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熏肉的香气包裹在芝士之中，和着燕麦面包与青菜酥脆的口感，沾满生番茄的汁液流入口中，让人心满意足的大口咀嚼。

    “东尼做的面包一如既往的好吃……不过我更喜欢白面面包的口感。”马尔齐一边吃一边评价。

    “我倒是更喜欢燕麦的味道，并且而我认为燕麦比白面更加有营养。”

    战歧喝了一口咖啡，顺下嘴里的三明治。“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马尔齐掏出手巾擦了擦沾满面包屑与芝士的胡子，他对自己的外貌最满意的地方除了圆的标准的肚子外就是脸上顺滑蓬松的棕色大胡子。就算是他的头发已经斑白，这满腮的胡子依旧红的冒火。

    “昨天你把我撂在酒吧，我可是被那帮疯子缠着喝了一夜的酒……多亏车里备了一件干净的警服，否则你今日别想再警局看到完整的我啦。”

    马尔齐拥有轻度的肝病，家庭医生多次建议他减少酗酒次数。马尔齐嘴上答应，私底下却没少偷摸喝酒。马尔齐的老婆霍佳是随母亲移民而来的俄罗斯人，霍佳的父亲就是个大酒鬼。某一年的冬天，霍佳的父亲在过度饮酒昏迷之后冻死在大雪后的彼得堡。因此，霍佳非常反感马尔齐酗酒。每次马尔齐喝完酒，他都会回到警局，他胆敢醉醺醺的走回公寓，等待他的绝对是霍佳的痛哭。

    马尔齐吃完剩下的三明治，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两个盒子递给了战歧。

    “我说，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那样的大人物？”他问。

    战歧有些发懵。

    “什么？”

    她打开了那个大纸盒。里面是一双托在绿丝绒布上的矮跟马皮皮鞋，细腻的皮质在阳光下黑的发亮。战歧惊喜的抓住马尔齐的胳膊：“让你破费了，马尔齐，怎么想着送我一双皮鞋？”

    “我也很希望这双鞋是我送给你的。不过你觉得我一个月的薪水能付得起这双皮鞋的价格？”

    哎？

    “谁给的？局里发的？”

    “当然不是，某位大人物送你的……你真不知道？”

    “哈？哪位大人物？”

    “就是西西里的那位大人物。”

    “西西里岛？什么大人物，到底是谁？”

    “真不清楚？”

    “真不清楚。”

    “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

    马尔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方式坐在椅子上。“先试试鞋。”

    “等等，你确定是送我的？”“那当然，人家坐在我面前把鞋递给了我，指名道姓的说要送给你。”

    战歧摇了摇头，她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哪位在西西里的大人物。她脱下自己半烂的皮鞋试了试新鞋，那双鞋竟意外的合适。

    “哎我去？”战歧惊得骂了出来。

    “你说什么？”

    “哎怎么这么合脚？”

    一个巴掌啪的拍到了战歧的头顶，“人家连你穿多大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怎么连人都记不住？”

    “我真没印象。”战歧委屈的抱着脑袋，“老娘他妈的跟一帮混混打架，天天处理的是一帮老太太老头子鸡毛蒜皮的事，我上哪儿认识大人物去。”

    “这就对了，你这个基层的警员就是要经常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哪个普通市民会遇到比鸡毛蒜皮更大的事？你如果连这些事都处理不好我很难想象你能处理好什么大事。你这样的年轻人要踏实做事，不要总想着破个什么惊天大案去登报……”

    “哎呀马尔齐警长，请问那位西西里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啊？”

    马尔齐打开了战歧放在旁边的小铁盒，里面装的是昨天下午霍佳为战歧新烤的黄油榛仁饼干。

    “我们英勇神武的泽恩警官，您真不认识西西里那位彭格列九代首领？”

    我真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个海鲜首领。

    “蛤……这个彭格列是个海产品公司？说不定我在他们店里吃鲜美的蛤蜊炖汤时帮他们收拾过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她摊了摊手，“警长，请不要随便搜刮你可怜的、迷茫的、警员的、小点心，thankyou。”

    这次轮到马尔齐感到疑惑了，他递给战歧一块饼干。

    “彭格列虽然叫蛤蜊，但他和海产品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是海员公司？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清楚，什么蛤蜊啦，船啦。”

    “那是个黑手党，西西里的黑手党！”

    “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