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家遗孤
“阿嚏!”
左拥右抱两名花季少女的男子,被一个喷嚏打醒;一头莫西干长发,面容三分邪魅七分帅气的他,抽出被少女枕在头下的手臂揉了揉鼻子。
看了眼墙上挂钟,已经中午12点30。坐起身捏了捏有些发酸的竖脊肌,拍了拍身旁两名少女的翘臀。
“起床了,赶紧起床啦,等会老爹回来看见了,我就完了。”
尚还有些迷糊的两名少女,男子一顿催促下,不情不愿的将昨晚被其粗鲁扯掉的衣衫,从地下捡起一一穿上。
“叶少,你昨晚好勇猛哦,我还想要。”
“我也要,我也要,叶少好威风哦,我好爱。”
“去去去,赶紧穿好衣服走人,钱都转你们账户上了;不准跟任何人提起这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只当两人是日用品的叶少,用完以后根本没兴趣拿正眼再瞧两人一下。
‘切,为富不仁!有钱了不起啊?越富越有,越有越抠;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多给点钱,让我们多赚点,会要你命啊?’
两人心中对其一通腹诽谩骂,表面却是笑嘻嘻,赚钱嘛,不寒碜。
“叶少,下次聚会记得再叫我们哦,我们姿势可丰富了,很多你都没试过哦。”
“滚滚滚,钱都给你们了,没有下次了!别碍老子眼,再不走,我喊人撵你们出去。”
“好,我们这就走,有空记得找我们玩。”
见叶少要动真火,两人十分不甘的丢下一句‘临别台词’,快步出了叶府豪宅。
“叶少,您提的s级旗舰版红旗超跑已经停在车库了。”
“车库不都两辆红旗超跑了吗?我什么时候又提第三辆了?”
一名身穿西装短裙秘书打扮,约莫二十好几的职业女性立于卧室门前,向其汇报。
对于莫名其妙出现的超跑,叶少是丈二和尚,作为江城首富的儿子,吃穿用度无不奢华至极。
但车子本就全国公用了,即使是他们这种顶级富豪,也不太需要买私家车;短距离用车,任何省城都能直接提到顶级豪车使用。远比自己买车成本小,选择也更多,更不用担心车子太贵,远途旅行、社交或洽谈之类的还要托运车辆一类琐碎事情,又尬又蠢还麻烦。毕竟22世纪,有钱人可以玩的交通工具太多了,游艇、飞空梭、直升机、喷气式飞机、火箭车,哪一种都比依靠电力驱动的无轨磁悬浮小车有趣过瘾得多。
“公用汽车平台显示,是您昨晚分两次,提的两辆宝石蓝、一辆渐变红。”
“放屁!我昨天就提了两台宝石蓝,哪提过什么渐变红!”
被训斥的秘书也不气恼辩驳,只是拿出一个‘笔记本’放于茶几上;伴随一阵光影流转,全息投影将足有60平方米的卧室填满,投影内左右两个视频同时播放,一个时间显示是2月27号23:30,另一个则是2月28号3:30。
左侧视频地址为江滩公园,画面显示一名男子与同伴,各自搂着两名妙龄少女分别坐上一辆蓝色跑车;车辆还未启动,男子便猴急地要卖弄学识,与两人坐而论道。车辆由沿江大道上二环,进东湖隧道,最后转入了揽翠路叶府豪宅。
而右侧视频显示,男子由揽翠路的叶府豪宅内走出,坐上一辆渐变红色跑车,与之前不同,男子选择了手动驾驶,手握方向盘驶离豪宅。通过行车记录仪显示,车辆由八一路转鲁磨路,经过光谷广场上珞喻路,一直开到花山某处私人集会地,
其后更是与一众狐朋狗友进行了数场街头赛车,胜多败少。在众人一阵叹服下,车辆再次启动,于一处酒吧载了一名艳丽女子去了森林公园,直到将近正午驶离。中途还在雄楚大道及虎泉街停靠,买了男子最爱吃的三鲜豆皮及欢喜坨。
看到这里,还能有什么不明白,驾驶渐变红跑车的人明显不是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而且人证物证齐全,他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问题关键是,是谁冒充自己,身形体态样貌完全一致不说,还能通过自己的账户拿车,更是瞒过了一众狐朋狗友,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一清二楚,明显是熟人作案。但这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还是要祝贺叶少,今早您与朋友的几场比赛,共赢得六千三百万。街头赛车虽是违法行为,但这么多年来,这是您的第一笔收入;若是叶总知道,一定也会开心的。”
六千三百万?!这都可以买台立标小金人跑车了,虽然22世纪货币贬值严重吧,但六千三百万的购买力,还是足够买辆非限量款超跑。
为此叶少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算计他的人太奇怪了,非但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还帮他小赚了一笔。然而这事却不能让父亲知道,不管是带俩珍禽回家深入研究,还是凌晨与狐朋狗友的街头赛车,或是后来去森林公园与野鸡户外活动,哪一件事被其知道,都会对他大刑伺候。
这等于是一颗由巧克力包裹的米田共,却伪装成了酒心巧克力;对此他却毫无办法,不敢不吃。他是豪门阔少败家子不假,但他不是傻子,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被他老子知道这事,还不如当成都是自己做的,干干脆脆吃了这颗‘巧克力’,赶紧擦干净屁股闪人才是上策!
