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选择
空荡荡的裤腿里布满了念力,熹微神色萎靡地看着面前的刘鸿义。
她现在调动不了一丝多余的念力了,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停地往外渗血。
刘鸿义又出手了!
“猛虎硬爬山!”
出手便是杀招,他必须尽快解决熹微,此时的熹微已经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了,他必须打破熹微身后的念力护罩,阻止乙未使用空间异能。
熹微艰难提臂格挡,裤腿中用来支撑身体的念力及时遍布手臂之上,可依旧没有丝毫的用处。
刘鸿义挥拳由下至上,朝着熹微的下颌攻去。
一击打出,熹微双臂念力尽破,拳锋夹带着凶猛的罡风将熹微的上衣都震碎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躯体,所幸内衣还艰难的挂在身上,这才没有导致其一丝不挂。
口吐鲜血朝着空中飞去。
熹微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昏迷了过去。
“空间穿梭,开!”
乙未双手掐印,嘴里咬牙切齿地大喊着。
就在乙未释放技能的一瞬间,上方被撕裂的结界处出现了扭曲的空间传送门。
“枯萎之树、起!”
只听其声,未见其人!
只见一株巨大的树藤从空间内伸展了出来。
熹微被伸展而来的树藤缠绕住了身体,从朱家大院的上空拉回到了罚恶司内。
树冠之上的夏庙面色阴冷,看二人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两具尸体一般。
“枯萎之花,开!”
只见树冠之上的花苞开始绽放,直至完全盛开。
点点荧光从花苞中散出,一点一点飘落在朱家院子中。
夏庙单手抓向空中,只见朱家大院地下开始往外冒黑烟,黑烟中不乏有嘶吼之声,直入而上进入夏庙的体内。
黑烟进入夏庙体内后,夏庙的体型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消瘦,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与平日里大不相同,虽说平日里夏庙也是很不着调的一个人,但是眼神中没有邪秽之气,再看看现在,满身的邪气,不加掩盖。
夏庙周身黑气遍布,双眸都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根根发丝飘散在空中。
一口黑色雾气喷出,威严的声音从夏庙口中传出,“领域,大无天。”
话音刚落,天瞬间就黑了下来,不是那种晚间的天黑,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我要你朱家父死子亡!”
夏庙语气何其嚣张,但又何其霸气!
聂文旻听着这一幕,再看了看夏庙的变化,不由得想起名著《水浒传》中一句话,这段话是施耐庵先生形容行者武松的,“似撼天狮子下云端,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乃人间太岁神。”
夏庙自空中落地,激起层层尘土。
“刘鸿义,你想如何死?”
夏庙完全不将面前的拳法家放在眼里。
刘鸿义没有废话,浑身筋骨作响,出拳直向夏庙。
夏庙同样双拳紧握,黑黢黢的双眸死死盯着刘鸿义。
二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刘鸿义也不会坐以待毙。
二人纯靠肉体激烈互搏,一时间拳法家竟在肉体的碰撞上落于下风。
几十招过后,刘鸿义败北,被夏庙一拳轰向胸口,破开了刘鸿义的横练,胸膛直接被夏庙打的塌陷了下去。
刘鸿义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不懂面前的夏庙。
“你…”
刘鸿义刚一开口,夏庙提腿侧踢其面门。
在地上滑落了十几米远后,撞到院内的柱子上才停了下来。
鼻梁已经断了,鼻子歪向一旁,满口的鲜血极惨!
刘鸿义不愧是一条汉子,被夏庙打成这样还依然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没听说过你有这么厉害啊!”
“刘鸿义,华南人士,八极拳宗师郇孝的入室弟子,自小父母双亡,你家中三个孩子你排老大,弟弟叫刘鸿章妹妹叫刘晓燕,一生无妻无子嗣。”
夏庙将刘鸿义的底细全部透露了出来,语气极冷极其阴沉。
“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夏庙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
“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刘鸿义淡然一笑,虽说横练已破,可该有的宗师气度还在。
夏庙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杀!”电话接通没有丝毫废话。
“是!”电话那头同样雷厉风行。
刘鸿义皱眉不解,他不知道夏庙做了什么!
