离师如烟学校并不远，在快到放学的时候林无忧去了趟学校接她。
在给师如烟做完饭后，他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家。
这几天公司很忙，两人的交流因此变得少了很多，但是两人还是非常默契，在仅有的时间里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对方。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回到公司，王立辉正不断的发送着弹幕，活跃气氛。
李施南在早就准备好的粉丝群里给新人发福利。
是昨天李施南给刘春泽拍的写真照片。
当时林无忧就在旁边，还指导了刘春泽几个动作。
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下来，几人已经变得非常熟络了。
所有人都充满了动力，对于把自己的好朋友包装成一个大明星这件事，王立辉和李施南更是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林无忧看着后台直播的数据。
首场直播的活跃人数意外的不错，当然这大部分是花钱做了推广的功劳。
原本几人是准备直播到九点然后一起出去吃烧烤的。
但是因为当时的流量还很大，刘春泽决定在加班一个小时。
从中午十二点吃完饭，一直播到晚上十点，下播之后，刘春泽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虽然整个人已经累的不行，但是刘春泽还是表现的很亢奋。
终于有点成绩了！
在把公司的卷帘门关上后，一行人去到了烧烤店庆祝首次直播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