“这事不准向我爸透露半个字,否则后果绝对会超乎你想象的严重。”
男子语带威胁,全不在乎面前之人想法;平日‘博学多才’、‘好为人父’的他,对面前的俏丽佳人却是毫无半点兴趣。
“别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可以容忍你婚前胡搞乱来,也不在乎你毫无是处、不思进取。我愿意与你订婚,是你叶家求娶,我父母生前遗愿。你若不愿,大可以去和叶总说,要他推掉婚约就行,我周婷婷绝不皱一下眉头!”
“反了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啪!”
男子正欲发怒,却被秘书打扮的女子一耳光抽了个结结实实;一直逆来顺受、知书达理的‘秘书’,居然敢如此折辱他,令其顿时呆若木鸡。
“叶少龙,别以为你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父母健在时,你爸不过一个私企小老板,若非他们扶持,能有你叶家今天?吃水还不忘打井人呢,我父母已故,人走茶凉也情有可原;但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的畜生!我周婷婷以前也是千金大小姐,哪一点比你差?别说你愿不愿意,我还不愿嫁呢。就你这窝囊废,想威胁我,你配吗?”
“你,你个大龄剩女拽什么拽?谁让你走的,给我回来……”
周婷婷对这早已令她失望透顶的‘种马’一顿连珠炮输出后,给了对方一个看垃圾的眼神,转头出了卧室。至于身后‘种马’的嘶鸣、咆哮,权当半点不曾听到。
自幼出生书香门第的她,在父母长辈的耳濡目染下,既开阔了视野,也令其极大丰富了知识、涵养及度量。未能尽孝,父母便在一次出国旅游中遭逢意外去世,令她尝尽人情冷暖;由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变成无人问津的灰姑娘。
直到某天,受过父母许多恩惠的许腾找到她,并表态希望她能成为叶家儿媳。对于失去依靠处于人生至暗时刻的她而言,能在她毫无利用价值时,毅然决然履行承诺并接纳她,令其无比动容。一贯坚强独立,即使在父母葬礼也未曾落泪的小女孩;在这个长辈怀里,却是卸下了一切心防,哭得撕心裂肺。
“没事了,没事啦。婷婷不哭,以后你就是叶叔的亲女儿。只要叶叔还有一口气,谁也不能欺负你。”
名为叶腾的男人一边安慰,一边轻轻抚摸女孩后背。这个正直温柔的男人,令她感觉安全与温暖。
年仅十二岁便失去父母依靠后,又被男人领回家视若己出的宠溺、保护着;让她对此倍感珍惜与感激,即使家中不缺佣人、管家,男人也不缺助理、秘书,除去学习之余,女孩都会替男人分担一切力所能及的事。男人阻止、规劝数次无果后,也便默认了,对于小女孩的懂事、乖巧,是既心疼又欣慰。
然而这种行为在当时年仅6岁的叶少龙眼里,却是另一种形象——童养媳!
因此年少时的他非常黏小女孩,动不动要抱抱要亲亲;随着岁数渐长,少女为他辅导功课时,趁其不备夺了她的初吻。自认是寄人篱下的周婷婷,对此既羞又恼,却不敢反抗,见此情景男孩更是得寸进尺;却触及少女底线,一直谨小慎微、逆来顺受的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反抗,将面前个头快要高过自己的男孩推开。
“小叶,你还小。再等几年,等我们成婚,如何?”
“不要,你不过是我的童养媳,在古代就是伺候主子的奴才。我要,我现在就要。这些年你吃我叶家的,用我叶家的,你没资格拒绝我!”
