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朝
第二十，回朝
少年从军为封侯，
沙场征战死不休。
一将功成万骨枯，
也要拼杀到白头。
手举旌旗独自立，
血流千里使人愁。
纵得御赐逍遥马，
方觉并非真风流。
回看山河依旧在，
不见儿童知心友。
一生一世一场梦，
难留难忘难长久。
大军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如一片汹涌澎湃的海洋，席卷而来。其中有两面最抢眼的旗帜上分别绣着大明忠勇侯威武大将军骆和北直隶平叛都招讨总指挥兵马总兵官骆。它们在风中飘扬，发出猎猎声响。
朱厚照率领着文武百官亲自来到德胜门迎接大军凯旋。只见他一身龙袍，头戴金冠，一脸威严和期盼地站在龙辇之上。在他身后，大臣们穿着华丽的官服，恭敬地排列着，不时还相互间窃窃私语。
当得胜大军的旗帜出现在视野中时，朱厚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疾步走下龙辇，迎着旌旗的方向不住探头张望。
平叛大军战马萧萧，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高举着武器，在城外五里之地停下。
传令哨兵一马驰向德胜门，在一里之地下马，小跑着来到朱厚照三丈之地单膝跪拜，道：“启禀陛下，北直隶平叛都招讨总指挥兵马总兵官，忠勇侯，威武大将军骆智已率大军在五里之地驻扎，听候陛下调令。”
“好好好！宣骆智及其部下众将，其余将士就地待命，朕将亲自犒赏三军。”
“遵命！”哨兵行礼退回到马前，翻身上马驰去。
接到回报，骆智连忙带领麾下四十七名将管打马奔向德胜门。在三丈之地翻身下马，稍微整理一下盔甲衣冠齐齐冲着朱厚照单膝跪地拜了下去。
“臣弟骆智率平叛众将官叩拜我皇陛下！”
“叩拜我皇陛下！”众将官齐声叩拜，声如惊雷震得朝廷百官心头不觉得一颤。
朱厚照连忙快步走到骆智跟前，双手把他搀起，双目注视着他略显黝黑的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拍着骆智的肩膀略显激动的道：“兄弟，你黑了不过又长高了些。”眼角竟带着晶莹的泪花。
骆智眼中竟也闪动着泪光，端详着朱厚照，轻声的道：“皇兄，臣弟回来了，幸不辱命！”
二人相视点了点头，朱厚照向后面的张永一挥手，只见张永展开一卷圣旨高声朗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北直隶叛乱，忧心忡忡。幸有忠勇侯骆智，率军平定，功勋卓著。特封骆智为世袭罔替忠勇公，黄金万两，敕令建造公爵府。其部下众将官指挥得当，奋勇杀敌各晋爵一级，赐银千两。另择良辰吉日，于太庙祭祖，告慰英灵！”
骆智及众将磕头谢恩。
朱厚照拉着骆智走向龙辇，一同回宫。群臣跟随其后，一路百官们有人在思考，有人在轻声交谈，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骆智身上，眼神中透露出羡慕和嫉妒。
一些官员暗自嘀咕着，骆智年纪轻轻便身居公爵，将来必定前途无量。而另一些人则心中不平，认为骆智不过是凭借和皇帝拜了把子才会得到重用史无前例的快速晋升。而他们十年寒窗苦读，又经历科考的千难万险，辛勤努力才得到现在的一官半职，心中嫉妒之情不禁涌起，暗自感叹命运的不公。
尽管百官们对骆智的态度各不相同，但他们都明白，骆智在皇帝的心目中已经是稳如磐石不可动摇。
回到宫中，朱厚照设宴款待骆智及众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厚照看着骆智，感慨道：“此次平叛，多亏了各位爱卿。尤其是兄弟，智勇双全，朕甚是欣慰啊。”
骆智起身，抱拳说道：“皇兄谬赞，此乃臣弟分内之事。若无皇兄信任，朝廷百官一心，臣弟岂能成功平叛。”
朱厚照笑了笑，说道：“朕自然是相信你的。如今叛乱已平，天下太平，朕也可以安心了。只是这江山社稷，还需诸位爱卿共同努力，方能长治久安。”
