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莞众苑
“醒醒？小虞？醒醒！”
虞曦恍惚睁开眼，听到一个老妪正在叫醒他。
“好啊，小虞醒过来了，老头子，快去，拿热水来。”
老妪见到虞曦醒了那是欣喜若狂，脸上的皱纹都跟着笑成了老菊花，
“婆婆，你是……这里？”
试探的问出口，奇怪，自己的声音怎么那么轻柔？
这又是哪？我不是被卡车撞到了吗……
“我是茜草村的王婆啊，小虞呐，是我老爷子砍柴的时候发现你的，那么可爱一闺女，在雪地上冻得脸都青了。”
雪地？不对啊，卡车难道逃逸了……闺女！
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难道，自己是被卡车撞重生了！
但是，怎么给他重生成女的了，可恶。
“老婆子，热水来了。”
老头招呼王婆一声，挑来两桶热水放在房间里。
看着王婆接着把热水倒进大木桶，老爷子又捧进来干净的雪放进去。
“行了，小虞呐，你就先洗个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启程，你父亲临终前吩咐我们，带你去谷花城。”
王婆语重心长的哄着虞曦，说完和老头出去了，还细心地关上了门。
空气安静下来，虞曦直勾勾盯着自己粉嫩的手指说不出话。
上天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本来刚毕业，还找到了福利待遇上等的工作，马上就要入职了，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卡车一下把自己创到了异世界。
唉，刚才王婆说，自己原身的父亲临终前托付他们，要把自己送到谷花城去。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谷花城总比这里强。
结合父亲的话，应该去了谷花城就能过上好日子，到时候升级打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岂不美哉？
啊不对，好像没有那个硬件了。
想到这里，虞曦挣扎片刻，脱去和老妪相似的粗布麻衣。
“嘶……”
寒风让人冷得倒吸凉气，劳资血气方刚的铁血男儿，岂会有这两不便的隆起？
再看看自己的手，哇，皮肤又白又细腻，手指纤细，手掌小巧，怎么看都不会是我这个男人的手啊，呵呵呵。
狠狠地朝老天比了个中指，虞曦抬起一只白嫩的小腿跨过桶沿，晶莹指甲的指头点进水面，整个人钻进了热水里。
温热的水能治愈一切。
在这个世界，她也叫虞曦，母亲难产而死，从小跟着铁匠父亲生活在茜草村里。
三天前，父亲为了完成订单，需要外出寻找缺少的珍稀矿石，意外引发了雪崩。
砍柴的老汉发现了父亲，父亲临终前把自己托付给老汉。
这才有了刚才王婆说的，要带她去谷花城。
可为什么，会昏倒在雪地里，又被捡回来……嗷，头疼。
后脑像是被塞进一根冰锥，她连忙散去想法。
没办法，只能先跟着王婆进城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汉塞给虞曦一件皮草，隆冬里，皮草还有铁锈和焦糊的味道。
“好闺女，拿着，这是你父亲的，路上可别冻坏了，进了城，你父亲嘱咐过我，跟着我们就是了。”
虞曦点点头，这老头人还怪好的。
厚实的皮草穿上还长了一大截，但是不透一点风，呼吸间热融融的昏昏欲睡，像个火炉边的睡袋。
午后，吃过雪水配干粮，虞曦向老汉讨来地图看看。
地图只是一小部分，描绘了进城的路径，不过地图的暗戳让虞曦知道，她在一块名为苍冷的大陆上，
临近傍晚，虞曦打了个哈欠，终于是看到了城门口。
“站住，现在戒严，你们从哪里来，进城做什么？”
站岗的骑士斜着长枪，盘问起每一个想进城的人。
“骑士大人！骑士大人……我们从茜草村来，送这姑娘去城里攀亲戚。”老汉见到骑士长枪上凛冽的寒芒，脸色苍白，急忙解释。
“小姑娘，他们是你什么人？”站岗骑士眯起眼睛，他嗅到一丝说谎的味道。
你才小姑娘，你全家都是小姑娘，看清楚了，劳资是纯爷们。
虞曦腹诽，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还是不追究了，旋即跟着扯谎。
“骑士大人，他们是我的爷爷奶奶，送我进城找亲戚的。”
“你亲戚是谁，做什么的？”骑士仍不死心。
“呃……”虞曦一时语塞。
“她叔叔是紫罗兰商会的，我们进城带她找叔叔去。”王婆出声解围，顺带不动声色的暗地里给骑士塞了几颗铜币。
骑士面色一僵，立起长枪。
“放行！”
车轮在大块的青灰地砖上骨碌骨碌，掀着小窗口，少女看着城里的风景。
隆冬时节，除了店铺开门，摆摊的商贩少得可怜，搓着手，抱着希望的讨好看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偶然能看到背着剑盾的队伍，他们身后跟着和少女同样穿皮草的，正向着远处的冒险者工会去。
几匹高头大马突然齐头并进，载着全副武装的骑兵们巡逻。
听城门口的骑兵说，谷花城已经戒严，看来现在不太平。
马车突然停下来。
“小虞呐，等会你就跟着李嬷进去，她是你叔叔家的佣人，我们就送你到这了。”
“王婆，谢谢你们。”
