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楚楚的存在,就是世上最好的礼物
秦濯萧温柔的顺着她的黑发,语气虔诚:
“楚楚什么都不用做。楚楚的存在,就是世上最好的礼物。”
楚晚棠深深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眼里,有自己,也有他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她红了眼眶,将头埋进他怀里,忍不住流下一滴泪来。
这一次,是因为感动。
“谢谢你,秦濯萧。”她说。
秦濯萧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嘴角笑意肆意绽放,满足又开心。
轻风撩动着白色的窗帘,古朴典雅的桌面上,钻石被阳光照的光芒四射,镜子里映出他们的身影——
两人缱绻相拥,仿佛抱着彼此的全世界。
楚晚棠那颗自小就破了口子的心灵,正在被秦濯萧的爱意,一点点填满。
今晚是这个周末的最后一场演出。
楚晚棠洗漱完收拾利索,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和琼音楼那边的人沟通演出的事。
得知卜印已经命人将线上购票程序完善,且把谢宾白买的票尽数退了,那些在评论区和私信里嚷嚷着买不到票的人,终于可以如愿购票观看演出,楚晚棠开心不已。
她低着头在手机上回复消息,秦濯萧坐在餐桌前等她吃饭。
垂落的发丝将她半张脸都遮住,秦濯萧抬手把碍事的头发给她别到耳后。
“什么事这么开心?”
楚晚棠闻声才终于舍得放下手机,抬头认真看着他。
“卜印办事效率真是太高了,已经真正想看的人买到票了。”
小姑娘高兴的眼睛发亮,秦濯萧宠溺一笑:
“下回当着他的面夸。”
卜印这时候正好办完事回来汇报结果,听到两人的谈话,立刻朗声说:
“我听见了,谢谢夫人夸奖。”
楚晚棠原本满心满眼的都是秦濯萧,听到卜印的声音便朝他看了过去,又道了声谢。
秦濯萧却是不开心了,沉着脸看了眼卜印。
卜印原本咧到耳根的嘴角,在感受到秦濯萧微凉眼神的瞬间,收了回来。
他快速调整回工作状态,用最简短的语言,最快的语速,将处理结果汇报了一遍。
秦濯萧听了微微点头,凉凉道:
“辛苦了,去吃饭吧。”
卜印哪里还敢多留,脚底抹油,溜了。
“你对手下好凶哦。”
楚晚棠转过头来,看着已经收起威严的秦濯萧道。
“谁让他没眼力见。”
秦濯萧不以为意,拿了筷子递给楚晚棠,“吃饭。”
“嗯。”
楚晚棠嘴上答应着,视线却被群里的消息吸引过去。
“晚棠,你得账号粉丝破两百万了。”
“不如今晚演出,我们开启线上直播吧?”有人提议。
楚晚棠觉得这个建议特别好,正好回复,人被秦濯萧拉了回来。
“我以为我娶了个小娇妻,没想到竟是个工作狂,楚楚,我是不是被骗婚了?”
秦濯萧现在哪里还有刚才的威严,语气里颇有埋怨,一整个怨夫状。
楚晚棠忍着笑,默默锁上手机。
“啊,是是是,小娇妻,你得小娇妻现在就陪你吃饭啊。”
哄人的事,她现在是越来越熟练了。
秦濯萧被逗笑,眉眼瞬间舒展。
周围佣人,看到两人互动也是觉得十分有趣好玩,一个个在旁边偷笑。
“事业心这么强,说来听听,你的职业理想。”
秦濯萧像个长者,引导她。
楚晚棠一边吃着美味早餐,一边畅想着未来,声音里充满了希冀:
“现在关注昆曲的人太少了,我打算先一步步从小做起,以后我去红馆,去小巨蛋,去维也纳大厅,去卡内基……”
“去任何一个有华人的地方唱,让他们都知道,我们这项非遗文化和它的美妙。”
“你这是,要带着昆曲走向世界?”
秦濯萧嘴角噙笑,宠溺的看着她畅想未来。
“嗯,不可以吗?”
楚晚棠咬一口鲍鱼馄饨,傲娇的问。
“当然可以。”秦濯萧看着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心疼又宠溺的鼓励她。
“不仅可以,我相信,你都能做到。”
楚晚棠备受鼓励,冲他甜甜一笑。
低下头的时候,又觉得前路漫长,他们这才刚刚开始。
吃了饭,两人各自忙碌。
楚晚棠去了琼音楼一趟,又匆忙跑了回来。
找到在池子边喂鱼的秦濯萧,笑吟吟的问他:“秦先生今天有别的事吗?”
