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战歧感觉有些害羞，还带着一丝丝尴尬。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的少女心终于等到了她的唐僧吗？
她迅速抽出自己的脚，不自然的朝中年人笑了笑。
“那个……谢谢你啦。”
中年人也笑了。
他将手帕叠好放回胸口的口袋，伸出手拉着战歧站了起来。“你很厉害，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直到面对面，战歧才发现眼前的中年人比她矮上那么一截，而且身材偏瘦。
“大叔，听您的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像是南方的口音。”
“是的，我从南方过来参加老朋友的生日宴会。”
“那您是一个人来的？”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晚上想来附近的酒馆喝上一杯特色啤酒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中年人眨了眨眼睛，“你要知道，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总是会被小辈限制摄入酒精。”
“哦好吧，我想您是走错路了……如果您要是还有品酒的兴致——虽然我觉得那种酒喝起来的方式叫牛饮——我带您过去吧。我正好在那里和同事聚会。”
然后他笑了。那排修理整齐的胡子再她的眼前画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如果不麻烦的话，就请你带我过去。”
战歧一路晕乎乎的带着中年人回到了小酒馆。
当她一脚踏入酒馆的门槛时，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跑出去打架。
“我靠……！”
战歧用力磨了磨牙齿。
她想起来那帮为难老警长的狗屎长官们了。
“抱歉大叔，请您坐在另外一桌好吗？我们那帮混蛋喝醉了实在是麻烦。”
中年人没有任何意见。战歧帮他点完了他想喝的啤酒后，又推荐他吃一份密制墨鱼意面，就带着歉意同中年人告别走向另一个方向的人群。
中年人默默吃着面条，看着战歧被几个男性拍了屁股大发雷霆却无可奈何，最后带着比较老实、貌似关系比较好的六个警官走出了酒馆。
中年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拍着旁边的醉汉问道：“请问现在走出去的那个女警官是谁？”
醉汉扭过头，努力去看清夜色下模糊但是异常挺拔的身影。“哦，我想她应该是泽恩（zayn),我们城市最暴力的女警官！嘿嘿，或许应该把女字去掉……别看她暴力执法，但是她意外的讲道理！”醉汉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你是不是见过她打架？别害怕，只要你不……只要你不触犯她的毛头就平安无事！”
他打了个酒气熏天的嗝，举着酒杯站起身向对面方向的警官们敬酒。
“马尔齐，老家伙！敬我们城市新星暴力警官一杯酒！”
酒馆内气氛顿时攀升到了一个顶点。
酒馆之外，战歧与同事将几名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青年人叫醒压回警局后直接回了公寓，剩下的事就留给其他人处理。
第二天战歧像往常一样去楼下烘培店买了一份三明治套餐，捧着咖啡在路上喝。
“泽恩，早上好，你起的真早呀！”
某贵族家的杂役们正靠着放满食材的板车站在街边抽着烟草，看到战歧之后同向她打招呼。
战歧把早餐夹在腋下，到街对面同他们一起聊了会。
这个镇子的人生活节奏过慢导致大部分人十分懒惰，通常人们一天的开始是在上午十点。像战歧这样八点出头就往工作单位赶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仅她一个。比如烘培店的夫妇与这几位贵族的杂役。
“今天如往常一样？”
“对，还是要吃那些东西……府上厨师也真是省事，只要做同样的饭菜就能顺利渡过一天。像我们，还要担心食材新不新鲜、哪里缺什么货需要从哪里买。”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这种话战歧没法直接同这帮人说出口。她掏出局里分配的烟草给他们一人分了一根。
“来尝一尝。现在物资紧缺，这烟我们也不会经常分到。”
“谢谢。”
“那我就先走了，日后再聊？”
“日后再聊——”
战歧很喜欢和人聊天，如果有机会，她能和人聊一整天。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战歧聊天——毕竟战歧不是人民币。
周六上午的警局比以往还要安静。透过一排排光洁的玻璃，能够清楚地看到走廊两侧办公室内成摞的文件，还有窗台上翠绿挺拔的绿植。今日值班的人大都没有来，战歧稳稳地呼吸声在走廊内异常的清晰。她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爬了上去，二楼正对楼梯口的办公室正大门敞开。那正是她的办公室。
室内，一名蓄着络腮胡的警官正蒙着眼罩躺在窗口下的躺椅闭目养神，手中拿着一杯咖啡悠悠的晃着。通红的颧骨证明了他一夜的醉宿。
战歧敲了敲门。
“嘿，请问马尔齐长官在吗？”
警官掀开眼罩觑了一眼战歧。
“老家伙今天去外面巡警，暂时由我代替他值班。请问这位威猛的警员找老家伙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了吗？”
“当然，你这是滥用警力资源，根据法规我可以将你拘留。”
“okay……”战歧怂了怂肩放下靠在门上的胳膊。“看来马尔齐长官失去了和他勤劳肯干的警员一起吃早餐的机会。”
警官立刻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赶快给我滚进来，臭小鬼。”
“哦，现在是马尔齐长官亲自和我说话吗？”
警官大笑，“那就要看你带的早餐合不合老家伙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