群臣纷纷起身，表示愿为皇上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宴会结束后，朱厚照带着骆智回到了豹房。
此时，晚霞漫天，映红了西苑，莫如一身宫装俏立在豹房的正门前迎接着他们。
骆智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道：“小弟骆智参见嫂嫂！”
这一句嫂嫂顿时把莫如羞的一脸晕红更胜那红霞，不觉扭捏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朱厚照笑着走过来拉起莫如的手道：“娘子何必如此扭捏，都是一家人，自己的兄弟还害什么羞！”
“相公你也笑人家，不理你们了。”转身就想快快逃走。
怎知朱厚照却拉着不放，道：“兄弟回来了，哪有嫂嫂见了就跑的，还不去备几个下酒小菜，款待一番。”
“才不管你们，饿死好了！”莫如眉目翻了朱厚照一眼，挣脱了他的手，腰身一转逃也似的跑进了大门。
朱厚照哈哈的笑着，对着骆智道：“兄弟莫怪，你这新嫂嫂害羞！”
“恭喜哥哥！哥哥当真好福气！莫如姐姐秀美端庄，又重情重义，端的是一位好女子！”骆智道。
“是啊！自她来给我看病，抓药、熬煮、喂药无不是亲力亲为，我尚在昏睡，她在塌前三日没有合眼侍候于我，这样的好女子实是难得！”朱厚照无限感慨的道。
两人说着话，一路来到了莫如的意苑。莫如嘴上说要饿死二人，回来却是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两人在听月楼时喜欢吃的小菜，又命人准备了秋露白等着呢。
骆智看着桌上的酒菜，心中感动不已。又向莫如感谢了一番。
三人落座。朱厚照微笑着举杯道：““此次功成，皆赖兄弟谋划，操控之功。来，我们共饮此杯！”。
骆智拱手道：“多谢哥哥。能为国效力，为百姓谋福祉是臣弟的荣幸。”
三人一饮而尽。
朱厚照看向骆智，笑道：“兄弟此番辛苦，河北之地大部分已掌握在朝廷手中，杨廷和也按照兄弟的谋划将你说的农户小队，大队推展开来百姓们也纷纷响应，收效甚好。又来今年风调雨顺丰收在即。至于朝廷兴商办工坊一事业已在东南沿海开始试点，现在开放了吴淞口、泉州、广州等多处海域并同时开始兴办船厂，专门建造远航商船，待到船舶下水就可以通航海外做你说的什么海上丝绸之路了。
叹了一口气道：还怀念我们在南京的那段日子，什么时候咱们再像从前那般，出宫游玩一番。”
莫如在一旁温柔浅笑，看着眼前的攀谈的兄弟两人，心中满是欢喜。
夜幕渐深，三人畅谈往事，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在南京时的岁月。
“不知云叔叔去了你那里以后，云家姐妹是不是还像以往那般欺负你？莫如笑脸如花的问道。
“说来也怪啊！自从云叔叔、齐大叔他们来后，云姐姐她们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每天对我百般照顾，从不再一起来气我欺负我了，每天都是早中晚三餐定时送来，还从不重样。”骆智笑呵呵的道。
“你个傻瓜！看你谋事时精明缜密，怎么就对女孩子就像个榆木脑袋！”莫如伸手挫了一下骆智的头道。
“兄弟可还记得哥哥在你出征时对你说过什么？”朱厚照一旁也嬉笑着问向骆智。
“哥哥和我说了什么？哥哥说的那么多，我一时哪有想的起来。”骆智一脸迷茫的道。
“我说过看那云家姐妹似乎对你有意，不如哥哥做主你就在三人中选一个娶了如何？她们三姐妹是喜祥，定可以旺夫旺宅！不行就都娶了，男人三妻四妾也不为过！”朱厚照道。
“啊？”骆智这才反过味来，敢情你们两口子这是打算给我做红娘，还是云家三……三个……
看到骆智一脸的惊讶和疑惑，莫如道：“怎么？小智你难道不喜欢云妹妹她们？”
“不不不，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骆智连忙摆手，“云家姐妹性情温婉，容貌秀美，我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只是云姐姐是三人，我……”
朱厚照笑道：“三人又如何，男子三妻四妾其不正常。“
