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周立的交易
如若真有这等绝艳之物，那药行便会立于不败之地！”由于太过激动，王灵婉清澈冷艳的俏脸浮上两抹红霞。
正如先前所说，香皂拥有抵御疾病的效果，又可以长期使用，更何况这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东西，梁家的手无法完全楔入进来。
“小姐莫要高兴的太早，即使是我掌握香皂所熬炼的技术也非纯熟，需要不断的积累总结才能炼制出最佳的成品。”李延安抬了抬空荡荡的水杯，朝绿萝使了使眼色，示意对方来倒茶。
小绿箩不理他。
“你是炼术师？”王灵婉目光惊疑地问道。
炼术师…好像是道家术法，品阶应该在三品…李延安脑海里回想起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
庆国的术师很少，能够到达三品炼术的，更是屈指可数。
李延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当然，炼制香皂需要少许的硫磺。”
在庆国，硫磺属于药材的一种，但在药行的地位中属于是比较鸡肋的。
既然是药材，那便绕不开京师最大的供药商。
王灵婉明白话中的意思，沉吟片刻，“这东西以往无人问津，若要收集的话，自然是比较好寻的。”
“不过，商号若是收集硫磺，梁家那边也会得到风声，到时候必然会受阻…”李延安提醒了一句。
这一点，王灵婉同样有所预料，不过也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毕竟对方掌握着京师药行的命脉，想要大量收集药材，绕不开对方的眼睛。
坐地起价是必然的。
不过反过来讲，硫磺并非是热门的药材，于梁家而言，比起积压库存，有这么大的一个出货口出现，即便是对方哄抬了价格，也不会太过离谱。
即恰到了厚米，又能在王氏商号可以接受的采购价位中。
因为这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梁家不知道香皂的妙用，也无法制作出香皂，后续所产生的价值是无法预想的，由此便无法割他们的韭菜。
王灵婉光听李延安的描述，便已经断定了此物地位的空前绝后，这种超出认知的东西，是梁洪那老狐狸想破头都想不到的。
…
李延安喝了些小酒，三巡过后，王灵婉与小绿箩先离开了酒楼，只留下了他一人。
因为吃饭的时间未到，所幸与民同乐。
一楼的大堂里挤满了人，打扮大多是淳朴的平头老百姓，上层的隔间客房虽有食客，但相对于一楼的喧闹来说，显得有些冷清。
李延安拎着白瓷酒壶，将格子窗拉开一些，微醺的微风穿透进客房，沁人心脾。
不夜城被白雪覆盖，此刻雪止，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恢复了些许烟火气。
李延安静静地看着，边看边时不时地往嘴里灌一口酒水。
“嗯？！”
这时，身上不由地传来一阵不适，本能地看向某处，外城长乐街的一条暗巷里，一道黑影转瞬即逝，李延安似有些察觉，但在黑影消失之后，那种被鹰顾狼视的感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是来监视自己的暗地里会是谁，又是谁派来的？！
李延安心生警觉，脑海中迅速罗列起种种可能。
气息深沉，不仔细察觉根本注意不到，我只是有一点异动，对方便敏锐地察觉到从而隐藏气息，实力在我之上
来监视自己的？
不对，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来京城的这段日子也没有招惹是非
这是原先王灵婉用的客房，酒楼又是王氏商号
是梁家！
李延安逐渐笃定，内心一寒，不动声色地将窗户合上。
看来，梁府内还藏有武道高手，不知是几品
武夫三品为炼神境，传闻已经超脱六感，凭借凝练的气机可以看清以常人目力不所及，常人听力不可闻的东西和声音。
若真是三品炼神，那先前和王灵婉所说的，对方怕是已经知晓了
李延安皱了皱眉，夺门而出，冲到了大街上，循着先前的感应来到长乐街的暗巷里，发现一道身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感知力不错，没想到不过炼精境却能如此敏锐。”中年人笑着说道。
“你是故意的？”李延安回答。
直到近距离接触，对方的武道品阶正如他先前猜想的那样，为三品炼神境！
三品炼神若真想隔绝气息，他一个炼精洗髓怎么会察觉的到？
没道理的。
中年人笑容浓郁，并没有回答李延安，而是接着说道：“我是梁府管事周立，想和王掌柜做笔交易。”
交易？！
“你凭什么让我家小姐与你做交易，别忘了，梁府家主可是对王氏商号处处针对。”李延安上辈子也算是个老江湖，对方明知故问，想来是准备改换门第。
只不过这是不是个圈套，还有待考究。
“不要误会，我跟梁洪不过利益关系，我所做的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周立面无表情，见李延安疑虑未消，继续道：“因为你们所行之事是对的。”
“忠属不论是非。”李延安回答。
对方虽说只是利益关系，但毕竟也共事了一段时间，若是随意就反目跳槽，为人品性如何，可见一斑。
这样的人，他李延安怎么信得过？
“我是庶民出身，家在边关的一个小村落，年少时便被征军，十多年来戍边积攒了些军功，才得以换来开天门的机会，入京七年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同草芥蝼蚁。”
“从未见这么大的酒楼里，里头却坐满了平民百姓，真是平生第一次见。”
这是，英雄相惜，感同身受
这周立从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深知百姓的不容易能够从火锅店的民声中有所共情，这是合理的。
不过还有一点李延安仍是心有芥蒂。
“既然一身正气，为何会做梁洪的座上宾？”李延安沉声问道。
话音落下，周立的双手拳头攥了起来，“我有一个胞妹，失散多年，前阵子在京城得知消息，刚刚卖身给了内城的一家青楼，我也是迫不得已，急需银钱为其赎身。”
刚卖入青楼，尚未落风尘…原来如此李延安内心疑虑打消了大半。
一是对方情真意切不像虚假，二是凭借三品炼神境的修为，完全没必要舍近求远，大费周章地去编故事。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武夫的脑子编不出这样的故事来。
“你想怎么做？”李延安问道。
“若是王掌柜能替在下胞妹赎身，我愿做梁府内应。”周立回答。
“这种事，以梁府的财力也能做到。”李延安不急着答应，而是反问了一声。
“哼，梁家父子，皆是好色之徒，求他们我不放心。”
这倒是说得一点都没错…李延安恍然，看了眼对方后，缓缓说道：“明日王宅辰时，我给你答复。”
周立俯下身，抱拳道：“那便，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