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用人的方法
“五蕴佛，你就想听我这么说对不对？”
“以为模仿我的生平创造这一切就能骗过我？”
“以为戳穿韩雪的兵人身份，就能让我误以为现在的世界才是真实？”
“以为用现实世界的场景，就能让我再也醒不过来？让这个癫子复制体跟你玩到倒计时结束？”
“什么裂缝，什么书架世界，什么佛祖不杀生，也仅仅是为了给我塑造出，你很强大的心理暗示。”
司空雪愕然地望着自言自语的楚元良，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
楚元良却直勾勾地盯着司空雪，似乎刚才的话全都是对她说的一般。
“我一开始还真信了你的鬼话，因为你讲得太真了，若不是那个被你忌惮的灵魂，我到现在还被困在现实世界那层幻境。”
楚元良的黄金竖瞳，亦如黑暗中的一盏炽光灯亮着幽幽金光，照亮了司空雪姣好的面容。
“因为她，你放弃了在肉佛里吃掉我。你怕她醒过来，怕得要死。”
“所以，你的目的也从吃掉我转为拖延时间，等待真正的倒计时消失。”
“那个所谓抹去倒计时的承诺，说到底只是幻境的一部分。”
司空雪被这双金色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不安道：“楚大人，您不会在对我说话吧？”
楚元良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语气淡漠根本不在乎她的态度。
“你的戏演地很棒，我甚至都没想过那是幻境，否则用这双眼睛早就看穿了。”
司空雪闻言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进来的猎人就不该是我。”
话到此处，他不由得回想起不久前，那个被楚元良从身上跨过两次，最终为了救朋友而死的昊子。
该成为新晋猎人的是他，却因为楚元良就在裂缝附近，导致他没能成为猎人白白丧命。
楚元良最初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即便攻击五蕴佛时，只有昊子的尸体没有被操纵，他也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但当心理暗示达到顶峰，以至于他的意识被剥离，身体由复制体操控变成融合怪物之际。
重新站在现实世界时，他想了很多。
为什么目睹昊子死亡时自己的心会出现悸动？
因为昊子的做派和曾经的他十分相像，属于同一类人间的臭味相投。
为什么司空轻柔可以毫无阻碍地，将其他猎人的狩猎任务转交给自己？
因为这本就是新晋猎人的任务，司空家对未回归家族的猎人没有尊重。
为什么昊子的尸体没有被操控？
因为猎人所代表的离神意志，不容曲折！
再加上楚元良至今的所见所闻，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你从头到尾都在骗，能读取记忆没错，能创造幻境没错，但你作为新晋猎人的boss太弱了，弱到只能用欺骗来拖时间。”
“甚至不敢杀死我的身体，因为这样只会让你的把戏功亏一篑。”
司空雪听完楚元良的长篇大论沉默许久。
她眨了眨眼睛，摸了摸鼻尖，抿着嘴唇望向天花板，最终斜睨向楚元良。
“你讲了半天也仅仅是推断，根本毫无根据。”
闻言，楚元良却欣然一笑：“当然毫无根据，因为这只是推断。”
“不过现在，你认了。”
司空雪瞳孔骤然紧缩，它自己都没注意到，真相居然不经意间从自己嘴里说了出来。
她的表情管理直接失控，再不像之前那般冷静素雅，无缝衔接间变得凶恶狰狞。
“你居然诈我！你的意识明明在刚才就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还在？你到底是本尊还是那个暴躁的复制体？！”
楚元良打了个响指，qs24速射手枪霎时间出现在手中，下一秒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他只是暴躁，不是傻逼。”
司空雪歇斯底里地怒吼一声，身形一闪朝楚元良扑去，手臂上刀刃照着他持枪的手腕砍下。
砰！
楚元良率先扣动扳机，子弹在脑中爆开。
司空雪的身影，也定格在了楚元良死亡的瞬间。
……
73:13、73:12、73:11……
楚元良睁开眼，方才消失的倒计时重新回归视野。
昊子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而金色佛像，也依旧坐落在距离他几百米的位置。
“我是在什么时候被卷入幻境的……？”
楚元良思索片刻，最终将回忆定格在了自己触摸金色大佛的瞬间。
和尚它者摸准了猎人不听劝的性格，以退为进使他中计。
“这么想来，我在第一次摸佛像后就没有真正死过。”
“从那时起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时楚元良曾想过用枪自杀，却被复制体所阻止，否则会更早地脱离幻境。
想到这里，楚元良很想痛骂一顿复制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既然幻境本身是根据记忆呈现的，那么很显然，之前经历的一切并不完全都是假的。
比如韩雪也在这个世界，比如复制体就在自己体内，比如被安神虫压制的女它者一族，在它者之中也是绝顶可怕的存在。
而曾经的那段过往，或许也是真的。
至于九菊大浦很可能已经被它者剥离，因为记忆精神不像肉身，就连阈限空间的重生，也无法修复猎人精神意志的痛苦。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猎人变得精神错乱，被限制住尸魂的使用。
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楚元良已经无法使用尸魂了。
楚元良随手在空中一抓，半自动霰弹枪攥在手中，背上的枪匣也随之出现。
这最后的七十分钟，楚元良只能用人的方式解决怪物。
拎着霰弹枪他朝金色大佛走去，路过昊子的尸体时没有再迈过去。而是挪开半步，从昊子的尸体旁绕行。
之前几次攻击金色大佛，都被这些漂浮的死尸袭击了。但若这真是金色大佛的力量，那这个强度，就不可能是新晋猎人的阈限空间。
除非，攻击我的压根就不是金色大佛。
楚元良来到金色大佛面前，忽然举枪对准身后的空气扣动扳机！
子弹所经过的一切尸体，如他所了再次将子弹包裹。
紧接着尸体腾空，扭曲盘旋融合，化作数以百计的锋利尖锥，朝着楚元良暴射而来！
这次楚元良笑着打出响指，从闭眼世界带来的金属门，砰的一声立在他面前，随即他双手撑在其后将另一面朝向飞来的血肉尖锥。
尖锥的硬度远不及金属门，动能尚未侵彻到楚元良，这些血肉尖锥便碎在了门的另一边。
一阵清脆的撞击声过后，楚元良安然无恙。
可没有金属门保护的金色大佛，此时已经千疮百孔。
放下金属门，楚元良望向周边数座白色楼宇。
在那黑洞洞的窗框里面，成百上千双赤红色的眼睛，正以无比残忍恶毒的目光盯着他。
楚元良拉动霰弹枪枪栓，冷冷道：“干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