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娜菲丝大人
关于阿布卡到底要去哪,任帕娜怎么问都得不到答案。
他们两个沿着地下河一路前行,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通向外界的出口。两人悄无声息地钻出洞穴,迎接他们的不是自由的天空,而是娜菲丝的一顶兽帐和一大批守卫冷酷的目光。
娜菲丝悠闲地吃着一盆绿色的葡萄,等着帕娜他们从洞穴里钻出。看到阿布卡的那一刹那,她的眼里尽是笑意。她将手上的葡萄皮一丢,跳下兽帐。旁边的一个魁梧的女人顺势跪下,让她骑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像是骑着一匹缓慢的马,指挥着女人走到阿布卡他们附近。她的声音清脆动人,说起话来像是一首舒缓的旋律,让人忍不住深陷。可是,她的话却让帕娜忍不住往阿布卡身上偷瞄。因为娜菲丝说的是:“阿弟,刚才在神庙,看背影我就觉得是你,这么长时间不见,这身子看起来不错啊,是这个女孩照顾的你吗?我该怎么谢谢她呢?”
姐弟?帕娜忍不住来回打量阿布卡和娜菲丝,怎么看都不觉得两人像。硬说两人像,也只能说颜值一个赛一个吧。
“阿姐是越来越美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身边又多了不少人吧?看起来伺候得不错。”阿布卡揶揄着,朝她的兽帐旁抬了抬下巴。
帕娜被他这一提醒,也往那方向看去。怎么说呢,那里的男人们相貌平平,好在一个个都是肌肉猛男,身材倒是不错。结果她这儿没看多久,就感觉身边有个眼神凉飕飕的。无奈收回视线,她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娜菲丝身上。
娜菲丝拍了拍那背着她的女人,示意她放自己下来。
娜菲丝走到阿布卡身边,指着那些男人道:“那些人怎么和你比,既然你回来了,多陪陪我吧。”
帕娜被自己的联想力恶寒了一下,去看阿布卡的表情。阿布卡表现得非常淡定,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
“好啊,我也很久没见阿弟和几位长辈了,是该回去见见。至于她,也一起带上好了。”阿布卡说的人自然是帕娜。
帕娜虽然没明白这两姐弟到底打什么算盘,可之前阿布卡让她别说话,就在旁边看好戏,会有时间让她离开的,于是她就沉默着当个哑巴。
娜菲丝优雅又有些懒散地笑了笑,对她身后的守卫们挥了挥手:“带他们回去,我亲爱的阿弟需要好好地休息。”
帕娜看得出阿布卡和娜菲丝之间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显然两人之间有一股潜在的紧张气氛。阿布卡之前也说娜菲丝是整个部落最想让他死的人,可是出于什么理由呢?一路上她都在思索这里头的关系,可惜只能说就她这种脑子在宫斗剧里顶多出现一分钟,还是饶了自己吧。
走了大约一小时,他们终于回到尧部落。当娜菲丝的兽帐经过主街道时,路两边的族人们纷纷虔诚地跪拜,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她的兽帐,更别提她那张脸了。
娜菲丝将他们两个人分开在两栋建筑里,相隔几十米的距离,显然是不打算让他们见面。
帕娜仿佛一个囚犯,被关在黄泥房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内部的建筑风格:内高约两米的黄土房,有些阴暗,但也解决了夏日的炎热,这里头似乎还有一股凉气时不时冒出来。要不是这个时期连电都没发明出来,她都会认为整个尧部落的房间都通着中央空调呢。
屋子里非常简单,一张约13米宽的泥质床塌,床塌旁有一个小隔断,上面摆放了一些陶人偶,这些东西如果放在现代博物馆,每一件都可称为艺术品。除了这些,里面就空空如也。
帕娜在床塌上坐了一会儿,一个守卫打开门,让她出去,说是首领要见她。那个五岁的小孩见她做什么?帕娜虽然好奇,但没反抗,跟着人走。可没走多远,守卫将她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给了她一套尧部落服饰的兽皮衣。帕娜这才注意到,这人竟然是之前在尧部落和他们打过交道的那个勇士。
“换上这个,离开尧部落。”他丢下这句话,转个身,朝两边的路上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什么人,就先自己溜了。帕娜也不废话,马上换好衣服,将原来的衣服放在角落,往尧部落外围走去。
虽然还有些担心下落不明的阿布卡,但以他的能力,以及身份,帕娜觉得自己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安危吧。
“图坦,人送走了?”阿布卡随意地坐在兽皮垫上,一点儿没有阶下囚的自觉,反倒多了份上位者的松弛感。
那个刚刚送走帕娜的勇士垂首恭敬地站在一边,应了声是。
“娜菲丝最近又做什么了?我失踪,她没发疯?”
图坦面色有些为难,抬眼看了看阿布卡,嘴唇蠕动了一下,咬了咬牙回道:“自从你消失,她找了不少和你相似的人,晚上让他们进屋,第二天再将人杀了。”
阿布卡像是早有所料,冷哼了一声:“她倒是真不怕尧部落的人不够她杀。找人把那些还活着的人,送出部落。”
图坦做了一个勇士礼,垂头再次应是。
阿布卡眯了眯眼,再次睁眼时,瞳孔中满是杀意:“通知莫尼亚长老,就说我要见他。”
这次图坦没再回复,而是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他找了莫尼亚长老?”
娜菲丝的房间里,一个勇士正跪趴在地上,向娜菲丝报告阿布卡那边的消息。
一双精致的裸足在几块拼接而成的兽皮上来回踱步。娜菲丝突然站住,斜眼看着身下匍匐的勇士:“等莫尼亚长老见完阿布卡,就把他带来见我。顺便给我准备几条蛇,好久没和阿弟玩游戏了呢。”说到这里,娜菲丝的眼里散发出亮光,唇边扬起笑容,看着屋外的阳光,轻轻说了一句:“真是个好天气,你说,对吧?”
那个勇士身体抖了抖,僵硬着身体,将脸埋进臂弯,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