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哥变陌生了
兄弟二人来到王府，下了车后，除了给车钱外还多了一笔城门税。
嗯守城的士卒发现他俩不是内城人，车夫人怪好，帮忙垫付了。
有意思的事，李延安付车钱，李自成则是支付另一笔城门税，一共二钱银子。
“说起来，常在为何会有这么多银钱？”李延安不由得一问，小老弟没有入仕为官，自然是没有朝奉的，可却是经常会往穷困潦倒的家里寄点银子回来。
如今方才明白，这个家可以没有老爹，但不能没有老弟啊李延安心中感叹。
李自成整理了一下儒衫，斜了眼大哥后，没有回答而是倨傲地昂起下巴。
因为庆国的文人喜欢穿宽大袖口的衣服，此刻小老弟衣袂与头发随风舞动，青衣白雪，宛如谪仙。
靠，装什么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李延安嘴角一撇，看着眼前比自己颜值高很多的李自成，心中一酸。
两人相继步入王府，穿过回廊后便分道扬镳，李延安回到自己偏房的小院，而李自成则是去内堂拜会王灵婉，论道一下儒家经典。
…
李延安背着手，嘴里哼着小曲儿，来到偏房院门前，抬脚踹了一下，门被推开。
院里，孙长连光着膀子在打熬肉身，见房门被推开，淡淡道：“回来了…”
李延安“嗯”了一声，径直走入了卧房，一盏茶后，又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
“头儿，我晾在窗上的几块香皂哪里去了？”
“噢，我见那玩意状如凝脂，又有异香，闻起来不错，还有清洁体肤的效果，便用来沐浴了。”孙长连神清气爽地说着，伸出一条胳膊示意对方过来闻闻。
“我一晚上才炼了三小块儿，你一个武夫，用香皂干什么？”李延安气急败坏，“你全用完了？”
孙长连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暴殄天物…！
这个世界的清洁身体和衣物，大多用草木灰和皂荚，相当于是原始的低端货，难用而且还洗不干净。
李延安利用油脂，硫磺，以及小量的草药和梅花香，通过熬炼，冷凝，晾晒，一共成品了三小块。
拥有上乘清洁身体的效果，还能留有余香，更重要的是可以有效的预防疾病。
这些本来是打算给王灵婉一个惊喜的…
“你是说，这是给小姐的？”孙长连面色凝固，随后开口：“这玩意儿，难弄不？”
“倒是不难，不过要费些功夫。”李延安叹息一声，也不计较什么。
…
这一天下来，他跟着王灵婉四处寻找上好的地段，后者虽是女流但却对于商号的事情十分上心，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也难怪，王氏商会能屹立于京城不倒…李延安看了看天色，坐在偏房院子里的石墩上，看着孙长连打熬着气机。
“头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到二品？”李延安问道。
“处子没破吧？”孙长连闭着眼回答。
“没有。”
“那便需要三品化神境的人给你开天门，还需要筹集药浴所需的药材，这京师倒是不难寻，不过都需要银子来打点。”
三百两…李延安“嗯”了一声，心里有些苦。
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向小老弟借点…不行不行…平日里碎银几两还能救济一下，这一下三百两，就算是京城里的那些权贵们，眼皮子也要抖两抖。
小姐那边就更不可能了，先不说关系算不得上有多好，如今商号买了店面后，银钱更是紧缺…
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时间悄然到了饭点，府内的下人送来热好的吃食。
二人正吃着饭，偏房的院门便再度被推开，一道青衣身影随之进入。
“常在，这个点了还没回书院吗？”李延安往嘴里塞着一个包子，看见来者是李自成愣了愣。
“你认识？”孙长连问道。
“家中二弟，怎么样…还可以吧。”李延安笑着调侃了一句。
“二弟…不像啊？！”孙长连眯起眼睛，看了眼脸庞白净的青衣书生。
李自成径直走了过来，听到二人正聊着自己，盯了眼李延安后，缓缓说道：“城门已经关了，今晚我住你这。”
李延安：“？！”
“我这没多余的床，你睡哪？”
“自然是同一张床，都是男人，你那是什么表情？！”李自成看着面色古怪的大哥，不禁皱了皱眉。
暮色降临，雪大了一些。
夜晚比白天更冷，兄弟二人钻进被窝，不多时间隔壁孙长连的床榻上响起了鼾声。
“呼噜……”
“大哥，你睡了吗？”
“没有。”
李自成“嗯”了一声。
鼾声如雷，窗外的风雪声也更重了，小老弟不禁往李延安身上靠了靠，由于大哥是武夫，他的那一边也要更暖和一些。
“大哥，你睡了吗？”
“没有，在想事情。”
李自成问道：“大哥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样才能富甲天下，得娇妻美妾，风流倜傥，一生平安。”
“大哥，做梦的话还是等先睡着吧。”李自成说着，而后换了个姿势，“大哥，你顶得我有些难受…”
李延安大惊失色，头埋进被子里确认了一番后，微微松了口气。
“快把你那猪肘子挪一挪！”
“哦…”
…
“常在，我们有多久没一起睡了？”
“两年半了吧，自我入京之后，便没有在一起睡了。”李自成两眼望着天花板，睡意缓缓浮现上瞳孔。
宁安的家里只有两张床，兄弟二人从小就挤在一起睡觉。
“前辈她对你评价颇高，说起来从我第一次见到大哥时，就感觉你变了许多…”
李延安一怔，手肘撑起上半身，侧身看向身下的小老弟，“常在觉得，变了什么？”
“变…变陌生了。”
李自成紧了紧被褥，辗转身子到另一侧，连同李延安那一侧的被褥也抢了过来，背对着，不再理会大哥。
“诶…常在，大哥虽是炼精洗髓巅峰境界，但这大冬天的，一晚上下去也吃不消啊…”
另一边，李自成没有搭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