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灼灼芳华因劫起，相印倾心命因缘
星河璀璨，夜色沉沉。灼灼桃花漫天飘零，身着一袭黑绸灵纹褂袍外披玄袍面色冷俊的赤月凝望一眼那灼灼花海迈出一步身形瞬间消散。
而此刻，桃林内，一身玄衣的男人，长发如瀑般随意披散着，正惬意地斜倚在一棵通体乌亮浑圆、与周遭桃木格格不入的巨木之上。
他双眸微眯，神情悠然，那修长如檀竹的指间，正托着一枚精致的瓷杯。月下杯筹中，晶莹的玉酿泛起丝丝月华，如银蛇舞动，他轻轻一瞥，而指间的杯筹霎时间不见踪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盛世，美酒同这美景，可令您老人家欢心？”赤月手中捧着一枚精致的瓷杯，缓缓上前，彼时，桃林之上，璀璨的星河时不时划过数道流星，如银河流转。闻言，玄衣男人轻轻点头：“当年那一腔热血的毛头小子，当上了宗主，如今找到继承人了。唉，兜兜转转，又是一万年，风云将起。不过小子，你放心，有本座在此，量那些牛鬼蛇神也不敢造次。对了，本座新酿的好酒，你尝尝。”
赤月欠身后，将杯筹中的陈酿一饮而尽。
待赤月离去后，那轮月华，如轻纱般抚过玄衣男人那双独特的水蓝晶眸，待那水蓝的流明，自那晶眸深处泓涌而出之刻，缕缕玄气于他周身泛起，转瞬间，他便已无身影，只留下声声叹息，于这漫山芳华间回响。
彼时的孤月芳华，月华散落在寝殿前的台阶之上。一袭白衣的少年静静独坐阶前，手中那信笺滑落。“对不起，我不能……”
一滴清泪顺着少年清秀的脸颊滑落。正当少年出神，一支折去的鸢尾花随风落入他的手中。凝望着那洁白的鸢尾直到风将它再度带走，林墨陡然起身此刻双拳攥的发白。
“没想到，这小家伙的气运如此骇人。”暗处，玄气散去一袭玄袍的男人细细打量着不远处的少年而那双水蓝晶眸中寻常生灵所不能视的气运犹如虹吸凝如旋涡聚于林墨周身竟能凝幻异象那气运时为金龙，时为彩凤亦是化为瑞兽麒麟！
“如此气运，想来那时引动天相的该不会就是这小子吧。”他静静看着那玄气凝聚晶鳞盘桓周身，一阵疾风而过惊起芳华。
林墨好像感受到什么迅速环顾周遭，见一切与平常无异他便当做自己近日烦忧故而多虑了。
入夜，万籁俱寂而生灵纷纷沉睡。而在这本该酣眠的时刻他们进入了同一个梦。
灼灼花海，漫山桃林间一身玄袍的男人负手而立在他的身旁同是一袭玄衣的赤月看着陨落的九天星辰面色早已不复平日的冷淡因为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赤月微微起唇但此刻已是无话可说，在他的身旁玄衣男人泛起一抹苦笑；“毛小子，你先要知道的事情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五万年前,远古神祇纷纷应劫。该陨落的陨落，失踪的失踪，沉睡的沉睡。呵呵，想来如今除了你也没人识得本座了。”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过去那场灭天的量劫依旧像烙印般令我感到刺痛。五万年前，诸界动乱直抵九霄云巅的混沌，那不可言状的诡异灵体，那些未曾见识的手段随手的一击便是天河汹涌，紫炎焚空。」
「那撕裂的虚空吞噬诸界，后来劫起终有劫落之时只是那时的事我也记得不那么清晰了。诸神近乎陨落而我沉睡了，不知过了多久待我苏醒时一身修为也已十不存一。但没想到大陆上烽烟再起，异界的孽物企图吞噬八荒六合直到那位龙君出手战火平息，只是那混沌卷土重来！」
「那时，业火重燃紫炎染天而那灭世的天火吞尽众生。眼见业火就将焚尽这四海本以为一切结束了天下万物生灵将同整个世界在业火中沉落。」
「直到那九霄云巅之上降下那滚滚天雷将混沌寂灭荡平业火，后来的事便不用多言。」
玄衣自语间手中的杯筹倾洒那晶莹的玉酿尽洒而那双水蓝晶眸望向孤月芳华的方向，此时入寝的林墨蹙起眉头陷入噩梦中。
“不！”少年喘着粗气在轻呵一声自梦中猛然惊醒，那一身白裳早已被汗水浸润。而今夜，彻夜未眠的可不只有他。
日日夜夜，被噩梦纠缠的少年，身披衣裳，在寝殿里焦虑地踱步。一缕华光透过窗户，如轻纱般散落在地上，林墨静静地站在月华下，凝望着映在玉璧上的影子，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风过院落，竹林微微摇晃，传出阵阵龙吟。他微微缩手，原本油亮的朱栏不知何时披上了一层月白色的冰晶。
林墨原本冰冷的眸光中，不禁升起一抹柔色，一袭白纱仿若月光，轻轻掩盖着她雪白细腻的肌肤，而一头雪发则轻垂腰间，正所谓“眸凝万水，眉黛千山”，在那弯弯黛眉下，那双冰蓝色的泪眸清澈地倒映出少年那清秀的面庞，高挑的琼鼻微微颤动。
一些时日不见，她美得如同幻影，若不是早已熟悉彼此的气息，当再次相见的一刻，林墨都会感到一瞬间的陌生。少女静静地望着他，少年轻轻出声：“雪儿，你怎么来了。”