几乎就要得手时,被少女拒绝的男孩状若疯癫,满脑子只有平日偷偷观摩的那些画面,完全不听对方劝阻;张开双手就要扑倒对方,在连续两次未果后,更是摔砸身边一切能拿到的家具、书籍、文具。
“你先冷静,别再闹了。要是被叶叔知道了,你又要被训斥的。”
“不要,我现在只要你!”
“小叶,我和你约定,等你踏入社会,好吗?”
“不行,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做新郎!”
“你再这样,我可要打电话给叶叔了。”
“……”
被少女一句话震慑的男孩,瞬间感觉清醒,背后冷汗潺潺,态度也瞬间软了下来。虽然男孩非常不成器,骄纵跋扈惯了,但禁不住自己有个刻板严肃的老子。这种事被他爸知道了,估计不是一顿皮带烧肉能解决的,到时候怕是他爸会拆了后院的凤尾竹家法伺候。
“对不起,婷婷,我错了,你别告诉我爸…”
“以后不准这样了,今天的事我已经录像了。”
“一定一定,我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把录像删了?”
“不行,只要你以后不对我做出格的事,我绝对不会告诉叶叔。”
“我保证再也不会了,那你也要说话算话哦。”
瞬间老实的男孩,立刻摆正自己态度,见没办法哄对方删掉证据,只能规规矩矩的认错保证。
自此以后,女孩才真正明白,父母逝去后,她早已没了家人,所谓的依靠不过是种假象。对男孩失望透顶的她,再也不曾亲昵喊他小叶或少龙,对男人的称呼也从叶叔变为了叶总。
即使男人无数次纠正,少女始终执拗的称呼其为叶总。
无数次的失望让她一再降低自己的期望与希冀;她以为自己的退让,能换来少不更事的叶少龙浪子回头,但他却一次次突破道德底线。直至现在这般毫无收敛,甚至对她出言威胁;‘否则后果绝对会超乎你想象的严重’,这句话令其不寒而栗。
对于完全没有底线的叶少龙,她很难想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只是为了不让他爸知道自己的荒唐事,不惜对她采取一切报复。很明显他根本就没有当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更没有半点尊重与平等可言。
双颊两行清泪的周婷婷快步走出豪宅,未曾想与刚从外地回江城的叶腾迎面碰上。
“下午好,叶总。”
女子只是与其例行公事般的打了个招呼,便从一旁快步离开;十几年未曾落泪的她,此刻不停滑落的泪珠,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婷婷,婷婷?”
“江助,赶紧带人去把婷婷追回来,千万别让她乱跑。”
“好的,叶总。”
叶腾想要喊住离开的女子,对方却是加快脚步,坐上路边停靠的出租车扬长而去。不明所以的他,只能赶紧让一旁助理带人去跟紧女子。
“叶少龙,你这畜生给老子下来!”
“爸,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电话和我说一声。”
被男人怒吼惊到的叶少龙,赶紧从四楼卧室跑出,急忙坐电梯下到一楼。他怎么也没想到去外地出差数日的叶腾,回来的会这么快。明明昨晚江助发信息跟他说的是,今天下午六点回来。
拿准周婷婷不会告诉叶腾,他做的那些荒唐事,所以干脆装作一无所知,死不认账就行,顶多就是被训斥几句。
“啪!”
刚走到自己老子面前,便被一巴掌打得转了一圈的叶少龙,完全懵了,这是怎么了?为啥突然就挨了一耳光?
“爸,你这是干嘛,好几天没见,一见面就打儿子,我是你亲生的吗?”
捂着前后被两人扇过耳光红肿发烫的左脸,他是满腹委屈。
“你还委屈上了?婷婷是不是被你气哭的?”
“她自己爱哭,关我什么事?”
“自从她进我们叶家,什么时候哭过?不是你气她,能哭成那样?!”
“那,那可能是她自己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情难自已也说不定…”
让他没想到的是,平时对他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女子;年少时差点将其玷污,也未曾流泪过的女子;今天却因他一句威胁,而蓦然爆发已经让他很惊讶了,更没想到居然会为此流泪。难道比起贞洁,她更在乎的是尊严?男子心中虽如此想,狡辩的话语却是声如蚊蝇。
“duang!”
“哼,你这逆子,等婷婷回来了,我再跟你算账!”
