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云雾
无论是陈烟离艺考集训，还是盛枭扬比赛训练，或许因为都太辛苦，集训的日子过的很快，终于迎来即将正式上场之时。
陈烟离统考考的很好，但她的目标是北京校考。目标院校的考试时间出来了。20号下午，第一天的最后一场。
盛枭扬的比赛时间在21号下午。陈烟离定了19号到北京的车票，提前一天到。盛枭扬也定了同一班次的车票19号和陈烟离一起去北京，20号晚回本市。
正好21号比赛，一切安排的很顺利。
同时间往北京跑的艺考生太多，票很难抢。两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抢到19号的票。
陈烟离怕他两市往返太折腾，一开始纠结让不让他陪自己去。可这又是自己人生中无比重要时刻，她也很希望盛枭扬能在身边。索性两人一拍即合。等到时陈烟离考完试也能陪盛枭扬比赛。
19号这天盛枭扬陪陈烟离一起回家收拾东西。准考证、身份证、体操服、剧目服、大袜、舞蹈鞋、道具、化妆品、卡子、羽绒棉服、保暖鞋。两人都一一反复检查后才装了箱。
想到即将要去舞蹈最高学府参加考试，陈烟离就激动的说不出话。
那么多年的苦累，终于在不久后的两天后有机会见分晓了。
中午时陈志生鲜少的给陈烟离打了个电话。
“喂。”
自出了孙老板的事后，她再也对陈志生喊不出一声爸。
接到这个电话陈烟离第一反应还是害怕和怨念。
可她又多希望父亲能真正关心自己一次，能为自己生命中看作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加油打气。
陈志生一反常态，语气柔和的说道：“闺女，要去北京考了吧。加油，爸信你。”
只是简单的一句问候，陈烟离却有了触动。
陈烟离想，或许陈志生对自己也有爱。
哪怕只是一点点。
一点点也好。
“下午的车票吧，中午来和爸吃顿饭吧，我带你弟弟一起。”
“好。”
陈烟离告诉盛枭扬中午要去和父亲吃饭。盛枭扬矛盾的不知怎么回复。
他打心眼里恨陈志生，恨他那么多年让自己的女儿沉沦在水深火热中。
就连上次搞垮孙氏，送那姓孙的进去，盛枭扬都觉得不解气。因为他知道陈志生是推波助澜的那个，更是利用陈烟离那个。比起姓孙的，盛枭扬更恨陈志生。
可那总归是陈烟离的父亲。这时的盛枭扬心想，如果能让陈烟离感受半分亲情，哪怕只有半分，他也全力支持。
思来想去还是同意让陈烟离去了。
抵达餐厅后，陈烟离一眼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父亲和弟弟。她没着急进去，只是远远望去。父亲给小儿子单独点了一份儿童汤饭，还有几道甜口的菜。
想必弟弟很爱吃甜吧。
陈烟离爱吃辣，从小就爱。放眼望去，满满一大桌里没有一个辣菜。
她就那么看着，看着父亲轻手轻脚照顾着9岁的弟弟。小孩吃饭还有点不利索，吃到嘴边时父亲拿起纸给他擦嘴，一边擦一边念叨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着看着陈烟离就笑了。
苦笑。
终于，父亲抬头看见了陈烟离，“烟离，快来坐。”
陈烟离今天没有特地打扮，为了下午方便赶车，只穿了一件羽绒棉服和保暖鞋。倒是终于有了半分18岁孩子的模样。
面前的小孩仔细的打量着陈烟离。陈志生轻声对他说道：“陈曦，叫姐姐。”
陈曦，同音晨曦。寓意早晨太阳的光辉，黎明后的微光。
陈志生希望陈曦永远有着太阳一般的光辉，保佑他前路坦荡，无论如何结局都要天光大亮。
陈烟离不禁想起了父亲给自己取的名字。没什么寓意。还有一个不吉利的离字。三个字连在一起听来倒有点像风尘女子之名。
小陈曦很可爱，大大方方的笑着对陈烟离说道：“姐姐，你真漂亮！”
陈烟离笑笑没说话。
陈志生给陈烟离夹菜，“别有压力。咱们练了这么多年，肯定没问题。”
随即握住陈烟离的手，陈烟离看着父亲，久久没开口。
吃过饭后陈烟离说去卫生间，陈志生叫住她，“烟离，把证件拿出来再去，爸再帮你检查一遍。你这孩子从小就马虎，这回可一定不能出错。”
陈烟离愣了几秒，随后交到父亲手中。她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热的自己血脉喷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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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盛枭扬本来打算午休。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陈烟离也直接拉着箱子出去，等她吃完饭再一起去车站。
好巧不巧，施然突然来了电话。一月中下旬学校已经放了假。施政国和李爱媛都去了公司，施然自己在家痛经痛到下不了床。托盛枭扬给自己带几盒药来。
盛枭扬不好推脱，买了几盒药来了施然家。
施然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见盛枭扬来也还是强撑着微笑。
“谢谢啊枭扬，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好好休息。下午赶车，先走了。”
盛枭扬挣掏出手机准备看车号和座次，施然突然又叫住他。“枭扬，麻烦你再去客厅帮我倒杯热水吧。实在太疼了。”
盛枭扬见状，无奈放下手机去给施然倒了水才走。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下午三点盛枭扬和陈烟离在车站汇合。
检票时却突然发现出了错。
盛枭扬的票被退了。
陈烟离问道：“你退了？”
“我没有啊。”
思考片刻后盛枭扬恍然大悟。
倒水时手机放下没关锁没熄屏，
是施然。
一时间盛枭扬不知该怎么解释，却也不想瞒陈烟离。于是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陈烟离沉默半天，说了句你真牛逼。
盛枭扬自知理亏，恨不能给自己一锤。
陈烟离继续说道：“施然一个人身体不适，找你送药。人之常情，我理解也接受。我生气的是为什么要把手机开着放她桌上，你就那么相信她？在你那她就那么单纯？”
盛枭扬一脸悔恨的回道：“我没想到她能干这种事。这次是我错了。明天考试还有时间，我开车去。一定陪你考。”
“不用了，我一个人也能考。你也别折腾了，别偷着开车来北京，我会生气。别影响我情绪。你好好准备比赛吧。”
说罢，陈烟离往候车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