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还是佛
“这么多栋建筑，boss会在哪里？”
楚元良稍做犹豫，视线随即转向年轻和尚曾出现的那扇单元门。
而在那阴暗的屋脊下，一个浑身上下都在蠕动的人形生物，正靠在阴影中。
它的眼睛，与其他它者一样的血红。
它带我走过的那条路，是真的……楚元良双持霰弹枪对准那怪物扣动扳机，大口径鹿弹呼啸而出。
阴影中的怪物被重创发出一声，类似于老式电视雪花屏的惨嚎。
呼沙呼沙的刺耳的噪音惹人心生烦躁。
楚元良趁此机会举枪推进，一连数发大口径鹿弹命中，将那东西打得肢体分离，爆出数团成片地黑色血雾。
那东西栽倒在地，玩了命地往大楼里爬。
楚元良上前的同时，打开霰弹枪挂具上的战术手电与红外瞄准，顷刻间驱散白色大楼里的黑暗，也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
它浑身由某种黑色蠕动中的缆线缠绕组成，头上则顶着一个时刻都在微笑的，白花花的孩童人头。
楚元良疑惑间对准它者脑袋准备搂火，那颗孩童人头却在此时开口。
“大哥哥，佛祖以慈悲为怀……”
之前血红的眸子消失，与之代替的则是孩子那天真无邪的双眸，甚至在楚元良视线里，面前躺着的赫然是一个身负重伤的孩子。
哪里还有它者的身影。
砰！
孩童半边脑袋碎成烂泥，里面流出白色的结缔组织。
“杂碎，还想骗我是吧？”
楚元良收枪对准其他方向，抬腿就从这东西的身上迈了过去。
进入白色大楼内部，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朝着之前遇到书架世界或肉佛的位置前进。
大楼内部的布局像极了现实中的写字楼，电梯、消防通道、厕所、办公场所应有尽有。
可这些本该人声鼎沸的地方，如今却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与之前预料的有所不同，楚元良进入大楼后并没有遭到它者的围攻。
周围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回荡在空气中的只有楚元良自己的脚步声。
推开一扇金属门，一瞬间浓郁且刺鼻的铁锈味冲入鼻腔，这是血的味道。
大量的血。
战术手电扫过去，这片近两百平的房间似乎是一处公司的办公场所，文档与各类生活工具散落一地，然后被满地的血染得通红。
却不见一具尸体。
啪嗒，一滴血滴落在楚元良面前的办公桌。
他沿着血的落点向上看去，只见天花板上挂着一排排红色的挂坠。
挂坠？将人扯出肠子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挂坠。
这些人犹如灯光贩卖店里的展示品，密密麻麻的吊灯一般悬挂在天花板，神情绝望且狰狞。
大多数尸体的手都死死攥着自己的肠子，可能是想扯断肠子从天花板掉回地面，只可惜都失败了，他们小瞧了自己肠子的韧性，更小瞧了这它者的艺术造诣。
被绑得太牢了。
显然这些都是睡觉时坠入裂缝的人，因此被完好送入了阈限空间。
他们是幸运的，也是最不幸的。
楚元良悬在天花板的尸骸影响半分，这里距离肉佛的位置就很近了，只要通过这个办公场所，就能抵达肉佛位置。
正当楚元良准备穿过这里时，一阵细微的呜咽声却涌入了他的耳朵。
“好疼好疼……爸爸……救我……”
楚元良循声摸过去，战术手电照在目标身上时令其微微一怔。
此刻的韩雪被悬挂在天花板上，死死捂着被刨开的腹腔，里面已经被掏空了，她捂着那里毫无意义。
她只是面如死灰地念叨着……
能流的血早就流干了，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没死，愣是挺到了楚元良赶来。
韩雪意识到有东西发现自己，赶紧神经质地胡乱挣扎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好疼啊……”
见到她的惨状楚元良心底当即一沉，楚元良并不讨厌韩雪，甚至因为其对家人与对工作尽职尽责，还颇有好感。
它者对平民的危害楚元良见得不少，也习惯了。
可当这件事发生在身边人身上时，完全是另外一种感受。
楚元良随手攥出骑士断臂，朝韩雪的肠子一挥，将其割断，伸手将坠落的她接在臂弯。
韩雪的挣扎却没有丝毫停滞，依旧犹如一只被钓上岸的鱼胡乱扑腾，像疯子一样喊叫。
“司空雪，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楚元良沉声说着，拿出一瓶红瓶浇在韩雪被掏空的腹腔里，内脏随之疯长复原。
韩雪忽然停止发疯，用一种困惑的目光望向他。
“楚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司空雪语气一顿：“原来，这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楚元良不准备跟她解释之前发生的事，问道：“韩雪现在什么情况？”
司空雪干脆地回答：“回楚大人，韩雪疯了，不过回到现实后经过家族的心理辅导，还可以恢复如初。”
这个结果也在楚元良的意料之内。
“你现在可以动了？还有几成战力？”
闻言，身体机能恢复的司空雪，起身舒展了下她的优美身姿，看得楚元良双眼发指。
司空雪的衣服早已损毁，但身为司空家，她没有丝毫春光外露时该有的羞涩。
“多亏了楚大人您，十成。”
楚元良涨红着脸，颔首间扭过头去：“做好准备，我这一路上都没遇到阻碍，它者群极有可能都聚集在boss周围。”
“您之前与它没交过手？”司空雪好奇道。
楚元良坦言：“交手过，但不是在这里。一会儿你替我拖延它者群，我来杀boss。要注意一点，这些它者拥有将人拖入幻境的能力，一旦事情往古怪的方向发展，即刻自杀。”
“遵命。”
司空雪恭敬说罢，浑身刀刃尽数弹出。
确认了行动规划，两人踩着残肢断臂穿过血淋淋的办公区。
此刻的位置，已经与上次在佛门幻境中的位置所重叠，只要推开面前的这扇门，就将来到佛门幻境中的书架世界。
也就是蜈蚣世界，肉佛所在的位置。
吱嘎……
门开，楚元良与司空雪并肩进入。
面前那张足有篮球场大小的液晶屏幕，占据了两人几乎全部的视野。
液晶屏幕下，数千名黑色电缆与孩童脑袋组成的它者矗立其中，静静地望着进入大厅的两人。
氛围惊悚又怪诞。
而液晶屏幕上所显示的，则是一座宝相庄严的金色大佛。
还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