平时温文儒雅的男人,此刻却是胸中怒火滔天;朝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一脚踹去,力气之大令被踹的叶少龙向后翻了两个筋斗。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摸爬滚打几十年经营起来的庞大商业帝国,未来继承人居然是如此这般的废物。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周家遗孤建立感情,不论是周婷婷的天赋才情,还是品行举止,放眼国内都是一等一的人中翘楚。他自己都觉得配他儿子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但这混小子好赖不分;不知道好好对她哄她,成天到晚惹她不快,这次还把人给气哭气跑了!
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又是对着不孝子,连续踢了好几脚才勉强消气。
“爸,我错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哼,你给我跪下!等会婷婷回来了,给她道歉赔罪,她什么时候原谅你,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萧管家,你在这看着他,他要是敢起来,把后院的凤尾竹拔了行家法,打折为止!”
“是,叶总。”
男人身旁一名管家样貌的中年男子弯腰应是,未等他行动,方觉事情严重的叶少龙赶紧拉住自己父亲求情。
“爸,她不过是个童养媳,我才是你亲儿子啊,您何必为了个外人,这样对自己亲儿子啊?”
“谁告诉你,她是童养媳的?我一直都和你们有说,她是叶家的大小姐,不论以前还是将来。”
“我们姓叶,她姓周,她只是个外人,您又何必如此呢?”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玩意?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有婷婷父母曾经的提携、帮衬,哪来我们叶家的今天?她父母对我们的恩情大了去了,我百年后遗产分她一半都不为过!”
“爸,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她父母早都死了,没有我们叶家,她现在就一臭要饭的,有哪一点配得上我们叶家。您又何必如此讨好巴结…”
“啪”
“混账!”
听父亲以后还要把遗产分外人一半,平时对叶腾畏之如虎的男子,不顾身上疼痛据理力争。不等他话说完,叶腾反手一巴掌将其抽的又是转了一圈。这下好了,左右对称,各有一个大大的巴掌印,看起来挺协调的。
“哼!你除了是我儿子,哪一点比得上她?就你这不成器的玩意,连她一个小脚趾都比不上!”
“叶家未来要是落在你手上,必然毁于一旦。婷婷不论学识、经验、才智各方面在国内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未来集团事物,我都会交给她打理,你这废物当软饭男就行了。你要想以后继承我的一切,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和她结婚成家,给我生个能有她一半聪明懂事的大胖小子就行。若是如此集团股份和我的遗产,以后都是你们夫妻两人的。”
看着双手捂脸的儿子,男人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但一想到他的蠢笨无耻,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长得与自己年轻时别无二致,但这脑子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眼光是半点看不长远。替他找了个才貌双绝的贤内助,他却半点不懂珍惜。当年自己若是有他这运气,又何须低声下气几十年才能出头?
“知,知道了,爸。您的良苦用心我明白了,我一定按您说的做。”
知道已经无力抗辩的叶少龙,只能被迫的识时务,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老头子正当壮年,现在的一切都是老头子的,他不过就是别人眼中的二世祖罢了;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无权无钱,每个月花销用度都是固定的,有时候不够用还得舔着脸找周婷婷借;至于还钱,却从未有过。对此叶腾无从知晓,还以为一向省吃俭用的婷婷是把钱都存起来了,谁又能想到自己的败家子儿子比自己想的更败家呢?
他嘴里应着,心里怎么想谁也猜不到。但于他而言,曾经的幻想对象,无数次的春梦伴侣,‘童养媳’没让他得逞,反抗自己不说,还拿把柄威胁他,让他觉得自己作为叶家大少的尊严被践踏,初恋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早已被其亲手幻灭。
——
外形犹如飞鸟的青色巨构于星空中极速飞驰,出昆仑山,途径玉门关、苍梧之渊、太行、山海关、居庸关,入东海汤谷。行程数百亿光年,却仅是数天时间几次飞跃,便已到目的地:扶桑木穷桑国。
经由京畿卫矩尺星系核验通关文牒,予以放行的飞鸟巨构于青帝宫‘门’前小恒星带停靠。其内十来艘仅有类地行星大小的楼船飞出,朝青帝宫主殿而去。
行至主殿的楼船纷纷停于内围恒星环处,其内无以计数的辎重、财帛经小型飞船运往主殿内部一颗数倍于木星的行星之内。
行星内金坛玉宇挂于天际,恍若群山峻岭,峰峦叠嶂难见首尾。为首飞船于中心一处广场降落,其内走出一额间点缀飞鸟花钿之人,其着一袭青衣;生得肤若凝脂、臻首娥眉、明眸善睐、唇如丹霞、姿容昳丽令花容失色,鸟见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