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禁止堕入黑暗
一级工人可能是女孩，也可能是后面赶来的怪物。
守则中天花板的定义就很奇怪，破坏的到底是指闭眼世界，还是工厂世界的天花板？
楚元良仔细回想着安全守则的规定。
黑暗难道真的是指汽油海吗？
犹豫许久，楚元良脱掉防弹运动服，将里面的衬衫脱了下来。
来到大黄鸭所在的门口，防止再被大黄鸭袭击，他没进去。
这次也没有挖掉双眼，仅仅是闭上双眼。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楚元良没回话，而是一个箭步上前，用衬衫死死蒙住对方眼睛的位置。
“坠入黑暗吧，少女。”
当楚元良再次睁眼，这名相貌可人的女孩就躺在他的怀里抽泣。
她被拽进了蒸汽工厂的世界。
“哎，别再自杀了，你自由了。”
楚元良将衬衫仔细系在对方的眼前，保证她的视线一直处于黑暗。
女孩陡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恐惧黑暗的她拼了命地挣扎，想要摆脱衬衫的束缚。
身为男人，楚元良直接压在她身上，轻而易举地将其制服。
“黑暗并不恐怖，拜托了，我只想问一些事情，你回答了我就放你走。”
见女孩还在挣扎，楚元良沉声威胁道：“别逼我把你眼睛剜下来，那样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话音落，女孩的挣扎也停止了。
确实，如果真把她眼睛剜了，任她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了。
“我叫楚元良，你叫什么？”
“我……我不叫什么，没有名字。”女孩害怕地说着。
没有名字？
楚元良伸手将女孩拉了起来：“请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你是指家吗？”
“家？”
“我们从3号房出生，之后就游走在‘家’中，一直走，不能停。”
楚元良沉声问道：“除了你以外，还有很多跟你一样的人？”
“嗯，家里人有很多，有三十多万亿。”
这个数字吓了楚元良一跳：“都是女的？”
“什么是女的？”
既然她这么回答，那么这个世界里似乎没有男人。
“那你们为什么要自杀？自杀后跟过来的东西是什么？”
女孩恐惧得浑身战栗，雪白晶莹的肌肤一颤一颤的令人赏心悦目。
“家长告诉我们，如果遇到外人就自杀，当我死了，信息素将传递到家长那里，家长就会派防御者过来，杀死外来者。”
防御者就是那种半凝固的它者？
至于家长？
会不会就是boss？
楚元良抑制住激动的心，语气转柔地说道：“跟外来者一起死，你真的愿意吗？”
“这是从出生就定的，为了家，大伙都这么做。”女孩小声地说。
“就算是外来者，也未必都是坏人你的家长却为此让你去自杀，这真的公平吗？”
女孩被问得一愣。
“不……不知道。”
“闭着眼睛，你还能找到家长所在的位置吗？”
“你……你要做什么？”
楚元良轻轻顺着女孩的秀发安抚她，语气柔和却很有煽动性。
“你们每个人都是自由的，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不必为任何外来者的出现自杀，也不用做家长的人体警报。”
“你的人生应该很精彩才对，我虽然看不到你那边的世界，但既然有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就一定也同样精彩。”
“我希望你能自由，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
楚元良用柔和的语气开始画饼，例如女孩的世界充满剥削与压迫，她应该有更美好更自由的人生。
女孩听着这些美好的构想，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思考了许久，忽然轻轻抱住楚元良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我想要自由。”
楚元良伸手搂住她，笑得开心。
他这些话都是看电视新闻学来的，往往被用在国与国之间道德高度的自圆其说。
自由永远都是人最渴望的东西。
但很可惜，楚元良杀了boss，然后会一走了之。
“闭着眼睛，你能找到家长的房间吗？ ”楚元良又问了一遍。
女孩小声嘀咕：“我知道在哪里，但闭着眼睛找不到。”
“那好，你领着我去，如果遇到突发情况就告诉我，然后闭上眼睛。”
楚元良最后交代一句后，便解开了女孩头上的衬衫。
他闭上双眼两人再次相遇。
不过这次，看不见的是楚元良。
“带我过去吧，接近家长的时候提示我。”
女孩点了点头，牵着楚元良的衣袖就开始走。
一路上，楚元良听见了许多脚步声。
大部分都是与女孩一样的人，有些则不是。
沉重的脚步声代表对方身形巨大，叽溜的声音代表是防御者，时不时耳边发出呼啸，似乎是某种速度更快更强大的它者经过。
但奇怪的是，这些它者都没有袭击楚元良，似乎只要女孩在身边就像一个护身符一般。
就算有东西撞到了楚元良，也会对他置之不理。
“我如今是在蒸汽工厂的什么地方？”
楚元良好奇地睁了一下眼，他正悬空在数百米的高空，脚下是绵延至视野尽头的机械齿轮丛林，头顶也是如此。
这些庞大的机械相互结合扭动，带动着蒸汽工厂世界里的几十根喜马拉雅山般巨大的柱子一圈圈扭动。
他刚才出来的地方，正是其中一根柱子的底部。
只是有件事令他有些困惑。
“为什么我在倒退着走？”
短暂回到蒸汽工厂，楚元良自由落体地就往下掉，他闭上眼睛，身体再次回到女孩身边。
“你……你刚才去哪里了？”
“没事，继续走吧。”楚元良温柔地笑了笑说道。
十多分钟后，两人的脚步停下了。
“推开这扇门，就是家长所在的房间了。”
闻言，楚元良松开了女孩的手，又将自己的衬衫系在了她的眼前。
睁开眼，女孩雪白的身躯出现在旁边。
他们正站在一处充满铁锈的金属平台上，这里是另一根金属巨柱的外层。
前方立着一扇只有门框与门板的金属门。
尽管没有墙体与天花板的支撑，它就是这么立着。
楚元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两个世界的转换中不止有时间不对等，还有空间。
虽然这一路只走了十多分钟，但在蒸汽工厂的世界，这点时间连那根柱子都出不去。
547:47、547:46、547: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