这一路上王婆对她多有关照，这是真心实意的道谢。
“欸，哪的话，你好了，我们也开心啊。”王婆的语气友善又愉快，像是卸下来百斤的大石那样轻松。
“这就是你们带过来的？”
虞曦见到了李嬷，是个浓妆艳抹，说话尖酸刻薄的更年期妇女。
“是，还不错吧？”老汉的腰弓着，脸色也讨好起来。
“呦呵？”
李嬷细长的指甲伸过来，挑开虞曦的皮草帽子，眼前微微一亮，惊喜道。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该死，他们这是要把我卖了！
虞曦越想越不对，转身开出夸父追日的功夫想逃。
狭窄的巷道口，却被两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堵住了去路。
完蛋了。
“诶呦！轻点，轻点，别抓伤了。”李嬷吩咐着拎小鸡似的壮汉，他跟着李嬷一路拉着虞曦到了里屋。
“小姑娘，这里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了，我们这啊，好吃好喝的，能养人。你看外头那些姐姐们，个个漂亮又水灵，每天生意兴隆，哈哈哈哈。”
李嬷揪着虞曦的胳膊，像是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细细端详，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经过从外到内的参观，她已经明白这所叫莞众苑的地方是做什么的。
亏她还相信老头的屁话，我呸！
怎么办？那保镖壮的跟头牛似的，想跑，是跑不掉了……没想到，坚守了二十年的节操终究还是没保住，就要在这里掉下去了。
“真乖，别的姑娘到这是哭哭啼啼的，你怎么一声不吭呢？诶呀！该，该不是你是个痴呆吧？诶呦，我的金币！亏了亏了。”
李嬷一阵捶胸顿足，看着虞曦的眼神也恶狠起来，仿佛马上就要掏出银针扎死她。
痴呆？这主意不错。
虞曦有了打算，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粉色的床榻，该说不说，这丝绸还挺滑的。
“哼，痴呆就不用干活吗？白生了一张那么漂亮的脸，来人，带她去烙身房。”李嬷好像气消了，拉着虞曦左拐右拐，到了地下室里。
黑漆漆的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橘红的烛光也显得森冷了。
为了维持痴呆的人设，确认没什么刑具后，虞曦乖巧的配合被绑上十字架。
脱了皮草的她此刻就穿着麻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好像冰窖，冻得她牙齿发抖。
“你叫什么？”李嬷掐着虞曦的下巴质问。
细长的指甲在脸上痒痒的，如同毒蛇吐了信子，令人不寒而栗。
似乎也在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危险。
“虞曦。”
犹豫片刻，她还是开口了，如果当了哑巴，之后说不定想说句话都难。
看得出来，这个老鸨已经没什么耐心了，眼里没有了欣喜，只剩下对金钱的欲望。
李嬷拿着羽毛笔在一张羊皮纸上圈圈点点，然后沾了点灰，提溜起虞曦的拇指压了上去。
“这就是你的卖身契，记住了，你都是自愿来这里的，自愿的，懂吗？签了卖身契，就该给你上莞人印，上了莞人印，你就是莞众苑的莞人，是要给我挣钱的！”
是是是，懂懂懂，还有什么，快端上来吧。
呵呵，重生就算了，不仅是地狱开局，连个金手指都没有，狗老天，你安的什么心？
既然这样，反抗是反抗不了了，我享受还不行吗。
如同某位面对迎宾酒的美食家，虞曦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
“傻东西。”李嬷再次咒骂一句，眼神嫌弃极了，她不情愿地抬起手，口中开始吟唱着虞曦听不懂的东西。
只见李嬷的指尖缓缓泛起红光，被拉成了一条线，牵引到了虞曦的小腹上。
这是？魔法？
虞曦只觉得泛着红光的地方热乎乎的，又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拂着。
突然间，变故突生。
痒，好痒！
从内而外的，循环反复的，像是有上百只水蛭同时吮吸血肉，上千只蚊子叮上同一个包，上万只蚂蚁在里面兜圈。
“啊啊啊啊啊！”
恨不得挖掉小腹上的皮肉，少女漂亮的两眼上翻，大脑在颤抖，脱力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淌着口水送出来香香软软的小舌头，手脚和身体都在抽搐，整个人像是中了十万伏特。
“哈，嘶……哈……”
终于是缓过来了，收拢着口水，虞曦发现，不仅是口水，还有什么热的东西也从她身体里出去了，在地上滴成了一个反光的小水滩。
“你这傻东西，怎的反应那么大？那死样子，还以为金币要打水漂了，晦气！明天一早就开始训练，要是完不成，哼，就等着吃鞭子吧，可没刚才那么爽了。”
渣渣呜呜的，根本听不清，老阿姨，说的什么玩意……
还沉浸在仿佛灵魂升天的快感里，少女懵懵懂懂，泥泞着脚步，回到房间里倒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