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反应第章 二阶第章 忌惮
从陈寻放狠话，到李汗山打圆场，再到陈寻自言自语，动手，整个过程也就两三分钟。
谁也没料到陈寻在李汗山如此放低姿态之后还会如此行事。
毫不顾忌李汗山背后的那位，毫不讲规矩地悍然动手……
这四个堪称残暴的巴掌打下来，倒是让原本只是围观看戏的吃瓜群众们心跳提到了嗓子眼，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倒不是因为吓的，大抵是类似电影院里看到了紧张刺激有意思的剧情的时候，结果导演磨磨蹭蹭就是不推进反而让你男女主在那搞一些有的没的；
网文推进到极为关键的爽点剧情，结果作者笔锋一转，表示是时候该水点设定了，这个剧情等以后心情好了再写……
等观众憋得快岔气的时候，突然间作者像是想通了，一气呵成，一泻千里，干脆利落。
就像这四巴掌一样。
太残暴了。
太凶残了。
这就是一名真正强大觉醒者的实力吗？
东区大名鼎鼎的帮派分子，背靠西区负责人的兄长，平日里横行霸道的李汗山李爷此刻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正反手啪啪啪啪接连四下巴掌给直接打晕了过去。
毫不拖泥带水，说揍你就揍你，你腆着脸给笑脸也没用。
我看不惯的东西何必因为那些虚伪的礼数，反而任由其幸免于难？
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打的就是你这种笑的恶心又猥琐的！
前面打别人的时候很爽？
现在巴掌落在自己脑袋上就知道疼了？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只差没有叫好出声来。
也不知道多少遭受压迫者，生活不如意者，一力求变者也在观看这幅画面，然后心里感慨大丈夫当如是……
路见不平，从天而降，这几巴掌过去倒也算是打出了个朗朗乾坤。
“好！”
人群后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惹得原本此刻仓皇将倒在地上的李汗山扶起来的小弟们怒视周围，却发现根本无法从人群里把人找出来，反而对上了那个带着浅笑的煞星的脸。
那张隐约还带着稚气的少年的脸，一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有些学生气的清秀脸。
脸上五官都是柔和的，只是那目光……目光如同熊熊烈火，带着昂扬不羁的霸道和挑衅。
目光如炬！
那是炽热的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算是让他们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目光如刀！
那目光直直地抵在他们的喉咙上，抵在他们的眼睛深处，直刺他们的心灵，叫他们忍不住低头回避……
鬼知道老大是怎么惹到这煞星的……
天可怜见，本来他们只是来陪某个少爷喝茶的……现在闹这出，无论他们还是李汗山，回去面对李寒江的时候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过他们现在还是务必期盼老大的兄长速速来解决这个烂摊子。
他们现在被无数道目光盯着，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相比起李汗山手下那批打手而言，每次来西区的小弟都是相对更讲规矩，行事更稳妥的那批，目的就是防止一不小心闹下了乱子不好收拾。
只是没想到头来还是惹到了不知道哪路高手，给结结实实地收拾了一顿……
……
随着那一声“好”之后，仿佛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了一样，气氛被抄上了一个台阶，原本窃窃私语的，交头接耳的，或怜悯或不在乎或调侃的声音仿佛一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调笑、幸灾乐祸、接连咒骂的。
“什么杂种都敢在田城耍横了……”
“还当这里是你们杂种的东区呢……”
“狗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成分就来西区惹事……”
那一道道颇为自傲的矜持的声音的主人们毫不在意地大肆口嗨着，仿佛刚刚那些巴掌是自己打出去的一样。
他们正是前面沉默如碑一般的围观者，此刻却仿佛因为少年这极为解气的几巴掌打通了任督二脉，身上凝固的泥土与锁链悄然松绑，不知觉间人群竟然热闹了起来。
一种生与俱来，身为田城土著，身为西区土著的傲慢霎时间浮上心头。
似乎觉得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来彰显自己不错的见识，刚好那蛮横无理、背景来头都不小的混混头子此刻也倒地不醒，那眼下这件事倒是值得好好说道说道。