莫如也微笑点头，道：“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云家姐妹都很喜欢你？”
“你呀！真像莫如说的那样处事精明。到了自己身上就如此糊涂！人家要是不喜欢你又怎会离开父母身边随你回冀州？又怎会陪着你平叛在外风吹日晒？你这时候的心思缜密，深谙人心都到了哪里去了？
骆智心里如何不清楚云家三姐妹的心思。可是他实在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自己是个实际年龄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虽然身体是今年才十七岁的少年，也被云家姐妹的容貌，性情和体贴深深吸引，但总是迈不出心理的障碍。依旧保持着那种姐弟，朋友或是父辈对子侄的那种理智。
”小弟年纪尚小还没有想过……”骆智难得地一脸羞红，呐呐地想要给自己找个借口。
“你哪里还小了！哥哥我十五岁就已经娶了正宫皇后，嫔妃二人了。”说罢还看向莫如，一脸的歉意。
莫如报之温柔妩媚的一笑，道：“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人伦正常之举，就是在贫苦农家十六七岁也都成家立业，相夫教子了，小智你就不要言顾其他，这样不只是伤了云家妹子们的心，也耽误了人家的终身！”
“就是就是！兄弟，这件事为兄就给你做主了，改日我会亲自找云家妹子们的父亲给你提亲，待你那公爵府建好，你就把她们三个一起娶进门来，他们也都是喊过我兄长的妹子，不分大小我都把她们封做诰命，都是你的正妻。”
“啊？”骆智还是有些犹豫，还想说什么。
“啊什么啊！就这么定了，这件事哥哥我就做主了。”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星星点点闪烁在天空中。
三人又相互敬饮了几杯，骆智道：“皇兄，此次平叛后，刘首领和他十八兄弟都随我来了京师，他们江湖闯荡惯了，不想回乡种田，均想跟着小弟一起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小弟有也有心想把他们带在身边，他们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江湖高手，一来可以让他们带领和训练特种部队，二来也可以施展他们为国为民的抱负。
提到了刘六。莫如不禁有些紧张和害羞，朱厚照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道：“说来真是造化弄人！当初他扯大旗造反，谁又曾想如今竟成了我的岳丈！和莫如闲聊时常听她说岳丈和他的众兄弟都是抱打不平，伸张正义的英雄好汉，此次又能够放下对我的成见配合朝廷实行土地国有的计划，也是功不可没，我还没有嘉奖他们呢！”
“对于刘大叔等人兄长也不可能明面嘉奖，现在他们都是隐名埋姓的混在军中，我单独给他和他的部众安置在一起，也让孙玺隐蔽了口风，安置在御林军中。明日我就会先让他们去我在城西租的宅子里暂时和我居住。”骆智道。
“这样甚好！既是我的岳丈我也要去亲自拜访才是。”看了一眼满眼笑意的莫如道：“明日我和莫如就随兄弟一起去，登门拜望一下我的岳父老泰山！”
夜色已深，三人聊得尽兴。
骆智便起身告辞，朱厚照嘱咐他好生休息。
骆智离开后，莫如一脸的幸福，双目痴痴的看着朱厚照无比的温柔。
此时的朱厚照看到那眼神顿时如同他饲养的豹子一般浑身充斥着野性。一把就将莫如揽进了怀里向着那饱满粉红的樱唇吻去。
莫如也玉臂环住朱厚照脖颈纵情回应着，吻了好久，双目已经是春水荡漾。附在朱厚照耳畔呢喃：“相公我要……”
朱厚照大袖一挥，桌上酒菜尽数扫到了地上，将莫相抱到桌上，一把扯开了宫装……
此时天际繁星闪烁，明月高悬，意苑里传出阵阵呢喃。
嫦娥月中独自叹，悔偷灵药居广寒。织女银河影自怜。年年总把鹊桥盼。
都道神仙千载好，怎比人间共百年。朝朝暮暮常相守，恩恩爱爱合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