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得偿所愿
听容欣如此说，赵太后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心下更加熨帖。她满意得说道：“即日起，传哀家懿旨，升容欣为翰林院一品学士，封其为帝师，全权教导皇帝功课。”她目光灼灼：“容爱卿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容欣立即回道：“臣定当全力以赴。”
从六品翰林编撰一跃成为一品翰林学士，容欣升迁速度之快引得满朝哗然，其中以首辅为主的内阁学士们尤其不满。次日，容欣首次上朝，他们就率先发难。
一个内阁学士周凛在首辅的授意下站出来：“启禀太后，臣有事启奏。”
“禀来。”太后说道。
他接着道：“众所周知，凡内阁者，无不是翰林翘楚；凡翰林者，无一不是才高八斗。容欣一个小小的翰林修撰，凭着提供一个救治天花的药房，一跃成为一品翰林学士，更兼任帝师，恐令天下学子寒心，令翰林院列为同仁不服，令内阁众大臣堪忧。请太后收回成命，另作其他财物奖赏。”
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
赵太后脸色难看，她对容欣说道：“容爱卿，你觉得呢？”
如果容欣只是容欣，估计这满朝的喧哗声早就让他乱了阵脚。可是他是秦骁，那个十八岁入军营，从死人堆里杀出一条条血路的秦骁。
此时，他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气势，全面释放威压。
只见他走出队列，不卑不亢道：“启禀太后。臣以为周大人之言纯属杞人忧天，更有故意带偏舆论的嫌疑。臣乃先皇钦点的状元，凭真才实学入翰林院；陛下患上天花，臣唯恐朝纲动荡，主动献上治愈天花的方子；太后金口升臣为一品翰林学士。不知道学子为何寒心，翰林凭何不服，内阁又在堪忧什么？是质疑先皇，还是质疑太后呢！”
“哼，说得不错。不知首辅作何解释！”太后站起来喝道。
首辅张柬躬身答道：“太后所言极是，周大人言辞确实不当，内阁绝无质疑先皇和太后的意思。”
随着首辅的屈服，其他人再有不满也不再明说。
此后，容欣一步一步在权力中心游走，最终坐到一人之下万仁之上的位子……
刘锦玉离开多日，楚千荨依然没有等到秦风的身影。照常来说以秦风的经验，不应该这么多天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她不禁担忧起来，连考察市场的心情都淡了许多。
前两日听闻，这兴业城居然有家锦绣阁，不若就去看看好了，楚千荨心下盘算着。
她一边找，一边打听，很快就看到了锦绣阁，从外观上看，还是很不错的，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走进去一看，店里的陈列也比较有章法，看来掌柜是个明白人。
店里三五群妇人有的在相看布料，有的在讨价还价。楚千荨本就没什么目的，也就随意看看。突然，一件特殊的绣品映入眼帘，她穿过人群拿起绣品细细端详。
店员极有颜色得走了过来，介绍道：“姑娘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面独有的绣品，您看这花色，既新颖又好看，在这市面上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楚千荨拿着这绣品，欣喜万分。因为这正是她画给桃子的花样子，虽然楚千荨女工一般，但是和桃子在一起刺绣这么长时间，也能看出她下针的习惯。
她热切得看着店员问道：“请问这件绣品是哪位绣娘绣的，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店员的脸色难看起来，自从他们店里出了新花样，其他绣坊没少派人来打听。本以为楚千荨是个对绣品有意的，没想到也存着这种心思。她回道：“来我们这寄卖的绣娘这么多，那里能记得那许多呢，住在哪里就更不得知了。”
楚千荨知她是误会了，解释道：“您有所不知，这绣品正是我一位朋友绣的，这些花样子也是我画给她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分开了，但我一直在找他们。请帮我仔细想想，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听她这么说，这个店员倒是有些为难了。依她看来，楚千荨不太像要来挖墙脚的。所以她让楚千荨稍等片刻，转身去请掌柜的。
锦绣阁的掌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人称莲娘子。她听了店员的话，一下子抓住了重点，问道：“她说这些花样子都是她画的？”
店员回到：“是的，她是这么说的。”
“那还等什么。”说着就风风火火得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楚千荨就见到一个美妇人风一般走了过来，她热切得招呼道：“楚姑娘是吧，来来来，里面谈。”
进到里屋，摆设精致却不奢华，可以看出这个人还是很用心在管理店面的。
刚一落座，莲娘子便说道：“楚姑娘，大家都唤我莲娘子。听说我店里那些花样新颖的绣品，都是你给画的花样子？”
楚千荨知道她这么热情的原因是什么，只是现在她想先找到桃子。见她将店面打理得还可以，便拿出那枚玉扳指，亮在莲娘子的眼前。
莲娘子还未出口的话憋回了嗓子眼，面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她站起身恭敬道：“姑娘好，奴婢有礼了。”她施了一礼，又接着问道：“不知主子可来了，扳指如今在您手上，我当如何称呼您？”
楚千荨收起扳指说道：“继续唤我姑娘就好。刘锦玉并未一同前来，我也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以后很大程度上，我们少不了多打交道的。花样子什么的先不要着急，我们以后再说。眼下我急需找到给你绣花样子的人。”
莲娘子回道：“好的，姑娘，都听您的。您稍等片刻，我出去问问。”
很快，莲娘子就回来了。她说道：“姑娘，女婢打听到了。那些花样子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送来的。她住在离这五十多里的稻花村。您现在在何处落脚，是先去寻她，还是我先给您安排住处？”
楚千荨并不是那些在乎虚礼的人，她回道：“我现在住在客满楼，那里的人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先不要声张。也不必为我多做安排，待我处理完这件事情，我再来寻你。我见你将这锦绣阁打理得极好，你按部就班忙你的就好。”
见楚千荨如此平易近人，又对自己颇有赞赏。无论她是不是说得客气话，总归放心不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楚千荨辞别莲娘子。她去车行租了一辆马车，约好了明天一早赶去稻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