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怒火
“附近好像有家医院,这就带你去。”我担心地说。
事实上我也只能随着她的意愿,她的脸色时好时坏心情也难以琢磨,我不能完全不顾她的情绪。
和她面对面坐在床上后,我把电话机放在脚边,小柯拿纸笔从我手机上一个个抄出号码。
“好了,先从这些开始吧。”
于是我拨通了一个,回应的内容也和傍晚的差不多,只是不停地说同样的两句话,几次过后终究还是觉得无聊起来。
“别停呀,还有很多。”
“不想再打了。”我叹了口气说。
小柯嚅起嘴角欲言又止,最后她说对不起搞乱了我的生日。
“没关系的”我说,“生日是留不住的早晚都会过去。”
倘若那样的晚上再来一遍会怎样呢?廉价旅馆里我和小柯拥抱着入眠的夜晚,再来一遍的话,我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去抚慰自己的心上人呢?想来也只有与她的身体结合这一种,普通男人的选择概括起来也只会有这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正深爱着她,即使做了也可以当做情理之中的事。可我就是不肯让自己有这样的念头,20岁刚过当我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之后,仍然有一种与生俱来又莫名其妙的恐惧感。我从未和女孩儿有过过多的身体接触却对此事深感厌倦。之前也是这样,类似的夜晚和女友躺在床上吻过一会儿,她问我想不想再做点别的,我说不必了。几天过后再见面时,她说还是喜欢我这样的人,计划大学毕业后和我结婚,我从未想过结婚于是就和她分手。想来也真是纳闷,一年过后,我仍然在是不是可以不做处男了,这个看似模棱两可的问题边上不停地打转。
我开始讨厌呼吸学校里面的空气,是在这一年的九月份。有传言说董事长已无力经营下去,院长们开始计划跳槽,教授模样的人上课也心不在焉起来,所到之处无不弥漫着一股凝重的腐败气息。小柯的病情日益加重,那段时间我心理上所得到的也无非是痛苦,无论怎样艰难地做出决定试图摆脱,那痛苦都会变本加厉的退还给我,告诉我错了。我居然无力反抗。
一帮人在宿舍摆起麻将桌,赢了或输了都整日发着牢骚。战神自上次恋爱受挫后总把酒瓶子贴在脸上,马晓走后我的视线一直在回避酒瓶类的东西,尤其是和那天同一个牌子的易拉罐,他却总把这些放在我目力所及的地方。所以那段时间连战神也没在我这看到好脸色,尽管一再压制自己的情绪,那天还是和他吵了一架。
我正躺在床上想事情,战神拿着两瓶啤酒嚼着花生米进来。
“唉,给你一瓶。”听声音他已喝了不少。
“我不想喝。”我说。
“我心情不好,陪我喝一点吧。”
我不大想说话一时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才觉得他确实有点可怜。
“心情不好就一定要喝酒吗?”我小心试探。
“那你说怎么办?我爸妈离婚了,书读不进去,女朋友也吹了,除了喝酒还能干嘛?”
“你看,是不是这样想比较好:爸妈离婚又不是你的错,书读不进去是因为它太难懂了,女朋友吹了可能是她没有福分得到你。至于酒这东西,是不可能解忧的,你懂吗!”我语气有点严厉,像是教训不听话的晚辈。
“你平时都是这样劝人的吗?我要是能想得开还用得着你来教?”
“但必须得想开才对呀!爸妈离婚了,所以你很难过,这种事你觉得别人劝有用吗?!。书读不好是不是因为根本就没读呢?恋爱没谈成,真的是人家没福分吗,还是本来就不合适呢?你有什么理由说想不开?坏事情照单全收不就行了?”
“净说风凉话,咱俩换个位子你来当我试试?!”他把酒瓶放在桌上,说是放,其实就是随手一丢,旋即情绪开始亢奋,换做是我可能也会生气。
“我不想,也没有时间为了你学习换位思考,你还懂得烦恼,证明你还会动脑子想你愿意想的事情。”说完我起身离开宿舍。
出门不久后跟一个英语系的家伙打了一架,先是和他在转角处撞了一下,他问我是不是没长眼睛,我就开始打他。由于很久没有打过架,那天力道用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