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话起
查验完羊皮卷，虞曦没能得到答案。
尝试运作了下往常的源力修炼线路，仍然是驾轻就熟，甚至还更丝滑，不用再耗费心神指引源力投入，星云旋涡会自动将淬炼后的源力吸进去。
同时她还发现，因为星云旋涡和中心明星之间的相互作用，还会缓慢的自主产生精纯源力，比例大概是一比十。
也就是说，哪怕一个月不曾修炼过，也会相当于修炼了三天。
既然这异变只有好处，虞曦也不想追究了。
而今，红土岛生活过去了十五天，每天她都有刻正字记录。
打开竹门，蒙牧晨在外边烤鱼。
“你回路恢复了？”
这么大的鱼，可不是随便就抓住的。
“恢复了。”
转了下鱼，蒙牧晨如释重负，有了力量，才不用担惊受怕。
从两次濒临破碎到完全复原，这一类似锤炼的遭遇，让他的回路更坚韧宽阔，接下来，该是着手冲击五阶了。
“然后呢？造船？”
“还没到时候。”
造船是为了加入大航海时代的争夺战，现在才早春二月。
“那你继续修炼，下次别把回路弄坏了。”说着客套话，虞曦呲溜一口叨上块肥腻的鱼腩：“嗯！好吃。”
这海鱼有盐味，肉嫩还甜的，一口下去要鲜掉眉毛了。
品尝到美味的少女脸颊微微泛红，不自觉挂起微笑，流露出一种迷人的娇羞。
瞧着甜美的笑颜，蒙牧晨跟着吃下一口，确实好吃。
造型像金枪鱼的两条大海鱼全吃进肚里，虞曦破天荒的打了个饱嗝。
吃饱的感觉真好啊。
“好，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见虞曦一本正经，蒙牧晨忙问。
“以后天天都要吃饱。”
剥夺她开后宫的权利，认了，想吃饱饭还不行么？坚定的神情像是要加入某个组织，虞曦严肃道。
凝望着夜莺的神情，蒙牧晨的眼里流过一丝艳羡和钦佩。
少女对美好的愿景的展望像一束光，深深照进了他的胸膛，刺痛了那些阴暗深沉的地方。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大方自信的说出自己的愿望。
但因为诅咒，他的亲人，爱人相继离世。
痛苦的孤独和空虚吞噬了他，得知诅咒的来源以后，这种空虚又逐渐被复仇的疯狂填满。
为了对付巫妖，他在大航海时代里充当海盗掠夺材料，研究奇诡邪恶的魔法。
于是，臭名昭著的黑暗魔导士诞生了，他如过街老鼠，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最终，自己变得阴沉冷血，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而郁郁半生。
如今重生归来，时光倒转，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他要成就至高，成为魔法的巅峰存在。
蒙牧晨的眼神愈发坚定，他即刻闭上眼睛，想要开始修炼。
“诶，你等会，”这是受她情绪感染了吗？
弯下腰敲了下莫名激动的小老弟，虞曦哭笑不得：“想修炼别在外面，小心有魔兽过来叼走你了。”
“嗯，啊……好。”
睁开眼，看着面前温婉的少女笑颜，不似实际年龄的成熟风韵，还有那堪称视觉暴击的下作弧度，蒙牧晨一时间喉咙发干，怔怔的说不出话。
好近……好香……
见到了蒙牧晨脸红成苹果，迟钝如虞曦也知道不妥了，连忙起身轻咳一声：“早点休息吧，你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青春期的荷尔蒙让蒙牧晨想歪了一秒，而成熟的心理年龄告诉他，这话没有故意勾引的意思。
“好，我来了。”
跟上夜莺窈窕的背影，蒙牧晨只觉得脑中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
第二天中午。
“你去抓鱼了吗？”虞曦盯着蒙牧晨手里的几只嵌耳兔问。
“没啊。”
蒙牧晨随口答，他就是去海边转了一圈，顺带排解一下积累过多的烦恼。
“那我怎么闻到有鱼腥味？”
“啊，这样，”心虚的瞟了夜莺一眼，蒙牧晨解释：“我去过海边。”
说完，他坐下来老实的处理起嵌耳兔。
观察到蒙牧晨熟练的动作明显有些滞塞，虞曦沉默着，暗暗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她怎么会不懂呢？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容易发生这样的错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低头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鼓胀的布料，毫无疑问，是她引起的错误。
自责过后，虞曦也不点破，怕伤了他自尊。
至于生气恼怒的情绪倒是没有，她自己照镜子都差点没把持住，何况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呢？
不过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他瘦细的手臂暴露着骨节，虞曦回想着她从前因为这个差点上不了高中的浑噩惨状。
看来得敲打敲打了。
晚上，月明星稀，竹林后，山崖顶。
“我看你经常去海边转悠，是为了造船么？
收拢着裙摆，虞曦施施然坐到蒙牧晨身边。
“嗯，也散步吧，海风挺舒服的。”蒙牧晨答，安稳沉静的环境有助于思考。
接下来可不是这么和平了，大航海时代里，每个人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徒，没有充足的打算，很容易栽跟头。
“造船的事，我会帮你，但是想回到苍冷，可不容易。”
船只是个载体，海上航行最关键的方向还需要确定，食物，淡水这些，都还没储备，可以说难点重重了。
“我想去紫罗兰，”作为重生之人，蒙牧晨很清楚现在的苍冷没什么值得去的，但考虑到身边人的感受，他又补充：“不过，我会先送你回去。”
夜莺是个很好的棋子，安插在苍冷，将来说不定会有很大的收获。
等在紫罗兰站稳了脚跟，再和她汇合吧。
蒙牧晨是这么想的，可夜莺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呼吸起来，却有些苦涩了。
回路无法使用的日子里，夜莺对他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对比起前世的孤苦伶仃，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今世他解除了诅咒，是不是可以……
明明夜色微凉，蒙牧晨的手心却紧张得沁出了汗，心跳在加速，似乎在催促着，有些话，今晚不说出来，也许就没机会了。
“夜莺，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