秦濯萧淡淡一笑,“秦太太有什么安排?有的话,诸事退让。”
楚晚棠手里拿着一个冰袋,说着话将东西按在自己眼睛上。
“我是想说,你要是没事的话,今晚去看演出吧,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她一只眼睛应该是已经敷过了,已经消肿,闪亮亮的似是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
秦濯萧转身放下鱼食,拉着她去亭子里坐下。
“秦太太说话还真是一言九鼎。”
这半带着夸赞半带着打趣的话,倒是让楚晚棠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抬手帮她拿着冰袋,轻按一下,又拿下来查看,“你这样会伤眼睛。”
“没有办法,不消肿不好上妆。”
楚晚棠仰着头,任由他帮自己冰敷,又追问一句:“你还没说你去不去呢。”
秦濯萧低笑一下。
“秦太太亲自邀约,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听到他要去,楚晚棠开心了,嘴角勾上笑。
一张美丽的脸就这样仰着,十分好亲。
秦濯萧敷着敷着,就把冰袋丢到一边,将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稳稳的亲了下去。
“哎……”
楚晚棠刚发出一个音节,唇被以吻封缄。
清风徐徐,树影婆娑,廊亭内二人亲的缠绵,池内锦鲤都探出脑袋偷看。
很快,楚晚棠就招架不住了,抬手软软的撑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开。
“今晚我的主场,我得留着力气演出呢……”
她红着脸,央求般说道。
秦濯萧的眸光已然炙热,倒是看到小姑娘这个样子,一时间忍俊不禁,腔内欲念散去,笑着逗她:
“楚楚还想做什么,要费很多力气吗?”
楚晚棠又惊又羞,睁大了眼睛瞪他,“你这个人太坏了。”
说着,就要挣扎起身。
秦濯萧哪里会放她就这么离开,单手圈紧她的腰臀,让她紧贴着自己。
灼热气息烫的楚晚棠一颤,撑着他的腰拉开距离。
“你还说你没有。”
吴侬软语自她口里说出,埋怨都变成了撒娇。
秦濯萧只笑着,任由她在自己怀里闹。
“楚楚晚上要唱什么?”
等她闹的没力气了,自己放弃了,他才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唱《汉宫秋》,你听过吗?”
楚晚棠不再挣扎,靠在他怀里两人低声细语。
“好久之前听的了,差不多都忘了。”秦濯萧细想一下,那还是在自己没当会长之前的事了。
“那我唱给你听?”
楚晚棠靠在他怀里,舒适自然,也不等他回答,便自发的唱了起来。
“眼看着三千六百颗玉珠滚满地,方信是十年花谢在秋池。都只道入深宫光耀无比,谁知晓仙乡内也有悲笛。想当初我曾是天生佳丽,遍姊妹都夸我鲜花一支……”
她的音色很美。
时而高昂时而低语,婉转间如泣如诉,悲凉之色自曲调中渗出。
让明明春色满园的风景,横添戚戚。
《汉宫秋》全名《破幽梦孤雁汉宫秋》,以“昭君出塞”为故事脉络,将昭君怀抱琵琶、远走大漠的艺术形象深深烙印在历史文脉中,成为古典悲剧的经典之作。
晚上正式演出,是楚晚棠扮的王昭君。
她身披白袍,手抱琵琶,莲步轻移自台后走上来的那一刻,那些慕名而来观众,就已经开始鼓起了掌。
楚怀礼今晚也登台了。
这是他休息一月后第一次登台,老生扮相一出,纵使已经年迈,却完全不失风骨。
这是一个悲剧,台上的人演的投入,仿佛他们就是戏中人。
台下的观众,看到后面,有不少已经开始低声哭泣。
秦濯萧坐在楚晚棠给他留的绝佳观赏位置,看着台上人倩影孤独,决绝出塞的时候,饶是他这样的人,也忍不住眼眶一热。
早上楚晚棠说要带着昆曲走向世界的一幕,赫然在目。
他的楚楚在台上风华无双,心怀大志,他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他的楚楚,是为昆曲而生的。
台上演出结束,演员谢幕的时候,秦濯萧忽然听到身边传来牛叫一样的哭声。
侧目看去,竟是沈书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秦濯萧知道她,出于绅士风度,他拿了纸巾递过去。
“谢,谢谢。”
沈书黎哭的眼泪鼻涕的,也不敢抬头,接了纸巾把自己收拾干净,才抬头看向身边人。
“啊,秦先生!”
她惊呼一声,很快又捂住嘴巴,“你也在啊。”
秦濯萧微微点头。
两人坐在隔壁看了一整场演出,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沈书黎的动作很大,怀里抱着的包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戳着秦濯萧的胳膊。
“你看演出,还背着画夹?”
知道楚晚棠的这个朋友是画画的,但是不知道她这么致力于自己的工作。
沈书黎不好意思的一笑,将包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这不是画夹,是棒球棍。”说到这里,她八卦的眼睛亮了,往前凑了凑,悄声说:
“是打狗棒,用来打不知轻重闹场的狗的。”
秦濯萧微微勾唇,几乎一秒就猜出她说的是谁,语气笃定,“他进不来了。”
“你怎么知道?”
沈书黎还想再问,看到楚晚棠他们已经下去了,着急起身,“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找一下晚棠。”
秦濯萧看一眼身后几乎坐满的坐席,收回视线,也起身往后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