“你弟弟刘鸿章和妹妹刘晓燕就在路上等你,你不会孤单。”夏庙脸上充满了邪恶的笑容,云淡风轻间便破开了刘鸿义的最终防线。
“夏庙,你敢!”
刘鸿义神色满是愤怒,声音嘶吼,脚步混乱,跌跌撞撞地朝着夏庙跑来。
软绵绵的拳头还没有碰到夏庙,便被其一脚踹飞了出去。
“别急,还有你的两个侄儿和一个外甥女呢!”
夏庙好似看戏一般看着身前倒地的刘鸿义。
堂中的朱泊脚步缓缓朝后退去,欲要逃离此地。
这一行为被院内的夏庙余光扫到,扭过头来看着堂中的朱泊,嘴角勾起,邪魅一笑道:“朱泊,你今天尽可以试试,我想看看还有谁能救你朱家。”
语音刚落,一脚便将院内的朱元青给踢飞到了堂中,刚好滚落到朱泊脚下。
“临近破境的大剑士,横练无敌的拳法家,你朱家这一次下的手笔挺大的!”
夏庙言语中充满了嘲讽,至于所谓的大剑士,夏庙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他,已经废掉的大剑士还不抵门口的一条狗呢,最起码狗还能汪汪两声,他有啥用?
“夏司正,别来无恙啊!”
朱泊努力稳了稳心神,言语中充满了恭敬,语气极其卑微,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一族之主,更何况对夏庙来说,他朱泊还是个长辈呢。
朱泊哪里愿意如此啊,只是异人之间实力为尊,面前这个小辈可是个地级大巅峰,更恐怖的是这夏庙还是个法体双修,以肉体硬刚拳法家,这妥妥的人形兵器啊!他不服软也没办法。
“我去你妈的!”夏庙粗口道。
夏庙已经不想再跟朱泊浪费时间了,如果他朱泊识时务好好谈,即便谈崩了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可偏偏他朱泊走了一条最不该走的路。他调动分部的干部回族,南边情况危急,这些他能忍,甚至南边的情况他都可以帮着朱家解决,可他偏偏要伤害熹微的性命,这个他不能忍,所以他才说要让朱家父死子亡。
一旁倒地的大剑士正在闭目养神,夏庙径直朝他走了过去。
“你装你妈呢!”
说完便散出掌中黑气将沐言紧紧包裹其中。
沐言在黑气中痛苦地扭动着身子,直至最后完全没了动静。
数十秒后,黑气渐渐消失,沐言也跟着消失不见,地上空留一副骷髅和一把长剑。
没有丝毫犹豫,杀伐果断!
刘鸿义眼看此人如此决绝,当即放下姿态。“你想知道什么?”
夏庙循声望去。
“晚了!”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话音刚落,刘鸿义死于非命。
正如夏庙刚才所言,他的弟弟妹妹还在等他,路上三人结伴,也不算孤单寂寞。
解决完二人,夏庙转身朝着堂中走去,不合理的是,脚下一旁的朱洹并没有遭到夏庙的毒手,夏庙绕过他径直朝朱泊而去。
“夏司正,有什么咱们可以商量啊!”
朱泊姿态极低,连忙躬身说道。
“你可以试试出手,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夏庙言语戏谑,目光冷厉地看着堂中缓缓后退的朱泊。
“一味求饶等着你的只有死亡。”
“你要不试试看呢?”
夏庙言语不停地刺激着朱泊。
朱泊仍旧后退,一个地级初期对上地级大巅峰的法体双修,无异于找死。
“夏司正,熹微小姐的要求我们朱家答应了。”朱泊的声音有些颤抖。
夏庙不理会朱泊的言辞,一路慢走直至走到了朱元青身边。
看着脚下的朱元青,夏庙心中来了主意,抬眼看向朱泊道:“朱泊,我给你一个机会。”
朱泊闻言就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随即急忙开口说道:“夏司正,您说,什么要求老夫我都答应。”
夏庙将脚踩在朱元青的颈部,言辞单刀直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选择自尽,我便饶了你的儿子;二、我先杀了你儿子,再杀了你。”
夏庙给出的选择令院中的聂文旻和乙未咋舌,反正不管咋选择,他朱泊今日是必死之局,谁来都不行。
朱泊皱眉,满腔怒火不敢发泄。
“还有别的选择吗?”朱泊咬牙切齿地问道。
“您都如此说了,我这个做晚辈的怎能不为您想想呢。”夏庙说完,假意犹豫一番。
几分钟后,夏庙才开口道:“这样吧,我给您一柱香的时间,您大可以动用您那庞大的人脉,来劝架的也罢,来威胁我的也行,我都接着!”
