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肃杀之气
医院门口。
沈青山花重金集结了两百多人，手持砍刀棍棒，来势汹汹地冲进医院。
大楼里一片狼藉，只有少数负责任的医生护士，还在照顾着无法移动的病人。
在一名小弟的带领下，沈青山找到了儿子的尸体。
他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沈文华的尸体居然还躺在厕所门口没人管，都已经凉透了。
沈青山噗通一声跪在旁边，泣不成声。
在沈青河的劝阻下，他逐渐恢复理智。
看着儿子短了一截的手臂，他痛心疾首。
“好毒辣的手段。”
沈青山握紧拳头，火红的眼白，像渗出血来。
“哥，那小子叫张凡，我已经打听到了他的住处。”
沈青河愤愤不平道。
“现在警察在抓他，他怎么可能回家？先去叫几个医生来，把我儿子保存好。当务之急，咱们得先弄点物资，不然连饭都没得吃了。叫几个人去医院食堂看看。”
“嗯，知道了。”
张凡在返回吉昌小区途中，用u8从水路通过，顺利绕过了混乱的市区，抵达城南。
几人从天窗爬出来，上了岸，林悦还依依不舍地向渐渐漂走的u8伸出手臂。
“车一百万”
“小悦，走啦！”
张凡搜刮了很多4s店的新车，于是边走边道：“不就是一辆车嘛，回头送你一辆。”
林悦突然两眼放光，“什么？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只要你有地方开。”
几人在村里买了个三蹦子，马不停蹄地赶往吉昌小区。
沿途被张凡搜刮过的地方，已然是一幅末日景象。
店铺全被砸烂，越是锁着门的，越容易被当成目标。
总有一些没被张凡搜刮到的残羹剩饭，成了那些人争抢的香饽饽。
这些人还算反应快，意识到全城物资消失后，第一时间抢夺剩下的资源。
可惜他们不知道，六点以后，他们抢来的那些东西，也会消失。
这种时候，那些遵纪守法的可就遭了殃，不但食物被抢，有的还遭到了致命攻击。
个别老年人，还没轮到失踪，就已横尸街头。
张凡满头大汗地坐在后车斗里，不忍再看下去。
他此刻的内心，正做着残酷的思想斗争。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必须这么做，不然死的就会是自己。
他不要再做任人宰割的羊，他要做狼，他要做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就绝不能心软。心软是大忌，必须改变。
张凡强迫自己睁开双眼，硬着头皮看向那些被他间接害死的人。
苏兰看出了张凡的不安，手不知何时已放在他的手背上。
当张凡察觉到苏兰关切的举动，他强压内心的黑暗，勉强露出一抹难看的微笑。
伸手想握住苏兰的手时，谁知苏兰小脸一红，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张凡足足愣了三秒，尴尬到想跳车。
林悦的小眼神耐人寻味，此刻正绷着脸，视线在张凡与苏兰二人脸上来回切换。
【这什么狗血剧情啊？兰姐该不会老天爷！救命啊！】
马桂芳看到这一幕，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看苏兰的眼神都变了，就像在看儿媳妇。这下人生也算圆满了。
五点，距离吉昌小区也就剩下几百米。
道路被停滞的车辆，杂物，还有乱哄哄的人群给堵的水泄不通。
几人下车，张凡拿起两把弓，剩下的，一人抱着一包葱油饼。
好在这一片没有出现打砸抢的迹象，他们手里的食物惹来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也没人敢明抢。
张凡背着一把弓和一大包箭矢，手里还拿着一把弓箭，已经做好了应急准备。
谁知最后几百米，竟出奇的顺利，安全抵达吉昌小区。
沿途那些锁着门的商铺，让张凡感到意外的惊喜。
光小区附近这条街的商铺里搜刮的食物，都足够张凡五人吃个三五年了。
再加上这一带密集的小区居民楼，那也绝对不能放过，不然可就浪费了。
不过，张凡唯独没有搜刮吉昌小区。因为他不想这里也出乱子。
毕竟才五点多，还有五十分钟，报仇应该足够了。
进入小区后，这里并不像其它小区的楼下，站满了人瞎吵吵。
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听说安城发生的事以后，正在楼下议论纷纷。
一行人匆匆来到3号楼楼下，张凡交代道：
“陈兵，你陪我妈上楼。给你个任务，六点的时候，你要确保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六点一过，只要你一睁眼，第一时间先给我确认她在不在你身边。我要你百分之百按我说的做，能做到吗？”
陈兵不假思索地正色道：“能。”
“去吧，这是钥匙。”
“小凡，你们不上去？”
“妈，你们先上去，我还有点事要做。”
陈兵扶着马桂芳慢慢上楼。
张凡在一单元楼道口，趁着没人注意，将弓箭和葱油饼，当着苏兰和林悦的面放进空间。
空间闭合以后，完全消失，即使人经过，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就这两手儿，已经足够二人开发脑细胞。
张凡又带着她们去了小区篮球场。
这时，被关在治安所一天的老王也回来了。
录完笔录，警察就把他忘在了小黑屋里一整天，连饭都没吃。
之后被警察放出来才知道，外面已是一片混乱。
老王才不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事，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填饱肚子。
小区篮球场，这里早已变成私自停放的停车场。
三面围墙下，大树环绕，杂草丛生。
“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我警告你啊，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
张凡还什么都没说，林悦就指着他的鼻子质问。
苏兰皱着眉头阻拦道：“小悦！”
林悦急忙将苏兰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小声道：
“兰姐，这里这么偏僻，你也太相信他了吧。就算要末日了，那也得防着点啊。”
“小悦，张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什张张大哥，什么鬼？连称呼都变了吗？你不是吧？难道你”
“哎呀你想什么呢？先听听他说什么。”
张凡本来挺好的心情，现在被林悦吵得心烦。
只恨现在的听力太好，烦的他一阵掏耳朵。
苏兰拽着林悦重新来到张凡面前。
“说完了吗？”
林悦噘着嘴，苏兰笑了笑。
“说完了。你说吧，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跟我来吧。”
二人拉拉扯扯地跟在后面，三人来到墙角下。
张凡二话没说，就开始拔草。
直到拔的足够多了，全都堆在一起。
“你们会编草裙吗？”
“啊？编草裙？”
看二人一头雾水的样子，张凡也不管她们会不会，直接掏出手机打开事先收藏好的视频给她们看。
二人看着视频疑惑不解。
“编这个做什么？”
张凡不怀好意地故意与林悦拉近距离调侃道：
“六点以后，所有人都会在露天的环境下，赤身裸体的醒过来。”
“什么？”
林悦双手抱胸惊呼。
“怎么会这样？”
“如果不想别人看你们身子，就赶紧编吧，时间真的不多了。”
“那你怎么不编？”
“你们女人手巧嘛，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哦对了，顺便帮我妈还有我和陈兵也编一套。”
“凭什么？”
“就凭我末世以后有吃的，你有吗？”
“这”
“那，你那个空间什么的，不是能存放东西嘛？你多存点衣服不就得了？”
张凡看着林悦这个傻妞叹气道：“末世以后，所有人都没有衣服。你穿着衣服来回晃荡？你信不信他们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林悦的确没想到这一点，突然想想，还真有点后怕。
于是，二人赶紧开工。
张凡看向居民楼，伸手摸了摸后腰上的剔骨刀，眼眸中瞬间爆发出一股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