少女低头轻声道：“许久不见你，还以为你伤势未愈，就来看看你。我……”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林墨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再度感受到那早已熟悉的感觉，一切好像都没有变，除了入怀的那一刹，胸口多添了一份从前没有的柔软。
少女在他的怀中轻轻扭动娇躯，倒是更舒适了几分，少年的下巴轻依着那柔顺的雪发。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一切都变得如此安静，只剩下二人的心跳声。
夜色沉沉，二人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少女轻轻挨在他的肩头，月华下，二人的影子彼此交融。
片刻的沉静后少女朱唇轻启：“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纵使一开始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但当她开口的那一刻，林墨的内心依然陷入挣扎。
在他纠结的时候一份柔滑细腻的触感自掌心传来，他本能的紧紧扣紧那宛若玉葱的素指。
他抬起头，目光对上少女那份满是关切的柔光那些违心的话如鲠在喉。
冰凉的素手轻抚在他的脸庞；“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所以别骗我好吗。”
这一刻他的内心破防了，泪水仿若决堤般汪涌而出；“可那会把你卷进来的。”
少女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含苞待放的娇躯紧贴着那温热的胸膛，软软的樱唇挨在他的耳畔气若芳兰；“就为了这个便要一个人独自忍受，林墨你听好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本姑娘都要陪着你。”
林墨微微抬头压抑许久的情绪宣泄后除了心中的一丝疲惫外只留下一份其他东西。
少女的声音很柔软仿佛白云轻抚着他心中裂痕，他眼中的疲惫少女尽收眼中；“没关系的，同我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了。”
林墨褪去疲倦轻轻扣着少女那纤纤玉指；“这可就说来话长。”
当他打开心门的一刻此刻的少女笑颜如花，她轻轻挨在身旁少年的肩头凝望着璀璨的满天星河；“没关系的，我们的时间一直都是足够的因为我不会再同你分开。”
林默也不记得自己说了多久，只记得他那时压在心中的许多终是脱口而出而那一夜是自龙君天玄离开后他摆脱噩梦得以酣眠的一夜。
也许，黑夜是最好的时刻因为昨日的烦忧成为过去而未来的烦恼尚未到来。
如果，这是一场美梦他愿意永远拥着那如软玉般温润的女孩永不分离。
不知何时，孤月芳华的院落中那位一袭黑绸灵纹褂袍的男人到来的，他褪下披在身上的玄色衣袍轻轻披在相拥着彼此酣眠的少年少女身上，望着二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冷峻的脸庞上那薄唇微微勾起；“罢了，就让你们多享受片刻吧。”
一袭乌亮长发飘扬仅是瞬息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院落中，一层微风吹来飘落的翠叶轻轻落在少年那白皙的脸庞上。
在那孤月芳华的高处，一袭黑袍的赤月面容俊美，他静静地凝视着前方。那个男人身着青衫长袍，踏足于虚空之中，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月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神秘而威严的身影。
赤月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思索和警觉，似乎对这个青衣男子充满了好奇和警惕。他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气息和姿态中解读出一些端倪。
而那个青衣男子则显得从容不迫，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智慧。他的神情平静如水，但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两人相对而立，气氛紧张而凝重。在这寂静的夜空中，他们的存在如同两颗闪耀的星辰，吸引着彼此的目光。
“不去看看他吗，毕竟你是他的父亲。”赤月摊摊手，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注视着眼前之人。