有八卦少年身份的，猜测他是来自外省的强大觉醒者，估摸着有二阶实力，最擅长体术与一手刚猛掌法，说不得一览过那假传自少林的金刚掌法……
有慎重讨论此举对田城格局影响的，猜测或许会导致一批外来派系在田城受到进一步地挤压，觉得少年身为外人此举还是欠妥……
还有不少看着陈寻如此义举眼前一亮的，觉得对方一定是一位值得结交的人脉。
想必这少年也是性情中人吧？
这实力……恐怕在觉醒者里都不算籍籍无名之辈吧？
甚至，这架势完全不虚田城那些鼎鼎有名的超凡者。
这样的人如果能获得一二联系，就是随便漏点油都够投机者吃得盆满钵满了。
人间百态，不外如是。
当然，人群里还有不少暗暗警惕，连道怪哉的有心者。
他们往往能共享田城暗处密不透风的那张情报网络，但此刻却对眼下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疑似“二阶”觉醒者，还是如此年轻的一位二阶觉醒者一无所知。
这件事如果闹开了，倒是不知道有多少情报负责人、暗探要被革职调离，有多少人的乌纱帽要被摘掉。
毕竟二阶超凡者的危险程度足以堪比至少一支百人队，更别提在闹市，在人群里部分觉醒者的破坏力更是有可能呈现指数爆炸程度地增长。
比如催眠一系的能力者，比如血肉一系的魔法施术者，又比如具有蛊惑能力的邪神使徒。
一般来说大家族相关重要人物都有超能者保镖护着。
一个寻常的二阶超凡者，如单一元素操控师或是二阶武者，面对数杆特制的热武器以及数位一阶超凡者牵制的时候基本上很难再正面取得上风，甚至一不小心还会吃大亏。
但对于那些擅长利用都市人口密度特点制造大动静的恶徒来说，没有同等级的牵制，来再多人都只是送菜。
事实上，就算有同等级的武者或是普通超凡者牵制，一个催眠能力者通常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斩首。
更别说擅长制造血肉炸弹和集体暴动的血肉魔法师和邪神眷者了。
这三类敌人是大家族的超凡保镖们最讨厌的、也是最恐惧的，一个不慎不仅雇主的命给送走了，自己说不得也小命难保。
不过其他二阶的超凡者也具有相当大的威胁。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不入阶、传承一般的武者若是轻功了得，顶了天也就飞檐走壁的程度。
但如果轻功练到了一阶层次，那必然会附带上【光影迷彩】、【存在感消除】、【完美屏息】一类的效果，并且根据轻功侧重不同具有不同的特点。
比如田城王家极有名气的【翻身燕步】，小范围腾挪躲闪子弹完全不虚，没有三四把枪的封锁基本可以无视弹幕。
又比如江湖闻名的【飞毛腿】，一阶层次负重奔跑能力堪比摩托，作为杀人放火长途翻山越岭必备的提纵之术，在各大武学传承里都是必学功法。
但到了二阶层次的【飞毛腿】那又是另一番景象，真真轻若鸿毛，蹬步起跃间仿佛印证了那句“抟扶摇而上者……”，基本上可以和西游记里大圣最初的爬云之术媲美了。
若是体力无限灵气充裕，同时又不考虑外部状况，二阶飞毛腿怕是真能飞给你看！
但事实上，这等法门也只是二阶飞毛腿附带的一些微末用法罢了。
二阶飞毛腿真正的恐怖之处大概在于为了维持长时间跋涉的速度稳定，将人体全方位强化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无论是动态视觉还是耐力亦或是爆发力、身体强度，二阶飞毛腿的武者都完全值得称道一句非人哉。
这时候你让这样一个武者去刺杀一个举个哑铃都要喘半天的公子哥？
但凡给他找到五秒的机会，骨灰都给你扬了！
由此可见，田城的安全情报网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疑似二阶能力者的陈寻感到警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任何一个二阶能力者放在战场上可能掀不起水花，但是放在都市里都是大杀器，如果他们想轻轻松松完成个百人斩千人斩都不算事。
若不是情况紧急且对方背景未知，现场的情报官员怕不是有叫人封锁这片街区直接把这个嚣张至极的家伙拿下来的冲动。
只可惜在场的可能有能力限制住陈寻的人只有一个，而那个人还是王家的人，并不受情报系统直接调控。
其他地方的人员调动需要时间，这个时间足以一个二阶能力者来去自如，或是将他们这些草台班子杀个遍了。
毕竟从目前对方展示的能力来看，对方的体魄就相当不弱，前面突然出现使用的那种能力，现在也有了好几种猜测……
而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在说明对方十分不好惹，甚至可以说是危险过头了。
让他们现在不得不慎重对待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年轻人，防止产生更大的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