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调现身
“敌在暗,我在明。他们越是想偷偷摸摸除掉一切痕迹,我们越是要大张旗鼓,逼得他们主动现身。”楚千荨说道。
刘锦玉微微一笑:“我正有这个想法,千荨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惊喜了。”
楚千荨心下懊恼,后悔自己心直口快。本想着来南汉大展拳脚,哪里想到,这里危机四伏。她着急解决眼前的事情,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儿子呢。
天蒙蒙亮,一条羊肠小道上,牛车吱吱悠悠走着,车上拉着满满一车的东西,车尾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和两个男孩子。车边两个汉子、三个妇人并一个姑娘、一个青年跟着牛车走着。这些人风尘仆仆,面有倦色。
“哎呦”,其中一个妇人一不小心踢到了凸起的石头上,顿时脚尖一阵钻心的疼。她恨恨道:“说出去真是能笑死人,好好的日子不过,就因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随便的几句话,我们就背井离乡的。这么一大家子老少爷们,倒叫个毛丫头做主了。”
“二嫂,你一路上摔摔打打的,我都懒得和你计较。但是你说我闺女,我就不能不说两句了,难道沟子村满村都烧死了是假的吗?”没错说话的正是桃子她娘。
她们听从楚千荨的话,举家南迁,已经来到南汉境内。
那妇人一听就炸毛了:“你一个出嫁了的小姑子,老张家有你说话的份吗?”
年老的妇人大喝一声:“老二家的,你这是在埋怨我了!”
桃子的二舅一看母亲生病了,朝着桃子二舅母骂道:“快闭上嘴吧,就你事儿多,家里有爹娘做主,还轮不到你说话!”
桃子她大舅母孙氏是个老好人,她走过去拉住马上就要把战火升级的王氏(桃子的二舅母),劝道:“弟妹,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你压压火,等安顿下来就好了。”
王氏一把将孙氏推开,大步朝前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她就跑回来:“当家的,你快过去看看吧,路边有个死人呀,晦气死了。”
一家人快步向前走去,果然看到路边趴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大家小心觑着,都不太敢上前。最终桃子她大舅战战兢兢上前将人翻过来,探了探鼻息,说道:“人还活着,爹,怎么办呀?”
王氏一听人没死,当即说道:“还能怎么办?依我看这人没死也快了,我们赶紧走吧,真是晦气!”
张老头叹了口气:“马上要到地方了,我和你娘下来走走,把人带上吧,总归是条人命。”
大家七手八脚把人抬上牛车。王氏的脸拉得更长了,没好气道:“爹,我们自己人都顾不过来了,还管这个不相关的人。看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治病呢。”
平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桃子的姥姥刘氏负责管理。张老头作为公公,很少直接对上儿媳妇。但是,这王氏是越发不着调了。他看着二儿子说道:“银子,我和你娘还有几个棺材本,不走公中的账。这树大了分支,等安顿下来,找个时机,我们就把家分了吧。”
王氏一听,还有这意外之喜,小眼睛发亮。
张老二一听,他爹这是伤心了呀,当即一巴掌打在王氏的脸上:“都是你个搅家精。我告诉你,管好你那张臭嘴,否则我休了你。”
王氏挨了打,发了疯得朝张老二冲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大家也不好继续赶路,纷纷上前拉架。孩子一看父母打了起来,大哭不止,闹哄哄一片。
得到刘锦玉高调进城的指示,冬青挑选了两千人马直接冲进刺史府。此时,刺史崔有正悠闲得躺在摇椅上,手边一壶清茶幽香阵阵。
刺史府的管家连滚带爬得冲进来报信:“老爷,不好了,一大群官兵冲进府来了。”
崔有惊坐下起身,怒道:“好个陈铭(兴业城的都尉),他疯了不成,竟敢带兵进我的府邸。”说着就气冲冲往外走去,差点儿和正进门的冬青撞上。
他蔑视得看着冬青:“你是何人,居然擅闯刺史府!”
冬青掏出刘锦玉的令牌,不屑道:“玉王爷现已在城外准备进城,崔刺史难道不应该立即召集兴业城官员迎接吗?”
崔有惊出一身冷汗,玉王爷已两年没有音讯,此刻如此高调现身,绝不简单。他谄媚道:“这位爷,我马上召集兴业城大小官吏,准备迎接,您先请。”
冬青带人朝城门口而去。崔有立马安排府衙官兵,给大小官员报信,自己匆匆换上官服,率先去城门口候着。
待大小官员全部在城门口集结完毕,冬青发射了一颗信号弹给刘锦玉报信。
早已整装待发的刘锦玉看到信号弹后,和楚千荨快马加鞭往城门口赶去。夜二、夜三等人则留在土匪窝看管被俘的土匪。
二人远远就看到城门口乌泱泱一大群人,待来到城门口勒马而立。崔有等人立马跪倒在地:“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不必多礼,先去刺史府吧。”刘锦玉只淡淡地回了一声,就跟着冬青驱马赶往府衙。
都尉陈铭凑到崔有身边,低声道:“王爷把我们这一干人晾在这,自己走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长史吴伟也凑上前来道:“谁说不是呢,依崔大人高见,这是何意?”
崔有一个眼神过去,两个人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扬声道:“还不牵马过来。”
随从牵过马匹,崔有说道:“你们不赶紧随我骑马追赶王爷,还有闲心揣摩王爷的意思!”二人听闻,赶紧上马,一起朝府衙驶去。一路急驰,才刚刚赶在刘锦玉进门之前赶到。
刘锦玉略微停顿道:“刺史、都尉、长史留下,其他人退下吧,有事本王自会派人传唤。”他一边说,一边坐到主位的位子上,“砰”的一声,拍响了桌子:“崔刺史把这边城管理得真是固若金汤呀,连本王都险些进不得城来!”
崔有卑躬屈膝:“下官、下官……”他结结巴巴,头上已经细细密密出了很多汗。刘锦玉打断他,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江洋大盗,竟让崔刺史如此重视;封锁全城,细细盘查;派出官兵伪装土匪,秘密捕杀,竟不惜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