“罢了，现在的他身边有你教导。我只是来看看他，既然小雪陪着他的身边……我倒也可以放心了。”林龙海的眼底满是愧疚，仿佛那是一片无法泅渡的黑海。
“他很崇拜你，但确实你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在他需要的时光里你的缺席，就像在他的世界里投下了一片无法驱散的阴影。不过在他的心中你是个英雄，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应该好好和他谈谈。”赤月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一片羽毛，似乎听不出他的情绪。
……
清晨，一颗露珠顺着鸢尾的花叶滑落。双眸微颤当视线对上那纯洁无瑕的目光，那一刹他的心头一颤。
少女微微前倾柔软的娇躯，温润的樱唇仿若蜻蜓点水般轻轻印在林墨的脸颊上而此刻的林墨只觉全身血液凝固般动弹不得。
少女那似灵蝶般漂亮的睫毛微眨，轻轻扭动娇躯轻抿樱唇而那琼鼻微颤。那不经意间发出的轻哼，那一副半梦半醒的迷糊模样同这声声柔软的轻哼。
林墨轻抚那一头柔顺的雪发，直到他的目光注意到披在两人身上的那件玄色长袍时回过神；“这衣袍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衣袍儿好像是······”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一道挺拔的身影，那一身玄色衣装那令人记忆深刻的容颜冷傲仿若天上谪仙。
“这可是师尊的外袍啊，这可咋整……哎呀，烦死了！”林墨抓了抓脑袋不知见到师尊后该作何解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温暖的阳光穿过琉璃砖瓦，洒在层层台阶上。
天圣宫内，少年手捧着早已叠整齐的玄袍而目光的尽头一身黑绸灵纹褂袍的赤月静静地端坐在高座之上，此刻的他微微斜身一手撑着头双眼紧闭。
大殿内，林墨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空旷的大殿上落针可闻，仿佛只剩下林默的心跳声在殿内回响。
赤月那修长的睫毛一颤，他的目光自那双恍若星辰，深似海渊般的眸中激射而出，台下的林默低下头那好似审视般的目光令他感觉快要被烫穿似得。
赤月缓缓起身，一头乌亮长发自然垂下犹抱琵琶半遮面；“站那么远干嘛，过来。”他轻轻招手，少年倒是颇有几分木讷的上前。
“师尊，我来还您的……”林墨将手中衣袍奉上，赤月轻轻接过顺手一披；“好了，走吧。”见他尚未晃过神，赤月瞥了他一眼笑道；“呵，小家伙走吧，不问你那些事情。为师在你这年纪……惋惜的旧事，不提也罢。”
林墨立刻跟上赤月的脚步直到在一扇他从未进去过的石门前停下林墨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一缕药香；“师尊，这里是？”
话未说完那温和的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赤月满是欣慰的笑容；“看来你是问出来了，小家伙你可知炼药术？”林墨轻声问道；“是三大奇术之一的炼药术？”
赤月微微点头笑道；“是，你是修习三术的好苗子在你入门的那一天为师感知过你的识海。令为师颇为惊讶的是你的灵识似乎比同龄人要强上些许。而你可知无论是炼药术，阵法术还是锻造术都需要灵者的灵识足够强大！”
赤月抬掌，浩瀚的银色灵力如汹涌澎湃的银色海浪，其中蕴藏着足以寂灭万物的银色天雷。林墨上前一步，便感受到一股可怖的威势，彼时的他就像瀚海之上的一叶扁舟，随时会湮灭在这掀起的惊涛中。
“小墨，为师现在认真地问你，你是否愿意修习炼药术？三大奇术是我等人族立于七族之首的根本，掌握其中之一，纵使是在灵者中，你的地位也将是超然的。因为炼药术对灵者的影响是深远的，而且对你的修行也大有裨益！”赤月目光凝视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少年，而此刻的林墨俯身一拜：“弟子，愿意。”
赤月欣然一笑，手掌轻托，一枚圆润光滑的银色珠子静静地悬浮在他的掌心中：“炼药术是三术中最难修习的，切不可急于求成。所以在你入门前，需要认识常见的药草，这些药册你都要熟读。”
入夜，林墨疲惫地坐在炼药室内：“没想到这炼药竟有如此多的药理知识，师尊的书册中记载的药草便有上千种，更何况还有那些可以入药的兽族。”
空旷的炼药室里腹中传来声声古怪的响声，正当林墨发愁之际，一头雪发的少女悄悄地探出脑袋。确定四下无人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向林默，而手中好似变戏法般的凭空变出一个餐盒。
