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谈崩了
没一会儿，薛峰就把戚朝阳的联系方式发过来了。童子轩越想越气，早知道就不想着找陶井然了。
童子轩一刻都不想耽搁，马上复制号码打了过去。就在她怀疑对方因为是陌生号码不接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你好，哪位？”戚朝阳在电话里的声音，跟他在童子轩心里形象完全不相关。单从声音判断的话，会觉得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
人模狗样的东西。她在心里咒骂道，然后自报家门。
“我是童子轩。”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很快，戚朝阳就开口了:“我正想着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呢。”
“见个面吧。”
“一般呢，都是我主动约女孩子的。现在反过来了，还有点不太适应。”
童子轩觉得一阵反胃，又想到当天晚上的事情，她真想立刻挂断电话。
见童子轩不说话了，戚朝阳便笑嘻嘻地说:“我把地址发你，一会见。”
童子轩把地址报给出租车司机后，整个人陷进座椅中，想着着待会见面该怎么办？
见面后，童子轩狐疑地打量着戚朝阳，尤其是他后脑勺上的纱布。恨不得撕开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条蜈蚣一样的伤疤。
蜈蚣是警察的说法，其实并不贴切。因为报告上严谨地描述了伤口的长度，82厘米，一共缝了五针。
有十条腿的蜈蚣吗？童子轩不知道，反正在自然的状态下，她是没见到过。
但偏偏就是这个82厘米的数字，让本就百口莫辩的事情，更加复杂了。
按照薛峰的说法，超过8厘米就达到了轻伤二级标准，就可以定性为故意伤害罪了，可以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管制或者拘役。
但问题是，这伤不是我弄的啊！童子轩在心里愤愤不平，开门见山地问：“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戚朝阳伸手指着童子轩，“你打的。怎么，忘记了？”
“你倒不如说我把你蛋蛋踢爆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会高兴地承认下来的。”童子轩伸手指着对方的头，“但这个，不好意思，鬼知道怎么来的。说不定，是你自己在卫生间滑倒了，想要赖在我身上。”
戚朝阳心里一惊，微微地冒了一身汗，但是看出童子轩完全只是随口一说的样子，这才镇定下来。
“这就是你拿手机砸的！”
“那当时怎么没见你流血啊？怎么，难不成，你卡bug了，受个伤还会延迟吗？”
“什么八哥？什么延迟？”戚朝阳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完全听不懂童子轩在说什么，“我还以为你是过来解决问题的呢？”
倒计时，滴答滴答。
童子轩突然意识到，对方跟自己一样，被什么东西追赶着，想要尽快了结此事。
之前，童子雯说戚朝阳躲起来了，自己找不到他。可是，他却很爽快地把地址给自己了。她甚至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主动找他，他会反过来找自己。
眼下，童子轩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打算把他晾在一旁，静观其变。
果然，她的这招生效了。
童子轩突然平静下来，从容淡定地坐着，但就是不说话，戚朝阳急眼了。
“本来呢，我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你的。但徐总出面替你说情，又考虑到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关系——”
童子轩抬手打断他，“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省了。你们两个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陶小姐的事情，有证据吗？你昭告天下，有人会信你吗？就算有人相信你，又能怎么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是吗？”戚朝阳又指了指自己的头，“要怪只能怪你太冲动！”
“这伤，你休想赖到我头上！”
“打我的事情，你自己都跟警方承认了！”
“但这伤不是我打出来了！”童子轩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戚朝阳当然不会说出真相，自己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可以无限拉扯下去，直到世界末日也不会得出什么结果。
童子轩用一声长叹结束了这个无限的循环，“干脆点，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公开向我道歉！”
童子轩扯了扯嘴角，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要我向你道歉？”她指了指自己，“还公开？”
戚朝阳知道童子轩不会答应的，瞬间拉下脸来。
“姓戚的，你是真的彻底恶心到我了。一个人可以无耻，但能无耻成你这样的，我只在电影里看过。真是长见识了！”
童子轩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自己干了脏脏龌龊的事情，现在败露了，还想着让我帮你洗白。”
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脏脏了起来，自己再多待一秒钟，灵魂都会被污染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吗！”说着，童子轩噌一下站起来。因为太激动，椅子差点翻倒在地。
戚朝阳脸色紫黑紫黑的，脸颊上的肉微微抽动起来，“你就不怕坐牢吗？”
童子轩看着戚朝阳的眼神像镭射光一样，没有一丝偏移，“你弄出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把我送进监狱吗？”
戚朝阳只是冷冷地笑着，感觉胜券在握，有了跟童子轩谈判的筹码。“应该有人跟你解释过了，我的那份鉴定报告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童子轩直视他的双眼，毫无畏惧，“但没发生过的事情，就是没发生过。真相总会大白的！”
戚朝阳强装镇定，但眼底还是略过一丝阴影。纸总归包不住火，万一这事真的追究起来，警方也不一定真的就会站在自己这边。
他真正担心的还不是警方，而是这事不让童子轩出面澄清，自己就过不了家里那一关。
眼下的情况，其实就是一场心理博弈。在这一点上，久经商场的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打算放手一搏。
“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戚朝阳冷笑道，“你可想好了，走出这扇门，再后悔，我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可以给你了！”
话音未落，童子轩已经转身朝门口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房间里，只剩下戚朝阳一个人了。
戚朝阳走上前，抬腿就把刚才童子轩坐过的椅子踢翻，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他没想到童子轩会这么犟，决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