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善后与身份失衡
人烟稀少的街道内女人的狼狈逃窜着，她时不时回头张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追她。
24小时便利店里的值班青年见到这一幕，出于好心推门查看。
“美女？你遇到麻烦了？需要我报警吗？”
那女人见到青年这样说，顿时感动得泣不成声，跌跌撞撞地朝便利店跑来。
“谢……谢谢你！”
值班青年好奇地朝女人身后张望，却根本没见有人在追。
没人追，那她跑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吗？
值班青年心中疑惑，却没见女人接近他之时眼底的冰冷之色。
然而就当女人的手即将碰到值班青年之际，一道银亮身影从天而降，直接踏在女人的脑袋上！
霎时间，女人宛若一个灌满水的气球被当场踩爆，踏在其尸体上的是一具身着精美盔甲的高大人影。
值班青年还没反应过来，紫眸骑士已经来到他身前。
“很抱歉，吓到你了，还请你不要乱走，一会儿，就一会儿。”
值班青年眉毛逐渐扩张，眼神也随之惊恐崩溃：“啊啊啊！”
曲剑川急忙散去骑士之躯，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精神崩溃的青年。
可不管他怎么哄，值班青年也因恐惧丧失了四肢协调能力，倒在地上胡乱挣扎。
“骑士先生，麻烦您让一下。”
曲剑川闻言回头，就见一身酒红色西服的司空家人缓步上前。
“那就劳烦您了。”
曲剑川点头示好，司空家人同样微笑回应。
离开便利店，曲剑川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林局长。
【大哥，三大队的人有消息了吗？】
林局长：【有消息了，你先回来，我们当面说。】
临时指挥车内，正在召开一场电视电话会议。
参加会议的人皆是东澜市的实权派，会议内容便是今晚对九菊家根除行动的善后工作。
而身为这一切的操盘手与屠刀，这次会议也自然而然地由特勤局局长林珈珞所主持。
“根据治安署与交管局的粗略统计，城南区被卷入战区的居民大概在八千七百人，具体人数还需我们特勤局的信息部门进一步核实排查，不过也差不多。”
“如今司空家人手不足，修改记忆的行动大致要持续到明天中午，这期间，我希望各部门能做好协同工作，稳住民众情绪，不能出现人员流通，防止灾变怪物的消息走漏。”
“诸位都是北境主要干部，虽然林某职位级别不如大家，但在国家大事上，还请各位放下平时的芥蒂通力合作，为北境民众营造安全祥和的生活环境。”
林珈珞话到此处顿了一下，她在观察这些高管的表情。
灾变怪物真相的封存事关重大，她不能让这个消息从自己手下走漏出去。
而身为特勤局局长，根据肢体语言洞察人心的本事，更是她看家本领。
“莫怪林某丑话说在后面，近期情况特殊，我部与大和情报部门的交锋已到关键阶段，若有人发现下属有投敌卖国的倾向或事实，还请及时汇报。”
话音落，屏幕里的高管们神态都有了些许变化。
电视电话会议开完，林珈珞扭头看向车里的严明。
“此次行动三大队损失装甲运兵车两辆，受伤23人，阵亡19人。”严明将八尺镜内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自家大哥。
林珈珞听到阵亡者时，眼帘低垂沉默不语，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辛苦了，你们协助楚元良的同时，一二大队袭来位于城中区的白杨树慈善中心，伤亡也不小，不过经此一役九菊家在东澜市的势力已经彻底被根除，大家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严明瞳孔骤然紧缩，这次行动他并不知道。
甚至在他看来，这冲突纯粹是他帮楚元良逃脱追杀而间接导致的。
“根除九菊家的行动事关重大，我们得骗过他们所有的耳目。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连自己都骗，这时候九菊家的所有耳目都将成为我们的助力，反复验证他们的错误推断。”
林珈珞带有歉意地继续说：“楚元良干掉司空家兵人后，就给小川传递了合作的意愿，而你，是第三个知道他被追杀的人，楚元良也向我保证过你的安全，我才放心让这个计划进行下去。”
“所以大哥，你白天跟小川都在演我？”严明瞠目结舌道。
林珈珞默不作声，平时高高在上的特勤局局长，少见地表露出一丝难为情。
严明郁闷地看向窗外，但这就是特勤局一贯的做事风格，他也做过不少类似的事，因此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另外有件事很奇怪，那些从异境里出来的民众，精神都很有问题。”
“比如呢？”林珈珞问。
“比一般人暴躁很多。”
“只是这样？”
“普通人就算脾气不好，平时也懂得和善待人，但从异境里出来的人……无论什么事一点就炸，不需要任何理由。”
林珈珞秀眉紧皱，沉思道：“你们三大队也进去了，就没有这种感觉吗？”
严明回答：“没有。”
“会不会是自我ice义体的效果？”
“我们用检测设备对几个民众进行过检查，并没有出现被灾变怪物降临后所导致的dna畸变，可以断定他们还是人。”严明回忆着继续说道：“要说我们与民众的其他不同，那就是我们的复制体都死了。”
“复制体死了的人没事，复制体还在的人，情绪都会出现改变……”林珈珞思考片刻：“先稳定这些人，从心理咨询机构找几个有能力的心理医生过来，看他们能做些什么。”
“是。”
林珈珞话题一转：“另外，楚元良找到了吗？”
“还没有，他在异境也一直没露面，尚不清楚他的情况。”
“如果找到了，告诉他一声我想见他。”
严明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他。”
……
深夜下起了雨，雨点啪嗒啪嗒地砸在柏油路，很快打淋湿了九菊大浦的衣服。
他对此毫不在意，低着头神情木讷地沿着人行道行走。
“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他的嘴里一直嘀嘀咕咕，旁边车辆从身边驶过，大片泥水溅了他一身也不做反应。
这一整晚，治安署的警笛就没停过，吵得他心烦意乱。
对九菊家的行动堪称完美收官，东澜市内的九菊家势力在今晚彻底烟消云散。
但他感觉身体很怪，说不出来的怪。
只想到处走走，散散心，或许会舒服很多。
这时，刚才开出去的轿车又退了回来，慢慢跟在九菊大浦的一侧。
拉下车窗，一位穿着艳红礼服的成熟女士搭讪道：“不好意思啊帅哥，刚才没注意到你，要不上我车？我给你洗衣服呀~”
九菊大浦愣了一下，从童年过来，他遭遇了太多的白眼与排挤。
女人主动跟他搭讪，那还是今生首次。
九菊大浦瞥眼看向后排车窗，借着路灯的光亮，车窗映出了一张英俊帅气的中年人脸庞。
“这是谁？”
九菊大浦下意识向周围环顾，发现旁边只有自己，那车窗里映出来的，不就是自己吗？
他愣了几秒，这才伸手摸了摸变长的头发，以及下巴上细密的胡茬。
没有错，就是我。
九菊大浦瞳孔紧缩连退数步，陡然发现这辆车的后座还坐着人。
那是名相貌普通留着中长发的青年，那双标志性的黄金竖瞳死死盯着自己。
“我怎么坐在车里？这具身体，不是那个九菊家人的吗？”
车座后的楚元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上车，废物。”
九菊大浦浑身陡然一僵，又看了看成熟女人满是期待的眼神，默默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九菊大浦的皮囊对女人而言显然十分受用，但此时的他，根本没心思听成熟女人暗示意味强烈的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九菊大浦竭力克制内心震惊。
楚元良冷冷开口：“我要找的人在阈限空间里，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把九菊舞子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