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画自设
应廿颦还是含着那颗糖,大白兔粘牙,那块糖在口腔里划过来划过去,终于被拆吃入腹,小孩吗?他想着,也许是吧。
怎么会有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喜欢吃大白兔奶糖呢?
太古怪了。
想到这他愣了一下,为什么会古怪,成年人吃糖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这个世界上条条框框的规矩太多了,每一个成年人心里或许都有一个爱吃糖或者爱魔法的小孩儿,被长满倒刺的荆棘束缚着,但有的人挣脱束缚,出来了。
出来了,也付出了代价,那是一颗鲜活的跳动着的心脏,被倒刺割破,正千疮百孔的流着血。
白玫瑰要被染成红玫瑰了,凑成一张张渗人的笑脸,在凉薄的冬霜里生寒。他往手心哈了口气,江与鹤给他打电话问他大早上去哪儿了,是不是背着我和他哥一块去吃好吃的!
街上热闹起来了,应廿颦蹭着领口边上雪白的毛:“诶你不觉得,你弟弟比我更像小孩儿吗?”
江与夏开口说:“不像,他本来就是个小孩,他怕我。”
应廿颦笑着回他:“你太凶了,小孩子都怕凶巴巴的人,你这张脸,当个医生可惜了。”
江与夏眯着眸子看他:“彼此彼此。”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站在街上吹了会冷风,机场外面是好大一片商城,他们转悠了老半天找了家老店的粥铺坐下来喝粥,回去的时候还给江与鹤带了老福记的糕点。
江与夏坐到医院办公室都没回味过来,拿了本新的病例过来。
他揣摩着,仿佛日子就该是这样过的,平淡又平和,他不是什么江家大少爷,他只是江与夏,是中心医院外科系的一个医生,像应廿颦说的那样,平凡而伟大的存在着。
“每个人都在平凡而伟大的存在着,”
他突然回神,看见病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颦字,墨水四处流淌开,带着雪一样的气息,尽数汇成了三个字——应廿颦。
当真是疯了。
颦字难写,所以应廿颦每幅画的署名“颦”都写的很潦草,听他的粉丝说原先他还好好的写字一笔一画的小楷特别工整,后来觉得麻烦越写越乱,看着弯曲的线像只兔子,就把颦画成了一只潦草的兔子。
江与夏撕掉那一页,看了一会,转手锁进了下面的抽屉,查房去了。
应廿颦画画质量很高,出稿也就特别慢,江与鹤新书《应与君共倾酒》大纲码出来的时候,他的人设图才出了一半,而且越画越觉得不对。
他画了半天,觉得里面那个受闲的没事干爱吃糖的毛病跟他一模一样。
“我说,”他伸手去拽江与鹤的衣角:“这个受你是按我写的吧。”
江与鹤低头默认。
应廿颦翻了两下大纲,觉得这个攻也十分熟悉,他沉默了一会,阴涔涔的开口:“江与鹤这不是之前拟好的大纲吧!”
“我错了,颦颦,这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吗?而且你人设图都画了一半了,”他一边躲着应廿颦朝他砸过来的抱枕,一边劝说着,在空隙里喘了口气:“就这一次!!我保证!我下回把我自己写进去!”
屋子里闹哄哄的,应廿颦把抱枕往江与鹤头上抡,觉得自己当初画的那个古风人设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悔不当初。
鹤:请问你对本次的人设有什么看法吗?
颦:当事人现在就是十分后悔。
好在他理智尚存,自己画自己有个优点就是足够了解自己,但等他翻完了江与鹤的存稿,才发现自己在文里就是个傻白甜,一向擅长扮猪吃老虎的应廿颦不知道该说什么,拿着数位笔很罕见的沉默了。
江与鹤诚惶诚恐的端过来一盘剥好的龙眼,应廿颦还了他一个空盘子外加一盘子龙眼核,他觉得自己在伺候大爷,但他心甘情愿。
磕cp就要从现在开始!
不知道应廿颦是不是被江与鹤莫名其妙的斗志带动了,连画了三天的稿,双男主外加一大堆有的没的配角,应廿颦觉得自己快要成数位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