少女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饿了吧，我偷偷地带些吃的来看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她的每一次笑容都令林墨心中难复平静，望着少女纯真的笑容，他伸手轻轻勾了勾那高挑的琼鼻。
那白皙的肌肤相触的一刻，那份细腻的触感令少年心头微微颤动。
她犹如一只灵蝶，轻盈地舞动着翩翩身姿，轻轻地坐在林默的身边，素手中此刻正拿着散发着氤氲热气的香馍，少女倾城一笑，宛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好啦，不逗你啦，快些吃吧。”
林墨轻声道；“雪儿，谢谢你。”她轻挨着少年，柔夷正托着那软软的娇容，那双纯澈的冰眸好似一汪灵泉，清澈动人。
孤月芳华，褪去外衣的林墨刚沐浴完，抬眼便见床上那整洁的被褥中探出的玲珑莲足，同那如莲藕般光滑的小腿，他上前轻轻捏住那百灵鸟般顽皮的小脚，而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那洁白的足弓。
那豆蔻般的玉趾微微一扣，那可爱的莲足“嗖”的一下钻进被窝中。
一头雪白的长发从被窝中探出，少女拉住他的衣袖，娇声说道：“我今天不打算回去了，我留下来，我们睡一起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样。”
“那可不行，你俩又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把雪儿丢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睡！”林墨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争吵，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呜！”看到他半天没有反应，被窝里的少女轻声嘟囔了一句，伸手一扯，束带滑落，林墨那高高束起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开，烛光也在他的吐息间熄灭。
少女雪白的柔荑一把将他拉入温暖的被窝中：“好啦好啦，快睡觉，我困了。”
彼时，孤月芳华里二人并不知晓的是在屋顶之上一袭玄袍的冷傲男人负手而立在他的身旁空间好似平静的镜湖中滴入一颗水珠后泛起涟漪，莲足轻点虚空一袭白衣白裙的倾城女子来到他的身边自然地环住男人的胳膊她微微一笑；“这两个小家伙同当年的我们还真的很像，月你说他们……”
赤月宠溺的揉揉爱妻的长发；“未来会有什么如今已经看不清了，但我相信那个小姑娘她一定会紧随在小墨身边儿他们二人的命运早已相连！”
纳兰馨若向着丈夫俏皮一笑；“哇偶，命中注定的姻缘。我都有点羡慕啦。”
赤月轻轻环住妻子那一身紧身长裙所勾勒的纤细腰肢；“好啦，我们走吧就不打扰他们了。”穹顶上那一玄一白的身影仅是眨眼的片刻便消失在原处。
夜色如墨，圣月高悬天堂，天枢殿麾下六司之一——军策司内灯火通明，一身戎装的林龙海独自坐在案牍前，一封来自北境边关的急报令他眉头紧蹙。“北境焚天谷，近日火元创生物肆虐，疑似祟者作祟。不行，此事必须上报至尊者！&34;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住，一股强大的青色灵力从他掌心喷涌而出，宛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这股青色灵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威严，以惊人的速度撕裂了虚空。
眨眼之间，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越而过，出现在那座巍峨壮观的宫宇之外。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转身回望向遥远的东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眷恋和无奈。
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仿佛能够透过重重迷雾看到某些重要的事物。在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只有他心中的感慨在回荡。
片刻之后，他轻轻叹息一声，那声叹息中蕴含着无尽的惋惜和遗憾。
随着这声轻叹，他的身影渐渐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而那股青色灵力也逐渐消散开来，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