夏庙给出了第三个选择。
“不管结果如何,事后我会拆了你朱家的祖宗堂,将你那可爱的小孙女送去南边的妓房,供那些人把玩娱乐。”
夏庙给出了第三个选择的后果。
“诶,还有你那个尚有余味的儿媳,也会跟着一起去。”
夏庙杀人诛心。
朱元青醒了过来,愤怒地嘶吼着。
夏庙任其嘶吼,对其置之不理。
“朱家主,做选择吧!”夏庙催促道。
朱泊犹豫不决
“该给的尊严我给你了,希望朱家主别在这个时候失了一族之长该有的风骨啊!”夏庙言语刺激道。
“夏司正,你杀了我吧!”朱元青哀求道。
夏庙闻言,压根就不理会脚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朱元青。
“杀了我!”朱元青被无视,当即愤怒地嘶吼道。
夏庙朝着地下望去,双眸间的黑色压迫感十足,看朱元青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一般。
“命令我?”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夏庙话里的语气充满了鄙夷。
好歹也是一族少主,可在他眼中却与待宰的猪狗无异。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别逼着我把三个选项都做一遍!”夏庙看着一旁的朱泊,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朱泊皱眉看了一眼朱元青,抬头,瞬间水系异能爆发。
“水术、大水葬之术!”朱泊一声怒吼。
地面水中瞬间涌出数不尽的水链,水链中夹杂着磅礴的水系之力朝夏庙束缚而去,一个呼吸间,水链便一层一层将夏庙和朱元青所在的那片地方包裹的严严实实。
夏庙轻轻挥手,水链便一层一层断裂开来,钻入地下不见其踪影。
朱泊也已消失不见。
“明知自身已入必死之局,还是没有勇气面对,这么多年白活了,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夏庙嗤笑道。“这样的朱家,还有什么颜面立足于世,土鸡瓦狗一群罢了。”
说完,便原地消失不见。
几分钟后,从空中掉下来一个人型生物,重重落地激起层层尘土。
夏庙站在一旁,满脸无趣地看着尘土中央。
待尘土散去,只见朱泊躺在地上,四肢扭曲的极为夸张,嘴中被黑气堵的严严实实,一丝声响都发不出来,双目凸出充血,眼角和耳朵里都往外渗血。
一身修为尽废,凄惨的样子都不抵寒冬腊月下流浪的野狗。
“你的路就走到此了。”
“纵观你的前半生,虽说碌碌无为却也识得时务,到了后半生,自觉抬手间便可掌控他人生杀,岂不知自己也仅仅是井底之蛙罢了。”
夏庙声音不大,语气中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朱元青见此一幕睚眦欲裂。
夏庙依旧是站在一旁,俯视着朱泊这条老狗。
良久
夏庙眼睁睁地看着朱泊那痛苦的模样,内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再出言嘲讽。
“夏司正,希望您留朱老家主一条性命!”一女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夏庙闻言,丝毫不去理会来者是谁,只是满心满眼地看着地上痛苦不已的朱泊。
“夏司正,希望您能够留朱老家主一条性命!”女子再次开口说道。
“我说了,今日不论是谁,都保不住朱泊这条狗命!”夏庙霸气回怼道。
说完,一指弹出,指中黑气直刺朱泊心口。
心脉尽废,神仙难医。
朱泊挣扎了几下后,满脸痛苦含恨而死。
夏庙做完这一切,这才转过身子看向来人。
“他死了,你又待如何?”
夏庙身前空无一人,只能远远地看见一处微弱的烛火在闪烁。
话音刚落,烛火开始缓缓地朝着夏庙的方向移动,不多会,一个手中提灯的女子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